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屋 - 言情小说 - 媚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

沈旸觉得自己最近灾星绕顶,倒霉透了。

他费了大劲才把宿醉未醒的宁王沈甯拖起来,哭丧着脸道:“八叔,父皇是不是说了,别馆中人由我们负责看押,若是少一个,定饶不了我们。”

宁王的脑袋被酒气熏染得昏沉,揉搓着惺忪睡眼,迷糊糊道:”我不是说了,你说了算,将来这案子结了,功劳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沈旸几乎快要哭出来:“……人丢了!丢了!”

他扯着嗓子一声哀嚎,宁王瞬间清醒,冷汗直冒。

丢的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高士杰生前在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厮,本来这事要糊弄过去不难,可偏偏侦办此案的是岐王沈晞。

沈旸再明白不过,凭沈晞那尿性,被他抓着这把柄,非借机把自己咬死不可。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这一关是迈不过去了,轻则罚奉,重则杖责。

正愁云惨淡,戚戚自怜之际,沈旸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朝他八叔招了招手。

“我想起件事,前几日别馆内的守卫看见温瑟瑟偷偷跑进去秘会徐长林。她是长公主的女儿,谁也不愿意得罪,看见了就当没看见,我也没让他们声张。不如……咱们去见太子,把人丢了的事赖在瑟瑟身上。太子兴许不会管我们死活,但他一定不会不管瑟瑟的,八叔?”

宁王两眼放光,扭捏道:“这……不好吧。”

沈旸木然看他:“想想大哥,想想他咬人的样子,想想……”

“不用想了,就这样办!”宁王当机立断,拍板定了。

两人说定了,避开耳目,极为低调地钻进了东宫,把这个事跟沈昭说了。

说罢,沈旸还很诚恳地补充:“其实呀,这事我们也不是不能担,只是替三哥委屈得慌。你说这温瑟瑟平日里娇蛮任性就算了,明明都和三哥定了亲,还去秘会长林君——长林君可是个美男子,虽然比三哥是差了点,可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朝三暮四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他入戏得深,越说越来劲儿,倒是宁王有一丝良知未泯,悄悄扯了扯沈旸的衣袖,以眼神示意:差不多得了,再说下去就缺德了……

两人小动作不断,不曾注意到沈昭乍一听说瑟瑟偷跑去见了徐长林,便面色沉暗,目光幽邃,忧虑大过怒意,他沉思良久,自书案后站起身,凉瞥了两人一眼,让他们跟他去公主府找温瑟瑟对质。

三人去时,瑟瑟正在午睡,被婳女从榻上拖了起来,顶着一个鸡窝头正迷糊,沈昭留宁王和沈旸在帐外,自己拂帐而入。

他站在榻前,低头看着瑟瑟,面无表情地问:“你进过别馆,去见过徐长林了?”

瑟瑟瞬时清醒,正想抵赖,可一下触到沈昭那冰冷凌厉的视线,顿时蔫了,怂怂地点头。

“你可知,别馆里少了一个人。”

“啊?”瑟瑟大惊,立即分辩:“我谁都没带走,这不关我的事!”

沈昭声音中毫无波澜:“可这几日只有你去过,你说和你无关,又有谁能证明?”

瑟瑟心跳似擂鼓,如惊兔般视线乱瞟,忽而看见了站在幔帐后的宁王和沈旸,当即将事情猜出个七八分,恨恨地暗咬了咬牙。

她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沈昭,无辜道:“虽然我不懂朝政,但这事听上去应当追究看守别馆之人的罪责吧。就算我去了,可有森严守卫在,若要硬说我一个姑娘能从里面带出人来,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沈昭未语,倒是沈旸先沉不住气,探进个脑袋,幽幽道:“你是长公主的女儿,谁敢拦你?再者说了,你都定亲了你还出去勾三搭四的,置我三哥于何地啊?我这个做弟弟的都看不下去了,你真是太过分了。”

他还想再说,被沈昭厉眸狠瞪了一眼,才噤声,讪讪地退到帐外。

沈昭的态度始终不明,既未说要袒护瑟瑟,也没说要秉公办理,转了身要走。

瑟瑟既然知道是让那两人给算计了,哪能让沈昭就这么走了,忙扑上前去,抱住了他的大腿,情真意切地说:“阿昭,我没有勾三搭四,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不能由着八舅舅和沈旸来冤枉我,我可是你没过门的妻子啊。”

沈昭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你不是一直想退婚吗?”

瑟瑟只想着不能吃眼前亏,也顾不上其他。把沈昭腰间坠下的环佩玉玦扫开,紧紧抱着大腿,道:“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嘛,其实我这几日都想通了,我与阿昭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幼的情意,世上无人能及,我想嫁给你,我对阿昭一片痴心,日月可鉴。”

听到这儿,凭宁王那老成深算的主儿,眼见瑟瑟将大腿抱得那么紧,而沈昭又没有甩开她,就觉出这事八成要坏,偏沈旸那不长眼的还想继续递谗言,刚抻出个头,还没说话,就被沈昭抬手指过来:“你闭嘴。”

他低头凝睇着瑟瑟,眼中冰冷褪去,浮上温隽柔光,轻轻捏着她的下颌,望进她的眼睛里,柔声问:“你说得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反正觉得,这婚是退不了了……

第12章婚期

瑟瑟瞎话张口就来,毫无思想负担:“当然是真的,我几时骗过阿昭?”

沈昭俊逸的面上浮掠起温甜的笑意,轻轻抚着瑟瑟的脸颊,凝着那若丹珠的点绛娇唇,低了头想要亲吻,忽而又想起幔帐外还站着他的八叔和沈旸。

一时有些为难,别馆的事还没解决呢。

瑟瑟紧觑着他的神色,脑筋飞快转动,趁着他有些松动,声音绵软,带了几分诱哄:“阿昭,我可是你没过门的妻子,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要将这脏水泼在我身上,那少不得就会连累你啊。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可若是因为我给你平添了苦恼,那我真是要难过死了。”

沈昭大为感动,捧着瑟瑟的脸,若易碎易失的珍宝,挚情道:“在阿姐的心里我当真这么重要吗?”

瑟瑟点头:“重要,你是阿姐心尖上的人。”

“那……”沈昭转头看向幔帐外的两个人,似是有些许恻隐,犹豫难决。瑟瑟忙趁热打铁,把他拽回来,握住他的手,甚是真诚道:“这事情总得有人担啊,驻守别馆的禁卫本就是由八叔和晋王调遣,他们总归也是跑不掉的。陛下既然让你主理此案,那你便不能徇私,不然让岐王抓住把柄,狠参你一本,那就不好了。”

沈昭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出来

宁王和沈旸紧跟其后。

“三哥,我们……”

沈昭抬手止住他的话,道:“瑟瑟说得对,看护别馆本就是你们的职责,如今人丢了,你们责无旁贷。”

沈旸心有不甘,抻了头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宁王扯住袖角,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