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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么?就在这时,那电影屏幕一般的屏风后面出现了一个婀娜的女子身影,她的身体轮廓映衬在那纸上,曲线十分优美。“哦!”众人惊叹了一声,大呼有趣。“咚咚咚!”小鼓翘起了节奏,那屏风后的女子便踏着鼓点舞起剑了,时而轻快动感,时而优雅缓慢,美妙非常。那裙炔的影子在屏风上飞扬,看得众人心痒痒,那些武将不懂啥叫朦胧美,纷纷叫道:“薛郎,快叫人把门窗上的帘子弄开,看看这小娘啥模样!”薛崇训遂道:“来人,取掉帘子,让客人们看清楚一些。”奴仆们只得把那些帘子弄掉,大厅中顿时又光亮起来。这时蒙小雨从屏风后面舞着走了出来,继续踏着鼓点舞动。这下薛崇训倒认出她来了,他的神色微变,但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恢复了镇定。蒙小雨身子一转,长裙飞扬而起形如仙人,柔韧的腰肢撑着上身向后一仰,宝剑从襟前向上斜刺而去,轻盈、飘逸。众人大喜,抚掌大赞:“好!好”这时鼓点骤然急促,她手中的剑变幻挥舞,身子婀娜放姿,就像置身激烈打斗之中,看得人们心情也跟着一紧,情绪被带动起来。这时的惊鸿一瞥,蒙小雨抽空向上面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的“黑牛”!一个偶然相识的郎君,竟是河东王?她的心绪一乱,本来剑舞正到急促之时,不慎便踩到自己的裙角,“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啊!”众人颇为失望地呼将出来。薛家的人顿时斥骂怪罪,并要找她们管事儿的负责。蒙小雨急忙爬了起来,红着脸道:“请薛王恕罪。”众官见她长得又甜又乖巧,也帮着说情道:“薛郎,算了,咱们看得也挺高兴的。”不料薛崇训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伸手作了个扶的动作,用关心的口气说道:“摔着了吗?”蒙小雨脸上逾红,小声道:“不打紧。”薛崇训哈哈一笑,回顾众人道:“刚才的剑舞,让我诗兴大发啊,很想赋诗一首!”陆象先颇有兴致地说道:“薛郎不妨让我等听闻一二?”薛崇训沉吟片刻,便厚着脸皮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众文官品出味儿来,脸色骤变:这薛崇训多次扬言要对吐蕃用兵,今日是借题发挥?长相英俊举止潇洒的窦怀贞呵呵一笑,回顾众人道:“今日是为祝贺薛郎封王而来,不谈公事。还有什么节目,咱们继续观赏歌舞如何?”众官一阵附和,蒙小雨见状款款执礼道:“奴儿告退。”那些鼓手和奴仆便急忙上来收起屏风、乐器等道具而出,蒙小雨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说道:“郡王您知道剑应该怎么用吗?”今日这个歌妓还真是大胆,竟然和主人当众说起话来,众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薛崇训,看他怎么应付。不料薛崇训放得下身份,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说道:“你说说看。”蒙小雨想起在水云间薛崇训挺身而出的事儿,遂嫣然一笑:“保护弱者。”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武将们顿时哗然,纷纷抱拳道:“咱们大唐不送地不送人,让我等拔剑保卫金城殿下!”武将们和政事堂官员的心思不同,他们只想开边立功,封王封侯,立场不同想法自然就不同。这时一个宰相淡淡说道:“王府不是朝堂,我等前来是为祝贺薛郎,可不是为了商议朝事,这要传到殿下耳里,我等也不好说啊。”薛崇训神情复杂地笑了笑:“阁老所言极是,咱们不谈此事,喝酒赏舞!”他的想法其实也是希望朝廷用兵,然后自己设法弄到大一点的兵权;但又顾及到母亲太平公主的意思,不想和她对着干。太平才是他的大靠山,所以从公事上考虑,他顺应政事堂的决定才是明智之举。让他放不下的,想来还是私事,真有些舍不得金城。第三十五章红颜曼妙的舞姿在欢乐的曲子中如水荡漾,那些歌姬时不时美目顾盼,抛来含情脉脉的目光,大家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之中。左席上两个官员正在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仰头大笑,另一个面带着笑意看向他。就在这时,一个奴仆走到薛崇训的旁边耳语了两句,片刻之后,他便拍了拍巴掌,说道:“本王有点事要失陪一下,诸位继续开怀畅饮,告谦告谦。”众人抱拳为礼,薛崇训也拱手还礼,然后离席而去。“人在哪儿?”薛崇训问身边的奴仆。奴仆道:“在后院,我让他等着。”薛崇训听罢便转身向东北角落的门楼走去,穿过门楼,向后花园走。沿着宅中池塘边走到一片桃花林中,果见亭子外面有个弓背的老头儿站在那里。那老头儿满面呆滞,没有胡须,应该是个宦官。“金城派你来的?”薛崇训走到他的面前问道。木纳的老头儿皱着眉头用背诵的口气念叨道:“恭贺……薛郎制封郡王,略备薄礼,不便……身份不便,欲当面相赠,容后细……细……”薛崇训愕然道:“她在哪里?”老头儿转身指着外面:“后门外面。”薛崇训遂不管这奴仆,直接向后门那边走去。出得门来,果然见着有一辆古朴的马车停在哪里,薛崇训忙抱拳道:“可是金城殿下?”这时一个纯净的声音道:“听说你封了郡王,我也为你高兴,但不便到前门送礼祝贺,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一点小意思略表心意,请薛郎笑纳。”话音刚落,竹帘轻轻掀开了,露出金城那倾国倾城的半张美丽容颜,薛崇训一见脚下不禁移动了半步。一双削葱一样玉白的纤手伸了出来,拖着一只小布包,薛崇训急忙躬身接了。“今日一见,以后恐再无机会……”金城的声音变得有些异样,如泣如诉,叫人听了心里骤然一疼。薛崇训怔怔地打开那布包,只见是一只荷包,上面用金线绣着三个字“河东王”,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飘进他的鼻中。薛崇训动容,脱口道:“我不让你走!”竹帘放下了,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片刻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