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的觉悟

    东方见阿波罗没有反应，锁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话题,将手中的将月饼又向着阿波罗唇边凑了过去,直到碰上阿波罗的唇,并成功换回了阿波罗的思绪。

阿波罗脑中一激,心中暗恼自己刚才怎么就产生那么羞耻的想法了，伸手的接过东方给的月饼，闷闷的吃了起来。

“那个……东方,我有话跟你说。”阿波罗吃完了月饼又对自己心生烦恼,怎么做事老是抓不住重心呢？明明他过来不是为了和东方闲侃的……

东方撑着下巴，歪歪的点了一下头,示意阿波罗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阿波罗眉头一皱,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东方的态度太过随意,以至于他找不到说出心里话的严肃认真的氛围。

阿波罗伸出双手握住东方的双肩，将歪在桌子上的东方扶正，在看见东方迷蒙的眼神，感受到鼻尖氤氲的酒香之后，阿波罗才感觉到头疼——这个人，绝对是喝醉了吧！

难怪他刚才觉得东方那么奇怪，原来是因为这样。

这个样子跟东方说的话，东方真的能慎重的考虑吗？阿波罗脑中思考着这个问题，他不愿意再东方意识不清楚的时候表达自己的感情，虽然那可能会让事情简单很多。

阿波罗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东方的脸颊，试探着问道，“东方老师？希……你喝了酒？醉了吗？”

东方一听呵呵的笑了起来，拂开阿波罗的手笑道，“我是喝了点小酒，但是绝对没喝醉，”像是想证明什么一样，东方站起来转了个圈，“看吧，完全没问题啊。”

阿波罗呆了一下，眼里丝毫不掩饰是惊艳——东方的确适合这样华美的和服，简直不可方物。随后阿波罗捂住额头，虽然这样的东方他也很喜欢，但看这个样子，东方绝对是醉酒了吧？而且醉的不轻啊。

阿波罗眼睛在cao场巡视了一圈，在发现没有看到洛基时明显松了一口气，现在这样的东方，说实话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他最担心的就是喜欢剑走偏锋的洛基。

叹了口气，阿波罗对着东方道，“希，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泡杯茶过来。”

东方顺从的坐下，干脆的趴在了桌子上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一个月饼观摩起来。

阿波罗有点担心的看了一眼东方，不弄点醒酒茶给东方的话，一会儿赏月说不定就剩下个睡美人了，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况且，不醒醒酒，东方明天起来头痛的话他会心痛的。

阿波罗的身影消失在cao场，东方在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阿波罗之后，才放下了手中的月饼，将头埋在了臂弯之内……累了。

咚咚——咚咚——

心脏的鼓动，东方的手轻轻握拳，他是喝了不少的酒，确实也有醉意，可还不至于神智不轻。

不能接受，却也无法拒绝。

这就是所谓情感的复杂吗？他以为他是过度怜惜月读，所以拒绝月读的话无法从他的口中说出，但在巴德尔和洛基一同出现的时候，他就察觉了——自己，对这群孩子的放纵早就已经超出了限度。

从一开始，允许阿波罗进入他的庭院，为月读解释名词，对巴德尔的相助，开导哈迪斯不幸的荒谬之谈，指导须佐能剑术，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再次醒来的他所持的态度不同而发生了转变。

而托特……

托特对于他来说又是另外一种不同意义上的存在。

多年的朋友突然压倒他，说对他有着那种原始的渴望，虽然对托特产生的这种情感很惊讶，但东方并未觉得不快，也不曾对托特产生厌恶的情绪，甚至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只是……这种感情是正常的吗？

他所想要的是什么？东方闭着眼睛思考，他从未这么认真的思考过关于自己的私事，一时要想，东方反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哈迪斯看着东方，轻轻的坐在了东方的身边。

东方听到身旁的动静以为是阿波罗回来了，枕着自己的手臂半寐着眸子转头，看到是哈迪斯的时候心中少许惊讶，开口笑道，“今天这种日子，你怎么舍得坐在我的身边？”

虽然哈迪斯努力想要变强，但因为想着不能带给别人不幸的困扰，平时还是秉持着独身风格，能不聚一定不会与人一起走，主动坐到某人身边还是第一次。

“……”哈迪斯垂下眸子盯着东方看，宝石红色的瞳眸深邃如斯。

“我无论何时，都是想要呆在你身边的。”哈迪斯低声回答，只是还不确信自己有能力，能让在他身边的人都安全无虞，所以隐忍只是暂时而已。

东方愣了一愣，他只是随便一问，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类似告白的话。

扯了扯嘴角，东方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哈迪斯抓住东方的手，看着东方轻轻皱起的眉头，心疼的将东方拥进怀里，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东方为了他、他们的事情烦恼。

所以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做好了觉悟，他的这份爱绝对得不到等同的回报，这个都不算什么，他唯一的希望，是可以得到回报，哪怕是一点。

东方对于这样的情况，一定会犹豫一阵子，但不做什么的话，东方一定会像夜晚的风一样，永远无法束缚一般的拒绝他们所有人，在那个时候海边的浴池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

蓝龙说的那句话，现在他终于补全了。

【欲得先舍，希就交给你们，一定要让他幸福。】这样的话，虽然他不知道蓝龙为何要如此对他说，但他觉得蓝龙说的没错。

他并未觉得东方对待他们任何一人有本质上的不同，换句话说，东方无法再他们之中做出取舍。

如今看这个情况，一定是有人对东方说了什么。

既然有了人去开头，那么剩下的人，只要是心中真的喜欢的，不可能还能坐得住，说出口也是迟早的问题，当那个向东方吐露心声的人达到让东方头疼的数字，也就是他们集体失恋的时候了。

所以说，他一定要在那之前，扭转东方的想法，哪怕是暂时也好。

“希，幸福是什么，你知道吗？”

哈迪斯低沉的嗓音，成功阻止了东方准备推开他的手。

哈迪斯放开抱着东方的手，与东方肩并着肩坐着，看着天空那一轮月亮，哈迪斯也不等东方回答，径自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寂寥又有些颓废。

东方伸出手，覆在哈迪斯的手之上。

哈迪斯顺势拉住了东方的手，半晌才道，“我刚诞生的时候，就被父亲吞进了腹中——我是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一出生便带着死亡的气息，冥王的神威，所以幸福什么的，大概我是不配得到的吧。”

东方抬眼看了一眼哈迪斯，眼中是不赞许。

关于这件事，他也是知晓一二的。克洛诺斯是从自己父亲手中夺取政权成为第二代宇宙神王的，第一代宇宙神王也就是克洛诺斯的父亲在陨落之前许下诅咒，克洛诺斯的政权也一定会被自己的儿子夺走。

本源神的诅咒，克洛诺斯怎么能不妨？所以他吞下自己孩子的事情东方也有耳闻，不过当时并不怎么瞩目。

“我的其他兄弟，都是有一定年岁才被父亲吃掉的。只有我是一出生便……”哈迪斯苦笑一声，尽管是妄想，他也想和别人一样啊，享受一下平淡的幸福，可是没有。

“我不那么认为。”东方摇摇头，想想宙斯小时候吃了多少苦，在夹缝中小心翼翼的生存，在最后才推翻克洛诺斯残暴的统治，盖亚也因为此事而精疲力尽。在宙斯谁也不能肯定不被吃进肚子里就是好事。

“你的兄长是因为出生时对克洛诺斯没有威胁，而你的出生那种神威，一定是让克洛诺斯觉得畏惧，才会采取那样的行动吧？”东方笑道，“这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你会成为比克洛诺斯更加厉害的神明，到那个时候，幸福一定唾手可得。”

哈迪斯低声笑，东方总是有能力能让他放弃那些介怀的事情呢。

东方有些恼怒，这边认真的和这个人在说话呢，他又没有哪里说错，有什么好笑。

哈迪斯观察到东方神色的变化，连忙收起了笑容，心中便泛起了喜爱的情绪，像是浪潮一般源源不断的拍打着他的心房，东方平时对着他们，才不会表现出像这样的小撒娇的情绪……哈迪斯感觉心都快融化了，还是有点小醉的东方可爱啊。

东方鼓起眼睛，嘿！他还越笑越开心了！

东方一下子将手从哈迪斯手里抽了出来，哈迪斯连忙正色，将东方的手重新抓在手心，认真的问，“希你怎么会知道？”

东方歪歪头。

哈迪斯也不急，一字一顿的问，“我会变的很强大，可是希，你怎么能确定我会得到幸福呢？”

哈迪斯捧住东方的脸颊，拇指划过东方如玉的脸颊，凑在东方耳边轻声道，“东方不是最清楚吗？幸福和强大是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东方听到此处心中狠狠一震，是啊——以前的他，不可谓不强大，可是为什么，却从来不觉得幸福呢？东方瞳孔缩小，思维放空，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此时他与哈迪斯同学处在一个怎样尴尬的体位，更没有察觉到哈迪斯亲吻在他脸颊边的行为，兀自为着幸福的定义的陷入了深思。

巴德尔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隔天更，然后就是因为昨天事情很多，就耽搁了。

不过看进度吧，绝对会只快不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