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屋 - 言情小说 - 在你眉梢点花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0

    办法。

他理了理袖口,从袖囊里取出一把匕首,顺势架到阿久脖子旁,淡淡喊了声:“云将军。”

刃光如水,已然挨在了阿久的脖颈,差一毫厘就要刺入肌理。

云浠见状,瞬间收了手,怒道:“柴屏!阿久好歹是朝廷有封衔的护卫,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柴屏一笑,“本官不过想提醒将军,将军若是再这么阻挠下去,刀剑无眼,伤到您的护卫就不好了。”

“柴屏。”

正在这时,山下传来冷冷一声。

柴屏微一愣,觉得这个声音分外熟悉。

清冷,干净,有力,却不知为何,他甫一听到,背心便蓦地一凉。

他朝山下看去,山道上,有一人正缓步朝他行来。

一袭白衣明明似九天谪仙,可他周身萦绕着的戾气,又将他化作阴司无常。

明明还清朗的天,一霎时就起了风,天边云层翻卷,周遭也暗了寸许。

柴屏愣住了,背心冷汗如雨,难以相信自己竟看到了谁。

云浠趁机上前,一剑挑开柴屏的匕首,拽过阿久,带着她连退数步,可惜曹校尉尚还清醒,见状狠一咬牙,又拔剑架在阿久的脖子上。

“柴大人这是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吗?”程昶寒声道。

“杀人”二字落入柴屏的二中,惊得他一激灵。

“三、三公子?”

程昶盯着他,忽地一笑,淡淡道:“也是,这种事,柴大人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他的笑意冷峭,眸深处缭绕着森然雾气,温柔的眉眼浴火而生,更添三分霜雪凌厉。

柴屏心中大震,他是眼睁睁看着程昶被锁在一片火海里的。

为何竟会出现在这里?

仿若阴鬼托生,柴屏一时骇得说不出话。

柴屏说不出话,一旁的刘府尹也震诧得说不出话。

他仔细揉了揉鱼泡眼,扶了扶险些惊落在地的下巴,且惊且收敛地走上前,做梦一般地问:“三公子,不,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三公子已失踪一年,禁军非但将金陵翻了几遍,甚至在邻近几个州府也寻过,为何竟从不见他踪迹?

程昶尚未答,一旁的柴屏率先反应过来。

是了,三公子失踪已久,连琮亲王府都已办过白事了,他还活在这世上的消息尚无太多人知道,眼下陵王殿下大权在握,不日就是储君,决不能在此时出差错,程昶太有本事,若让他活着回到金陵,朝堂上必将再先波澜,只有趁着今日将他解决了,才能永绝后患。

柴屏一念及此,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正要吩咐巡查司的人动手,山下忽有一名衙差来报:“殿下、柴大人、云将军、刘大人,小郡王听闻长珲山这里出了事,带着翊卫司的人上山来了。”

一时只见一列身着锁子甲的禁卫阔步行来,走到近前,程烨率先一个朝程昶拜道:“殿下。”

他刚到山下时,就听人说琮亲王府的王世子在山上出现了,他虽震惊,转念想想,却也觉得寻常。

云浠找了三公子这么久,皇天不负有心人,上回在东海,不也是一样吗?

程烨自心中一叹,问:“殿下如何竟会在扬州?”

“本王当初为jian人所害,是避难避来扬州。”程昶目光移向柴屏,淡淡道,“至于柴大人方才说,秦护卫此前向云将军告假,消失了七八日,疑是去绥宫窃布防图了?不瞒柴大人,这七八日,云将军正是将秦护卫派来扬州保护本王了。”

他说到这里,声色忽然一寒:“还不放人!”

这一声清泠森然,听得周遭众人皆是一骇,巡查司的众兵卫看了看柴屏,又看了看程昶,一时间只得将兵矛都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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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见!

第一一一章

云浠见曹校尉卸了架在阿久脖间的剑,连忙上前为她松了绑。

程烨拱手问程昶:“殿下既安好,可要立刻启程回京?”

程昶没答这话,转而问:“小郡王手上有多少人在扬州?”

“不多,只有翊卫司禁卫共五十六人。”

程昶点了下头,又问刘府尹:“扬州府衙现有多少官差?”

刘府尹道:“回殿下,下官府衙上共有官差三百余人。”

他想了想,切切问,“殿下想要用兵?”忙献计道,“扬州府附近有驻军,那里还有数千兵卫。”

程昶略作沉吟。

柴屏来扬州,共带了两百巡查司兵卫,而今程烨手上有五十多人,刘府尹手上还有三百余人,够了。

他移目看向柴屏,悠悠道:“本王有一桩事,想要劳烦小郡王和刘府尹。”

“殿下只管吩咐。”

“去年二月十六,本王去皇城司,被歹人追杀至内外衙通道尽头的柴房,放火逼死!这位歹人,正是今御史中丞柴屏,本王命你等,立刻将此人捉拿归案!”

此言出,四下俱惊。

放火逼死王世子,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

刘府尹吓了一跳,瞬间往后躲了躲,安静得像只鹌鹑。

程烨犹豫了一下,问:“殿下此言当真?”

不等程昶答,他再一权衡,随即朝后头看了一眼。

身后两名翊卫司禁卫会意,走上前,对柴屏一拱手:“柴大人,得罪了。”

然而不等他二人动手,曹校尉在柴屏跟前一拦,问道:“世子殿下是不是记岔了?去年皇城司走水,殿下您被困在柴房,是柴大人带人去救的您。当时柴大人手下死了不少人,柴大人自己的手臂上也受了伤,到如今还不曾痊愈呢。”

“是吗?”程昶冷声问。

“殿下若不信,尽可以看看柴大人的伤臂。”

说着,就要请柴屏挽袖子自证。

柴屏摇了摇头,一面挽袖子,一面叹道:“其实殿下不记得也无妨,下官去救殿下,原就是为护殿下性命,眼下只要殿下平安无恙地站在这,便算下官当初的牺牲没有白费,清者自清了。”

手臂上一大片皮rou狰狞翻卷,有的地方早已愈合,有的地方尚还红肿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