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鄞苏繁华若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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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正一手揽着崔莹的腰肢,另一只手臂被桃蘅的玉手环着,三人笑意盈盈地向着鄞苏郡城飞去。 本来岳正只是想带崔莹去鄞苏郡城看看,可是桃蘅说她也想看看这人族第一繁华城池的模样,便也跟了上来。 两女姿容绝代,岳正那变态的占有欲,自然不想让别人窥视他的女人,所以两女也是戴上了面罩。 抬头向着远处的郡城望去,整个天穹似乎被城中的灯火点亮,即便是在城外也能听到不少的叫卖之声。 城外的大道修筑地极为完善,大道两边的田地也是阡陌纵横,即便是晚上了,似乎还有什么人在田地之中劳作着。 果然是繁华的郡城,门口连个检查的兵丁都没有,两边熊熊点燃的篝火映照着厚重的城墙,一种奢靡的气息已经从城中传了出来。 鳞次栉比的铺面,顶上挂着明亮的宫灯,摊位的前方也放置着各式各样的石柱,柱子上方的盒子中,也有兽油点燃的灯火。 “南北杂货。” “修士灵丹。” “白山锦布,各色衣裳,小店皆有啊!” “花脂郡新到的胭脂嘞!” 各式各样的叫卖声,吸引了桃蘅的注意,她此刻戴着粉红色的面纱,不时地向四周探看,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岳正揽着两女的腰肢,散发出慑人的气息,一般的凡人都近不了他们的身,只能看着这一男两女的华贵组合。 旁边的摊贩也是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岳正青色的衣衫,是用上好的料子做成,头上用的玉冠,怕是都能抵得上摊位上所有的物件。 “烫糊面儿,烫糊面儿。” “煎rou饼,煎rou饼儿。” “熏鹿rou,熏鹿rou嘞。” 桃蘅动了动自己的小鼻子,她轻轻舔了舔嘴唇开口道:“夫君,奴家突然有些馋了,想用些吃食呢!” “你这小妖精,竟然这般磨人!”岳正见她轻轻摇着自己的手臂,不断在向自己撒娇,也是无奈地摇头说道。 “算了,就去那边吧!” 岳正指了指那边烫糊面摊的位置,笑着揽着两女走了过去,随意掏出一个银角子给店家丢了过去,说道:“老板,三碗烫糊面儿。” 他带着两女直接坐下,面色黝黑的老板,脸上沟壑密布,见此贵人也不敢怠慢,连忙说道:“贵人,我这着实找不开啊。” “无妨,剩下就当赏你的了。”岳正大方地说道。 那老板面色一苦,这般贵人可千万要伺候好了,拿起旁边水盆中的粗瓷大碗,用另一水缸中的清水,将碗筷又洗了几遍。 小心翼翼地盛好三碗汤面,恭敬地放在了三人的桌子上,连忙讨好地说道:“三位,请慢用。” 摊头上其他的食客,皆是平民打扮,有些衣服都浆洗得发白,他们怯怯地坐得远远的,生怕冲撞了三人。 此界之中,修士若是看凡人不顺眼,杀了也不过赔些灵石了事,他们见三人仙韵缥缈,就知道是修行中人,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一股酸涩的口感在岳正口中爆开,旁边的桃蘅掀开面罩一角,用叉勺舀了口面片放入口中,她也是酸涩地不行,口中微动向着地上一指,怕是刚刚吃的那口东西,已经被她埋到了地底。 岳正白了她一眼,也是被惊到了,这妮子居然用法力做这种事,而旁边的崔莹根本没动叉勺,似乎早就知道这东西的口感。 “夫君,您锦衣玉食惯了,怕是吃不惯这些东西吧!”崔莹靠着岳正的耳边说道,桃蘅也是调皮地将面碗放在了岳正的面前,对着他指了指面前的碗筷。 “嘻嘻,人家吃饱了,夫君帮我吃下去吧!”桃蘅娇笑着说道。 岳正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小面馆里对付一顿的情景,随手给远处的老板又丢了一枚银锭。 “老板,给我去旁边切些熏鹿rou。”岳正随口吩咐着。 老板不敢怠慢,捧着这一角银锭便向旁边的摊位走去,他抚了抚两女的后背,淡淡地说道:“我也来体验下百姓的生活。” 又用叉勺给自己舀了口面片,酸涩的口感之中倒是有着微微的麦香,这东西倒也不难入口呢! 平静地一口口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盘干切的熏鹿rou被老板端了上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似乎想说些什么。 崔莹轻轻挥了挥手,轻笑着说道:“老板,我夫君从来没在乎过银钱,剩下这些钱,你就当是我夫君赏你的吧!” “谢过贵人,谢过贵人。”老板连忙作揖感激道。 岳正一边吃着此间百姓极为普通的吃食,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四周百姓的交谈声,其中种种,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听说了嘛,咱们郡城牢头,抓了好些个青年男子!” “怎么说?又要抓人顶事?” “前些天江边飘来一具女尸,牢头非说是被人杀死抛尸,抓了好些良家子。” “不就是交钱就能出来嘛!”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这次可不一样,良家子的身家皆被摸清楚了,不掏干净家底怎么出的来。” “怎么这次这么黑!” “说是郡守的八夫人生日要到了,郡守让有品级的吏员都要送礼。” “呀,原来是这样,还好咱们都是穷鬼,能吃碗面片就很开心了。” 旁边一桌,几个穿着褴褛的汉子,不时小声地交头接耳着,说到自己穷时,言语之中似乎还有几分的自豪。 岳正用叉勺的叉尖,挑了一块熏鹿rou,放在面汤之中烫了烫,又放入了自己的口中,顿觉有些腥臊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强忍着不适,将鹿rou咽了下去,跟陈家那些给奴隶的食物有的一拼,当时为了蓄养气血,也没得挑剔,现在倒是不用勉强自己了。 随手放下叉勺,轻轻揽着两女道:“两位夫人,走吧。” 崔莹也是看出了岳正情绪有些低落,抚了抚岳正的后背问道:“夫君怎么了,是不是听到那些人说些什么了?” “不想地方已经沦落至此。”岳正瞬间有些唏嘘了。 “也是正常,我们东方豪族不是做的更加过分吗?”崔莹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像是在劝慰岳正一般。 “哎,继续逛一逛吧!”岳正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可是见两女依旧对城中的繁华充满兴趣,便也耐着性子,继续向城中走去。 “好,好啊。” “打,打,好,好,咬的好!” 四周的百姓大声叫喊着,一圈的百姓围着一个铁笼子,似乎在为其中的人叫喊着,岳正心中微微一动,这难道就是斗兽吗? “走,我们去上面看看。” 岳正不想和凡人去挤一起,便揽着两女的腰肢,轻身一纵直接站在了远处的楼宇上,运转目力细细看了过去。 只见铁笼之中,一只壮硕的野猪,獠牙之上满满都是血液,似乎被什么东西激发了凶性,直接顶死了刚刚那个男子。 “下一个,下一个!”四周狂热的众人,不断地喊叫着。 几息之后,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被拉了过来,一个财主模样的人,大喊着说道:“你个农奴,不好好干活,本该处死,我给你个机会,若是能打死野猪,便让你活着!” 年轻人害怕极了,被人向笼子里推搡着,他瘦弱的躯体满是鞭痕,不断地嚎丧着抓住旁边的铁柱,死死不肯进去。 “呜呜,呜呜!” 年轻人不断大叫着,他看着笼子中嗜血的野猪,害怕极了,岳正有些不解了,喃喃开口道:“这年轻人分明还能干活,为何要这样呢?” 崔莹眼波流转,似乎是明白此事的,她小声在岳正耳边解释道:“夫君,这野猪是叫血香猪呢,杀得人越多,rou质便也越鲜美。” “等到这些凡人将野猪力气耗尽,便是杀猪吃rou的最好时机。” “你看,旁边就有几个屠夫准备着,怕是这财主,像是要招待贵客一样呢。” 听着崔莹的解释,岳正竟然生出几分愠怒,看来,他并没有被腐朽的贵族生活,完全消磨掉身上的正气。 “简直是丧心病狂!”岳正冷声说道。 只见那个年轻人被拖拽着,直接扔进了铁笼中,血香猪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向着年轻人顶了过来。 “嚎嚎,嚎嚎。” 血香猪不断嚎叫着,嘶吼之声让四周的众人不断地叫好,其中还不乏衣衫褴褛的弱者,笼中的年轻人颤抖着身体,咬着牙似乎根本不敢反抗。 他的瞳孔陡然放大,整个人就要被野猪顶到了,岳正也在注视着这年轻的奴隶,若是他自己都不惜命,我救他做什么呢? 求生的本能终于唤醒了他不多的反抗之心,瘦弱的身躯猛地往旁边一滚,算是终于躲过了野猪的攻击。 “等下有rou吃了。”财主一般的人物,看着血香猪眼馋地说道。 年轻人的手边,似乎莫名地出现了一柄木棒,他看了看那嗜血的野猪,猛地一个激灵直接将木棒抓起。 野猪继续冲了过来,獠牙之上似乎沾着些血腥,年轻人连忙用木棒抵住野猪的獠牙,可他的力气,哪里是野猪的对手,不断地被推着向后退去。 “嚎嚎!” 似乎被激怒了,野猪的眼睛通红向着年轻人冲撞过来,似乎要用自己的獠牙将年轻人刺死。 年轻人如猴子一般的身躯,猛地往旁边一滚,手中的木棒挥舞着,向着野猪的脑袋砸了过去。 “好小子,还算有几分血勇之气!”岳正笑着说道,手指向着野猪的方向一指,只见那凶猛的野猪直接软软地栽倒了。 岳正这心神一击,野猪脑袋之中的头骨已经粉碎,可外面的脑袋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旁边的众人都已经看呆了。 “好,好,打得好!” “放人,放人!” 四周的民众似乎也被血腥感染得有些狂热,不断地嚎叫着,那个财主模样人,也是苦着脸,派人将野猪拖了出来。 无可奈何地对着那年轻人挥了挥手,似乎让他离去了,四周衣衫褴褛的百姓,欢快地大叫着,似乎杀了野猪的是他们自己一样。 立在高高的楼宇之上,岳正俯视着面前的鄞苏城,没有一个乞丐,却都是乞丐,最底层的人没有任何的权力,只能被动着接受生与死! “夫人,该走了!”岳正搂抱着两人,直接向着城门处飞去。 黑漆漆的大车,弥漫着一股尸臭的味道,崔莹有些不悦地看了看前方的大车,轻轻一掐法诀,清风环绕三人,浊气也渐渐消散。 “伢子,今天多少人尸啊?”门口的兵丁好奇地询问着驾车的人。 “军爷,今天人要多些,斗兽场里的,赌药坊中的,还有牢狱之中的,路上还捡到两个,杂七杂八加起来,有一百多个了。”驾车的人连忙回答道。 “听说那灵药坊有不少的新药,都是需要人去试,也就咱们鄞苏有这活计,几两银子便能买个试药的。”门口的兵丁挥挥手便放行了。 岳正亦是跟着大车出了城门,他和两女衣着华贵,根本没有人敢拦住他去查验,自然一路畅通无阻。 “夫君,人类都是这样弑杀吗?即便是对于同类?”桃蘅眨了眨眼睛,心情似乎也有些低沉,满是不解地询问道。 “人有人性的一面,也有兽性的一面,关键是哪一面占上风。”岳正缓缓开口解释道,看了如此繁华的城池,也有这般不堪,他心中也有些触动。 昔日的贡南比这还好些,盖因便宜的奴隶皆被买走,惨状往往不会在贡南出现,再加上岳正不时施以仁政,川南几郡的情况要好上许多。 “烈火烹油啊!虽有修士的压制,凡人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可是天下若乱,怕是这世道会变得更加恐怖吧!”岳正喃喃自语道。 立在晋明舰的甲板上,他看着近处的鄞水之浪,又看了看远处灯火辉煌的大城,有些无奈,有些东西不是他能改变的,若是要改,怕也只能推到重建了......柳画江南的我有一尊传功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