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3章 什么意思

    “好啊，不愧是老油条了，什么说辞你都能说腆着老脸说出来。”秦月夕拿着书信的右手往左手一拍，为康老太的厚颜无耻而鼓掌，“向您这样年纪如此大，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老人家，的确是不多见呢。”

    “你，你在说什么，你嫁到顾家老宅这么久了，你婆母，还有你公爹，就是教你这么跟家里最大的长辈说话的吗？竟然敢羞辱尊长？”康老太太嘴角抽搐，本就发黑的脸僵成一片。

    “我的婆母，还有我的公爹只教导我‘母慈子孝’，您都为老不尊，坐在这里没有一句实话，又不是我的婆母，还要在这里当老大，摆架子，我只不过说一句实话，说您脸皮厚，这是事实啊，算得上羞辱？”

    秦月夕反驳的话语不咸不淡，语调也算不上激进。

    和顾青青之前扯着嗓子，跳着脚和方mama对骂相较，秦月夕简直像是从前来看戏的看客，闲情逸致的随口点评而已。

    “……”康老太太也面颊上的肌rou更僵，紧抿嘴角开口道：“哼，你是晚辈，是我的孙媳妇，辈分同我差了这么多，我不该跟你一个孙媳计较。你既然也拿不出方mama偷窃白契的证据，我可就要走了，你不嫌丢人，我却懒得继续在这让外人看笑话。”

    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方mama。

    方mama对上康老太的视线后，立即明白了是何用意。

    噌地一下从半蹲改为站起身，扶着康老太太的右手就要出去。

    “来都来了，还想走？即便是要走，也该等我爹来了，也就是你您的儿子来了以后，一起走啊。”

    秦月夕看出两人要走的意思，立即往左挪了两步，彻底挡住两个人前路。

    康老太太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横挡在面前的，个头比自己还高一寸的少女，不得不停下来，“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哦，你看我，这两天赶路身心疲惫，记性也不太好了。”秦月夕佯装恍然的样子，“忘了告诉你，在我进小小陶然楼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带着方mama过来了，所以立刻通知了一只守在蔚城的暗卫们，让他们骑快马往顾家村那边报信。”

    “我更知道，你这白契就是偷的，我爹还有管家也不是死人，不可能全然无知。此刻必然已经发现白契不翼而飞的事情，那以爹的性子会怎么做呢？”

    秦月夕歪歪头，狡黠一笑，“敢私下做主，卖五百亩良田这种事情，必然要严惩。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骑马赶来。而我这边也派了暗卫过去报信。虽然从顾家村到蔚城是有一条官道，和一条小路，但到了城外附近，进城的路也只剩下一条。算时间，他们应该会在城外相遇。”

    “……”康老太太不光脸色不好了，连眼皮都发颤了两下。

    秦月夕继续道：“我看祖母您也别急着走了，不妨在闲扯两句，跟我说说你除了打算要五万两银子之外，是不是还打算在拿走我月夕商号一个分店？到底想要拿走多少东西，才算是孝敬了您老人家？”

    “你——”

    方mama似乎是忍不下去了，放下一直捂口鼻的右手，怒视秦月夕想要说什么，可却被对方轻笑着打断：“嗯？那一巴掌还没挨够，还想让另外半张脸也捱一耳光是吗？”

    方mama立即噤声，下意识用双手无助脸蛋。

    秦月夕好笑地看着方mama：“你要是真的想在今天变成一张猪头脸，我可以马上满足你！”秦月夕睖了她一眼，稍稍举起了右手。

    方mama立即后退两步，再次躲到康老太太身后。

    “放肆，你这是没大没小！”康老太太这次也彻底恼火了，她自己带在身边的，十多年来都没扇过一巴掌的方mama今天让一个孙媳晚辈如此教训恐吓，那她的面子往哪放，“你再动方mama一下试试，想翻天么，我这个做祖母的还没死呢！”

    秦月夕视线一掠，看向情绪激动的康老太太，这会儿反而后路一步，“您是长辈，只要您以身作则，慈爱有加，我自然敬您，您来一趟不容易，我爹就是拿几万两银子孝敬您，也没什么不对的。可不该是用您这种不要脸面的法子。”

    “你……”

    康老太还想在说什么，却听秦月夕快速道，“这不，家里的主君来了，爹已经上楼了，您有什么话，还是跟爹解释吧。”

    说完这句，秦月夕干脆地转过身子往门口走去。

    康老太太却和方mama面面相觑。

    顾启元来了？

    她们还没听到脚步声呢，这个秦月夕就已经听见动静了？

    一直缩在雅间墙角看白戏的韩财主也是疑惑地看向门口。

    三个人正疑惑间，走廊外果然一阵sao动。

    似乎有几个人快速走到走廊外了。

    且脚步声越发逼近。

    一个喘息的功夫，门口就出现了顾启元和赵管家。

    秦月夕则站在了顾启元身后，脸上还是那副从容冷淡，似笑非笑的表情。

    “启元……”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康老太一下子愣在原地。

    门外，顾启元却是痛心疾首，连作礼请安都省了，大步走入屋内，满脸愠色地问责：“母亲，您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儿啊，你……”怎么来了。

    可根本没给康老太太说出后面四个字的机会，顾启元语调转头看向缩在康老太太身后的方mama，“尤其是你！手脚不干净的东西，若不许多事情因你挑唆，老宅这几日怎么闹的鸡犬不宁！”

    方mama也没有料到赶来的顾家主君会突然对着自己发难，当场愣在原地。

    顾启元话语未停，一向儒雅斯文的声线里浸染着薄怒，“之前在青松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已不想追究。你们要的我也想法子在给了，可我没有想到，只不过是我不肯卖地而已，你们竟然想得出偷窃白契的事情？我顾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下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竟是供养出一个贼婆来！”

    语语子的农门傻女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