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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上阴云密布,似乎在积蓄着一场大风雪,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还是逐渐亮了起来,于是,清军营地开始复活了,这边有人往即将熄灭的篝火上加了几块新的柴火,那边有人拿了把稻谷麦粒塞到马骡的口中,就连蜷缩在骡车内的妇孺也被惊醒了过来,如此便愈发的人声鼎沸了。 起床后第一时间展开对临时营地巡视的爱新觉罗·硕塞听到妇孺那边传来的哭声,对此,心知肚明的硕塞交代身边人道:“去查一查,昨晚上死了几个?” 硕塞的亲卫跑过去探问了,好半天后才回来报告道:“随行车团这边,昨晚上冻死了十九名老弱,各家的包衣中也有十来个冻饿而死的。” 正拿着在火堆上烤热的饼子张口大嚼的硕塞有些难过的放下手中的吃食,然后叹息道:“从北京出来,一路上已经死了一百多老弱了吧?” 不明白硕塞感叹意图的亲卫回应道:“回主子的话,到今天为止已经死了一百十九个老弱和一百六十多随行包衣了,就连随行的绿营兵也死了五十七个。”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免费阅读。 所谓绿营兵实际是作为八旗兵辅军存在的,其兵员来自强征的北京外城市民,这些北京外城市民出城时就没带上被褥等晚间御寒的物件,所以一旦晚上没有人往火堆里填柴,往往就冻死了。 “好在,眼下咱们已经过了洋河,再有差不多八十里就到了山海关了。”亲卫的话,还在继续。“到了山海关,就可以好好修整一日了。” 硕塞同意道:“是啊,到了山海关,或能好好修整一下了,对了,肃亲王到山海关了没有?” 亲卫回应道:“算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就到了。” 硕塞又问:“谦郡王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亲卫回复道:“谦郡王部昨晚上才到了开平中屯卫(唐山)!” 硕塞一龇牙:“怎么走的那么慢,这不是跟杜兰部混在一起了吗?” “主子您说的对,据昨晚上来的信使通报,谦郡王部的确已经跟杜兰贝子所部混在一起了。”说到这,亲卫凑到硕塞耳边告知道。“南朝兵马追的太紧了,谦郡王一路上遭到多次攻击,明显已经脱不了身了,所以,谦郡王准备随时放弃随行八旗眷属,然后带着杜兰贝子名下的马队独自突围。” 硕塞冷笑道:“这样说,瓦克达走的慢,是为了方便我们脱身喽?那我倒是要谢谢他们两个了。” 是的,硕塞一眼就看穿了瓦克达和杜兰两人的用心,但硕塞并不认为瓦克达他们是在为自己考虑,相反,硕塞以为这是瓦克达和杜兰日后甩锅的一大借口,会硬生生将自己卷入一场莫名其妙的风波之中。 扣扣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随即硕塞有些生气的质问道:“瓦克达的信使是什么时候到了,为什么当时不通知本王?” 似乎受了无妄之灾的亲卫尴尬的回答道:“差不多是昨晚亥正(22:00)时分,当时奴才们见主子已经睡得很熟了,所以奴才们以为谦郡王的消息不是什么要务,就没敢惊动主子。” 硕塞因为前两天精神紧张,一直没睡好,昨天过了沙河,心情有些松弛,所以为能睡好,就喝了点酒助眠,而硕塞的亲卫谁也不敢让好不容易睡死过去的硕塞于半夜爬起来,所以,就把看起来不算太重要的消息压了下来。 硕塞警告一众亲卫道:“事情紧不紧要,你们说了不算,今后再有类似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把本王给叫起来了。” 说到这,硕塞眯着眼睛想了会,然后问道:“有多少人知道谦郡王派来军使的事?” “就萨宁和他的部下知道。” “厢黄旗满洲的董佳·萨宁?” “是,当时萨宁负责西面的警戒,谦郡王的信使就是他带人拦截下来,然后直接送到大营的。” 硕塞冷冷的说道:“告诉萨宁,他昨晚上没见到什么信使,日后查问起来,口风紧一点,下面人也不要说漏嘴了。” 亲卫头领应了一声,然后探问道:“主子的意思是?” 身份证-伍陸彡⑦④彡陸⑦伍 硕塞冷笑道:“瓦克达用心不良,向拉本王下水,本王又岂能遂了他的意,这天黑不辩道路的,谁知道他的信使去哪了?” 亲卫们明白了,便齐声应道:“奴才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硕塞点点头:“事情办妥当后,就安排队伍启程吧。” 亲卫们又应了一声,然后各自退下,去执行硕塞的命令了,现场就剩下重新吃起干粮的硕塞一脸无奈的对付着逐渐发硬的大饼。 硕塞正一口一口的消灭着面前的食物,一名亲卫重新回到营帐中:“主子,肃亲王的信使?” “这么早?”硕塞有些吃惊。“这得天还没亮就从山海关赶来了吧,怕是出什么事了,让他立刻来见本王。” 不一会,豪格的信使走了进来,硕塞一看却是豪格侧福晋西林觉罗氏的生父宁尔纳。 硕塞眼眉一挑,知道情况有些严重,便根据宁尔纳的意见屏退了身边的大部分亲卫,只留贴身警卫一人在场。 此时,宁尔纳向硕塞转达了来意:“山海关内守军传闻,摄政王已经答应让位于英亲王,而英亲王决议回到盛京登临摄政王之位后,立刻重厘八旗,肃亲王的意思是,眼下人家已经把刀架在两黄旗脖子上了,所以请承泽郡王能有明确的意见。” 硕塞苦涩道:“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还要窝里斗吗?” 首发:塔&读小说 宁尔纳满脸狰狞:“阿济格就是一个莽夫,一旦其登临摄政王之位,大清也就没有将来了,但如果只是肃亲王一个表示反对,面对两白旗一致支持,也端的是无用的,所以,还要承泽郡王能一力相助。” 宁尔纳随即补充道:“摄政王决不能在两白旗内部流转,这是私相授受,根本不顾及皇上和其他各旗的利益,至于日后重厘八旗,只怕也是损六旗而肥两白旗。” 硕塞摆摆手:“不要说了,我可以支持大兄,但有一点,大清已经经不起内耗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兵戎相见!” 宁尔纳质问道:“那如果对方忍不住先动手呢?” 硕塞背手而立:“且让大兄在山海关等本王两日,然后两部合兵,如此两白旗未必敢轻易动手······”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