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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眼里顿时又变得风情万种,众人的目光都奇异起来。要说太平早年时候那真是大唐一枝花啊。“母亲,还是我自己来吧。”薛崇训在众目睽睽之下,感觉很不自然。也许是太平公主从来不怎么关心儿女的关系吧?以前薛崇训没得到她什么母爱,现在忽然这样,反倒觉得不习惯。她总算示意宫女和御医接手了,为薛崇训处理了伤口,这才把衣服穿上。夜幕已经拉开,外面火把遍地,将宫廷广场照得亮如白昼。太平转头看向城楼外面,仿佛在思量着什么,夜风轻轻拂动着她的发际,在灯火之中,她倒愈发漂亮起来。窦怀贞道:“殿下所言甚是,瞧这情形,李隆基不死也重伤,他们有所顾虑,这才僵持不动。依臣之意,我们不如主动出击,先于试探,进而发动进攻,早定乾坤!”众人纷纷道:“附议!”“附议……”薛崇训站了起来,抱拳道:“儿臣原为前驱,为母亲效力沙场。”[第十七章火光“日落时那一战,听人说起十分惊心。”一个紫袍老头摸着花白的山羊胡,翘首看向宫城方向,对身边的好友陆象先沉声道,“如果此人掌了兵权,便应了那灾星降临……国家动荡之源啊。”陆象先却不客气地说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庸人之扰这个成语,便是陆象先发明的。……这时羽林军大将军常元楷、知羽林军李慈上承天门拜见,李慈谏言太平公主道:“李三郎中箭,万骑久久不见动静,形式对我方有利,臣建议分左右羽林:一路取立政门、援虔化门,堵住万骑退路;一路逼近武德殿,作试探攻击,探明敌方军心、虚实。”说话的这个人面容清矍,身材显瘦,作为武官看起来单薄了一点。而站他左边的大将军常元楷则是身壮肚大,络腮满面,外表更有气势。常元楷不赞同李慈的意见:“我军兵力并无优势,分兵实乃大忌。况且现在我们背倚承天门,有所屏障,贸然出击非明智之举。”两人一来就扯皮,众官面面相觑。唐人知进不知退,普遍自信爆满,建议主动出击的李慈正是如此,眼看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恨不得马上就能成功……不只他一个,其他人也纷纷支持李慈,鄙视常元楷,确实常元楷平时就表现得有点胆小谨慎、畏手畏脚。常元楷涨红了脸道:“你们都是纸上谈兵,我是知道,万骑那边很多李三郎的心腹,就算三郎就此驾崩,也得防着他们鱼死网破为主报仇!慎用羽林,保存实力方是正途!”之前李慈就建议常元楷尝试射杀李隆基,现在首功被别人捞走了,心里正不爽,哪里还顾得上上下尊卑,立刻便拍着胸脯道:“行军布阵、兵法奇谋,我哪样比你差?何来纸上谈兵!”众人一听,所谓旁观者明,心下都觉得李慈说得有点过了,毕竟常元楷是他的上司,起码的尊重态度都没有实在不妥。李慈犹自说道:“敌兵群龙无首,军心已散,便无战心。我们只需控制南门两面通道,将其封锁在外廷内,他们几千人没有水源,如何坚持?”常元楷也动了气:“太极宫左边为掖庭宫,右边为东宫。这两个宫殿虽未开南北门,只有东西门,但只要进入左右二宫,通明门、凤凰门也可直出宫城。单取立政门与虔化门何益?兵法云十而围之,我们并无优势,如何围?”李慈道:“敌兵惧困,则动。在其移动之际我军往击,可大破之。”见两个羽林军武官争吵不休,薛崇训不禁对太平公主道:“母亲,情势已是千钧一发,二位将军意见不同,非得您拿个主意。”太平公主左顾而言他:“当今之时,因太上皇不能控制局面,称咽喉之锁的玄武门反倒作用不大了;倒是我们手里的承天门,外面就是朝廷,大局已在我手。”众人听罢皆点头拜服,都抬头看着她。她沉吟片刻,又缓缓说道:“下面分头行事,诸位宰相坐镇外朝,维持城内及各门秩序。你们要密切监视倾向李隆基的人,特别是兵部,谨防他们起南衙兵作乱!”“臣等遵命。”太平公主的脸上一冷,沉声道:“一旦发现有人(李隆基的大臣)擅离衙门或家门,不管是谁,先斩后奏!”她又看向站在下方的两个将军:“李慈言之有理,我们不能坐守不前,常将军应多听李慈的意见,明白?”这句话直接就把李慈的权力拔高了,常元楷心下了然,也只得抱拳应道:“是。”阴谋和突然发动的阶段过去了,现在双方已进入摆开比实力的时候,渐渐有了准备,太平公主才能如此从容吧?如果像历史上那样,羽林将军毫无预兆地被杀,羽林军倒戈,乱兵冲进外朝及大臣家中,诸多众臣瞬息之间丧命……山崩海啸的形势压顶而来,失败者还有什么从容气度可言?……安排妥当,众人陆续散去,各司其职。薛崇训也回到了飞虎团修整的地方。没过一会,羽林军大营便有了动作,向四方城门分调了部分援兵。右卫一部出营,好像是为了进攻立政门而部署的兵力。承天门内的广场上火光一片,空前繁华,夜空下就如在举行一场万人盛会。这时那些点点火光慢慢开始移动了,正在向北蠕动。李慈策马来到薛崇训这边,说道:“卫国公随我来,有盔甲两百副赠予飞虎团。”飞虎团原本整编三百零四人,左旅已全部覆没后,只剩两旅兵力约二百人,中旅和右旅损伤不大。薛崇训率众进入羽林军中,果见他们交付了几车盔甲,另有陌刀长枪箭枝等军用物资。薛崇训便道:“兄弟们穿上吧,明光甲这玩意防箭矢不错,省得没照面就丧命。”众军便取下了脑袋上的斗笠,直接扔掉了,排队上来领取盔甲等物。没过一会,一群打扮得像土著似的人马就变成了铁甲骑兵,薛崇训心下大快,真是鸟枪换炮啊!这时只见张五郎走路一瘸一拐的,薛崇训便上去拍着他的肩膀道:“箭伤要紧么?”张五郎笑道:“皮外伤,只是射那李三郎的时候摔了一跟头,左腿有点使不上劲,应无大碍。”薛崇训道:“五郎的箭法让人佩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