第三百四十章 彻底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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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情报科精英,私下里已经演练了无数回。 罗通完全看不出二人,有一点点演戏的成分。 这运气,简直太棒了。 咱竟然能无意间得到如此重要的军情秘密? 他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哪肯错过一丝一毫? 李沫大大咧咧地埋怨道。 “你呀,就是胆儿小,贼寇有啥好怕的?” “咱听说呀,澶州总督的大儿子,叫庄名扬的……” “人家带着两艘战船,几百人就敢去呢。” “真有危险,那庄子才会放心么?” “两地水军加起来足有两万人,好多战舰。” “贼寇怎么抵挡?在沁水河、泸水河里埋桩子么?” …… 回家的路上,罗通再次把一封密信放入老地方的树窝子里。 远远监视的情报科精锐,一直守了三个时辰。 才发现有人取走那封密信。 “报!” “科长,北乌雀,顺利放飞。” “不过,我们跟踪收信人过了夹山县,就止步了。” 邱真长舒了一口气。 跟踪收信人,并非实施抓捕,而是形同保护。 能多发现几个接头地点,对铁军情报科来说。 也算意外收获。 不过很遗憾。 贼寇的密探还很稚嫩,没多大挑战性。 “好,完美放飞就行。” “那探子平安出了夹江县。” “这封情报,绝对能传到贼寇军中。” “咱们呐,静待好消息就是了。” “嗯?对三支小乌雀的监视,放松些。” “免得打草惊蛇。” “遵命,科长!” 第二天一早。 沈麟带领上百亲卫,风驰电掣般直奔安定城。 别看安定由大县升格为府治,其实变化不大。 连往日闻名北地的锦绣楼,都因为商旅大减而变得萧条不少。 但今天,却又完全不同。 安定历史上,肯定很少有如此多的军队汇集。 大码头所有的商船,都撤到黄龙江河湾去了。 原因是,一扩再扩的水军专用码头,停不下那么多舰船。 谁叫李广利的家业膨胀得太快呢? 澶州来的大军需要上岸修整半天。 安定城门到大码头之间,几乎被密密麻麻的牛皮大帐塞满了。 为何会说是城门呢? 因为安定三面环水。 北面的黄龙江和南面的沁水在东门外相汇。 小码头比比皆是。 为了防御安全,水军营地和大码头却建在南边。 不过,效果未必就好了。 当初辽军还不是绕了个弯,照样打了安定一个措手不及? 没办法,安定这个大河湾,实在宽广得有些过分。 单纯防御路上之敌,三面临水的地形算得上得天独厚。 连护城河都少挖了。 可一旦水上防御不力,那就是灭顶之灾。 沈忠孝已经等了五天了。 偏偏北上大同劫掠的船队迟迟不归。 老头在安定呆的不爽快,就只有朝着沈麟发脾气。 “你看你!” “出的啥馊主意啊?” “不是说随便走一趟么?” “总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吧?” 沈麟呵呵笑道。 “别呀!” “您难得回一趟老家,下次就不晓得猴年马月了。” “多走走,逛逛不好么?” “小侄连最精锐的人马都随船派去了,您担心个啥?” “对了。” “我派往山东路接亲戚的人马回来了。” 沈忠孝揪着胡子满脸愁容。 老夫要去登州啊! 那边百废待兴,好多事情等着呢。 咱哪有心情,在老家优哉游哉? “我知道!” “你不是卖了好多船么?” “怎么?三千精锐走了一趟,发大财了?” 沈麟凑近了些,低声道。 “我军碰到秦王了。” “顺便带着他发了一笔横财。” “光是战马,我军就以三十两的超低单价,处理给他四千匹。” “大家合伙在须城和郓州,把辽人上万主力给干掉了。” “秦王分了几十万两银子,大批的粮草辎重。” “他自己还缴获了一批好马呢。” 沈忠孝骑在马背上恍惚了一下。 这消息,听着怎么跟做梦一般呢? 主脉一帮老家伙,还担心秦王杨念广还不上钱。 人家还在半道儿上,打一场仗就收入几十上百万了。 他太了解沈麟的尿性。 这小子的军队,都跟他学的。 一次性处理了那么多运输船,五千担的还占了大半。 那位未曾谋面的二夫人,到底带回来多少财货? 客军的斩获都如此之丰盛。 作为半个山东路地主的秦王,收获能少得了? 老天爷,辽军的游骑主力被干掉了? 那岂不是说,山东路会太平很多? 就算辽国有心补充,短时间里也得权衡一二。 上万辽军轻骑尽墨,可不算小损失。 最糟糕的,就是劫掠到的钱粮物资没来得及弄回去。 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留给辽国的选择只有两条路。 要么,暂时偃旗息兵,等弄清楚情况再说。 要么,就是调遣更多的骑兵上岸,大肆报复。 值得庆幸的是。 不管怎么选,秦王至少赢得了两个月以上的喘息时间。 泛海来攻,可不容易。 沈忠孝心里终于踏实不少。 秦王挟大胜之威,山东路那些军头多半也不敢扎刺。 自东平湖到登州,就算走陆路,也没啥威胁了。 “哈哈哈,你小子,这次收获太大了。” “那五十万两欠账,可得延长些!” 沈麟还真不在乎。 银子多了,没啥鸟用。 除非能换成实用的物资。 铁城交易,都用上银庄的钞票了。 精美的铜元和银元,在安定城里都见得到。 沈麟每个月开支的大头,就是月饷。 不过都让存折代替了,印上去的不过是数字罢了。 他需要动用银钱的地方,还真不多。 白娘子带回来的,加上沈忠孝支付的货款。 足足二百五十万两银子。 这么大一笔钱,却只能作为银庄储备金。 值得动用的地方,根本没有。 泸水铁城如今,只需要高筑墙,广积粮,默默发展。 只要不打大仗,银子就不会流水价般往外花。 “大伯,我可从没想过催你还账。” “您我之间,至于为了几十万两银子而生分么?” 沈忠孝眼眶有些湿润。 沈麟祖上,跟主脉分家单过都二百多年了。 相比于主脉那些斤斤计较的老家伙。 这一刻,沈忠孝觉得,还是沈麟更亲近些。鹿鸣野的一品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