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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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水泽的深处,纪源满身泥泞站在湖泊边上,双手捏着法印,缓缓汲取此地的水气。 他天生便亲和水法,若是论天赋还在剑道一路之上,就连与其性命交修的器物,都是一杆水属性的长鞭。 而天地间各种行属之中,水属不仅拥有极强的攻伐只能,在治疗伤体等方面,亦是足以排在前列。 此刻随着缓缓汲取面前湖泊的水气,纪源的身体已是被一片水光所笼罩,血rou山河所承受的伤势,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着。 莫约一刻时间过去,他迅速撤去了手中的法印,停止继续汲取湖泊中的水气。 感受着如今体内的情况,其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之色,虽然丹田之中法力充盈,又有丹药和水气滋养rou身,可伤势却比先前更加严重了一些。 他终究还是有些低估了三境修士的强大,哪怕已经是竭尽全力,还是几度差点被追上抓住,其中最凶险的一次,他和那个老魔头相距不过一里多地。 对方尽是在一里外,含怒打出的一记术法,就差点令他再度重伤,尽管用了些手段,凭借最后一张神行符远遁,但还是给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摇了摇头,暂时将心中的思绪压下,纪源扫了眼四周,随后继续向着水泽深处行进。 过了一炷香左右,他来到一片沼泽旁,提起一股法力掠身立于其上,将身上最后一座阵法布下。 早先为了探索地下道场,所准备的阵法已经全部用完,也得亏是当时数人的阵法,都存放在了他的翡翠扳指中,否则早已是不够用了。 在布置完阵法后,纪源稍作沉吟片刻,旋即便来到了十数丈之外,以法力小心翼翼的挖开一处沼泽,往其中埋下了足有三十块下品灵石。 这些灵石已被他做过特殊处理,其内的灵气变得狂暴无比,稍有外力触动便会瞬间炸开。 填埋之前,他特意贴上了几张火属符箓,并在其上留了一点小手段,只要有法力触及便会引燃下方的灵石,迸发出堪比二境修士的全力一击。 做完这些之后,纪源犹觉得有些不够,便在此处布置下了一道术法,牵引四周水气形成障眼法,造成有人隐匿在此的错觉。 最后在四周隐藏十数张符箓后,他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往双腿上贴了两张轻身符,随即一路尽可能掩盖足迹的快速离去。 大约半柱香过去,一道流光御空而来,随即缓缓落在沼泽上。 赤炎山的魔道老者,在收起了一片柳叶之后,便以法力短暂御空,目光不善的向着四周缓缓扫过。 最后他将视线落在面前,感受着特意遮掩的地方,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思索之色。 尽管心中早已是不信,那个狡猾的少年会躲藏在此地,但生性多疑的他却还是不愿直接离去,抱着万一的想法,便随手打出了一道法力。 轰隆!!! 下一刻,剧烈的爆炸声响彻水泽上空,滚滚浓烟直冲而起! 翻涌的火光之中,老者面色阴沉的挥动袖袍,一股股法力震荡之下,将四周的异样强行驱散。 虽然早已有了准备,但是自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耍了之后,心中的怒气也不由更加强盛了些许。 两三个时辰内,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那个狡猾的少年道士,似是吃定了他多疑的性格,这种手段可谓是屡用不爽。 偏偏每一次,他都上赶着去触发这些布置,便是担心有那么个万一。 “小贼,千万别让老夫抓到你!” 老者阴恻恻的自语了一声,双眸之中早已布满了怒气。 尽管这些小手段,并不能真的给他造成多少伤害,但却是真的烦不胜烦,不仅大大的拖延了其脚步,更是令得他体内的伤势,始终都难以出现好转。 原本与九玄门长老的厮杀,便已经令他身受重伤,十余个时辰下来一直不见好转,便是因为这些层出不穷的布置。 若是再这般僵持下去,恐怕就连老者也压制不住,自己体内愈发严重的伤势了。 一念及此,他再次取出一片柳叶,随即便要cao纵着这一飞行法器,向着水泽深处继续追寻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四周忽然有光芒升起,在老者惊怒的吼声之中,又是十数张符箓自行引爆,瞬息便将符胆内的灵气宣泄而出。 巨响之中,此地再一次被火光充斥,更有一股股法力激荡而起,将方圆数十丈内的一切尽数摧毁殆尽。 十多里地外的纪源站在树梢上,面色平静的目睹着一切的发生,随后提起一股法力,纵身跃下了高高的树枝,继续在水泽之中潜行。 只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在四处留下布置的次数越来越少,进入道场前准备的东西消耗极大,已经快要是所剩无几了。 忽然间,正在潜行的纪源神色一动,随后悄然无声的躲进一片类似芦苇荡的地方,将自身的气息尽可能的收敛起来。 不过片刻左右,一行人出现在了此地,共有五男两女,看服饰和一身气息,应当是山泽野修或散修无疑了。 令纪源有些奇怪的,是几人皆以一名青年为首,而对方身上的气息极为杂驳,不经意间流转而出的法力中,更是大量清气和浊气交融不分。 此人的气息并不强大,尽管有着点灵境中期的境界,但这一身法力恐怕比初期修士还有不如,给人一种十分孱弱的感觉。 可就是这种情况,其余六人却以此人马首是瞻,并且绝不是表面上的顺从,而是发自心底里的忌惮。 就好像这人是什么洪水猛兽,若是触怒自身必将承受灾难一般。 躲在一旁的纪源,没有以正眼去观察,而是尽可能用眼角的余光,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那名青年。 对方一身不起眼的麻布衣,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就连身上的气息都是那般的杂驳不堪,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羸弱的感觉。 但随着不断的打量,纪源心中隐隐有个感觉,仿佛他观察的不是一个寻常二境修士,而是什么极凶猛的野兽一般。 他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的就感觉有些不对,就算是有着三境修为的魔道老者,都未曾给其这种已经近乎怪异的感觉。 只是还不等他多思量,那青年却突然转过了身,目光直直的扫了过来。 “谁?出来!” 此人低声一喝,眉宇间却不见半分紧张之色。 反倒是其身边的六人,顿时便摆出了对敌的姿态,体内法力奔涌,身上的气息立即高涨起来。 如此灵敏的灵觉,倒是令纪源有些吃惊,他下意识的沉吟了片刻,便坦然的走了出来,在几人的面前现身。 一见到是名少年道士,且还是气息不稳定,浑身泥泞的狼狈样子,几人当即便在心中松了口气,刚刚升起的戒备放下了不少。 见此一幕,那青年暗道一声蠢货,就这种程度也好意思当山泽野修? 在他看来哪怕是刚踏上修行路的人,都知道在荒山野林之中,最怕遇见便是道士和尚以及独身的贵妇人。 其中最需要小心的,便是老者与少年了,特别是后者年龄越小,便越需要打起十二分的谨慎! 这种人不管是妖是魔,还是名门正派出身,都是最为危险的一类。 “阁下是何人?” 青年上前两步,目光警惕的落在面前的少年道士身上。 其背负着的手掌,悄然向着身后的几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可放松警惕,随时准备出手对敌。 “贫道灵钰,偶然路过而已。” 纪源做了个道揖,当即便要转身离去。 如今身后还有一个老魔头在追赶,他可不想在此地耗费太多的时间,一旦被对方追上的话,恐怕就算拼了命也不一定能逃走。 “小道长请留步,若无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妨与我等一同探索一处洞府如何?” 谁料面前的那名青年,却连忙再度上前两三步,一脸笑意的出声问道。 此言一出,纪源心中顿时警惕大起,下意识的便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向面前的七人。 他自问自己可做不出来,在野外平白遇见一个人,便邀请对方一同探索洞府,好端端的送出可能到手的机缘。 上一次遇到这么做的人,还是在落魂坡外的李沐风等人,那几个出身天河郡名门正派的弟子,可是打着要将他当做探路炮灰的算盘。 其目光逐个扫过面前的几人,最后停留在了那名青年的身上,不过他却连思量对方心思的念头都没有,当即便打算直接离去。 “小道长何故不回话,在下是真心实意的邀请,绝无半点不轨的念头!” 那青年见状,当即便提高了些许的音量:“在下身边的诸位道友,也是在路上相识的,一同探索了多处洞府。” 他摊开双臂,表示与身后的几人,在此之前也一样不认识,心中抱着浓厚的警惕与戒备,最后一样也是成为了好友。 闻言,纪源嘴角一抽,看对方那满脸的笑意,以及其身后几人露出的深感认同之色,他不知为何便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但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间却也说不上来,反正绝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见他闭口不出声,那青年伸手一拍脑门,面带歉意的说道:“看我这记性,说了这么多都不曾自报家门,也难怪小道长始终无法放下戒心。” “在下黄天赐,一介山泽野修而已,如今在飞云郡雁留山结庐修行。” 在自称山泽野修时,对方不仅没有半点的遮掩,甚至面带自豪之色,似是以此为傲一般。 这一点倒是少见,大部分山泽野修都有些羞愧自己的出身,行走在外时最怕被人点破身份,唯恐因此而引来许多麻烦。 毕竟不论修士还是武夫,对这一类人最为看不上,特别是一些传承有序的门派,更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鄙夷。 山泽野修代表的,不仅仅是没有跟脚的出身,还包括了低微的道行,以及堪称纸糊一般的境界。 大道之途上,极难看到山泽野修的身影,在其他人的眼中,不过是一群在泥泞中挣扎的可怜人,终其一生也难以从山脚爬到山腰。 更不用说山顶的风光,几乎与其没有半点的干系。八月未半的剑仙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