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始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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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楼,上京最有名的酒楼,上等佳肴美酒,横梁玉柱,吸引各路达官显贵。 金碧辉煌的大堂里,不少衣着显贵的客人散在各处,小二殷勤上菜,台上轻歌燕舞,笙曲叠起。 苏年风风火火踏进楼里就往楼上去,被掌柜眼疾手快地逮住。 “我说东家,今儿你不会忘了啥日子吧?” 苏年头也不抬,“我账上的呢?” 掌柜从柜台下抽出一把翡翠算盘,当着她的面开始敲打。 “除去您长期留着的斋娘子的上房,折算的房费,吃的,喝上好的,您的帐上是够的,只是您的房牌挂在咱们楼,报的也是这儿的名,丽春园上月您一掷千金,堵坊前几日找说您输了八百两,还有前些日子您和侯府家公子在琴坊里打架,琴坊内砸坏的桌椅的帐也都从这出了,还有……” 算盘噼里啪啦,苏年顿觉头痛。 “停停停停……”她打断道:“差多少?” 掌柜说不多,拨弄算盘的算珠,举起两个手指头:“两千两……” 苏年正要松口气,就听他吐出余下两字:“黄金。” “什么?!” 整个大堂被苏年这一嗓子震了一下。 苏年咳咳两声。 “东家呀,明儿又是采买的日子,厨子的钱也该月结了,楼里小厮们的吃穿用度,您看我先将账上的数把楼里的生意补齐了,剩下的就……” 掌柜殷切地看着她。 “行行行,你看着办。”苏年扶额,只想打发他走,“余下的数我晚些给你送来。” “好咧。”掌柜一听,笑得油光满面开了花,收起算盘,对她缉了一个躬,“您的客人已经在上房里候着了,还有斋娘子已经先上去了。” 苏年在柜台底下摸出一把折扇,清清嗓子,往二楼走去。 二楼里间就是上方,里面传来一曲悠扬琴音,苏年一听就知弹奏者不同反响,正欲敲门,听见里面传出声音来。 “秦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御史大人还在这里怕是不妥吧?” 苏年贴耳过去。 “这事儿,贵妃娘娘不会不管的,这不,此物献给公子,还望在殿下面前多美言几句。” “严重了,本人不理朝纲,太子亦不便插手,此物贵重,还是……”声音陡然掐断, “何人在门外?” 苏年挂起笑,用扇骨打了几下门。 门开了, 来人彬彬有礼,“想不到掌柜这般年轻俊美,管这么大一家酒楼。” “在下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下次,在下定好好向掌柜好好讨教这生财之道。” 苏年却是一阵汗颜。 这些年,朱雀楼常年入不敷出,还能维持这种体面,吸引贵家子弟前来的方法自然是—— 除了倒贴,还是倒贴。 她不露声色,“我一定在此恭候郑兄光临。” 郑一走,秦三泓态度就冷了下来,打量她,“就是你要求这把琴?” “不错。”“若能割爱,是再好不过了。” “绝世好琴配绝妙佳人,好,真好!”他摸上婉柔的手。 苏年的眉心跳了一下。 一番鸡飞狗跳后。 她用折扇支支脑袋,睁眼愤愤道:“以后,多请几个门卫打手,这种公子哥要进来,给先我收他个一百两白银!” 斋婉柔将苏年送至门口,担心地看着她。 折扇挑她的下巴,苏年挑眉,“英雄救美,岂不美哉?” 转身,苏年笑容消失,她细听身后,走了半条街,拐进了巷子。 果不其然,有一队人在等她。 人群中徐徐走出一个来,正是秦三泓,“果然是你!” 苏年刷地摇开折扇,一双眸子淡然地扫过他们。 他指着苏年,“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苏年答非所问:“方才,你是哪一只手摸了我朋友?” “我已经通知官府,你束手就擒吧!”他拉开一把一尺长的刀指着她,“抓住你,就能证明堂叔之死另有蹊跷!” 苏年呵呵一笑,赞道:“想不到,你比我想的要聪明些。” “哼!昨夜还是秦府的婢女,今儿摇身一变倒成了朱雀楼的老板,什么西年公子,”他朝地上唾了一口,“我呸!” 苏年对他的恶言无动于衷,“这样吧,我给你便宜,”她以扇掩面,“方才你哪只手碰的,就将哪只卸下来,我兴许能留你一命。” “至于秦府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然在这里等你,就代表你们,”她收了扇,一字一句道,“一个都跑不了。” “废什么话,给我活捉了他!”一声令下,几个打手率先冲上前。 苏年倒退几步,挥手一摆,扇骨飞出一排银针,轻松放倒了冲最前面的几个。 眼见苏年不好对付,秦三泓抬手,又有几人从他身后走出,他们身型瘦高,脸蒙黑布,一看就是习过武的。 苏年眨眨眼,邪邪一笑。 蒙面人才靠近几步,忽然阴风四起,空气凝结,落叶纷飞,他们瞬间被吹迷了眼,再度睁开时,只听见虚空中,传来第一声笛音。 笛音如一条无形的弓箭,冲着人脑门去。 秦三泓顿觉胸口一滞,脚都迈不开,他怒瞪前方。 耳畔再次传来一阵连续而悠扬的笛音,缈缈穿透了空气,直击耳膜,秦三泓眼前一阵眩晕。 苏年的身影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他捂住耳,“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许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定了心神,凝神运功。周围他带的人皆七窍流血赴在地上蜷缩着。 风停了,笛音将歇,尘埃落定。 一个白衫俊朗的少年从天而降,堪堪落在苏年身侧。 “咦?”苏年左看右看,奇道,“就你一个?” 司音无声地白了她一眼,“你又节外生枝。” “送信的,报官的,都已经解决掉了。”从身侧扔出两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滚出两颗血淋淋的头颅,把炮灰吓得面无血色。 对炮灰说,“按照无涯宫的规矩,你们……” 他不想多解释,看向苏年,“你自己来?” 秦三泓倒退几步:“无涯宫……就是……怎么可能,无涯宫的人怎么会……” 武功在身的几个听见无涯宫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跑!” 未踏出巷子,虚空横飞几道剑影,剑气寒冽逼人,他们就都被一剑封喉。 司剑一袭黑色劲装,收起剑,闭眼立在屋檐上。 秦三泓见状面如死灰,不敢再动。 “司剑,我要他一只手。”司剑没动静,苏年嘴角抽了一下,拉下态度,“帮个忙呗,我保证,没下次了。” 司音在一旁冷哼。 司剑睁开眼,从腰间锵地掏出剑。 秦三泓咬牙,一只手拾起地上的长剑向她劈去。 司剑举着剑跳下,一脚将秦三泓踢到在地,他徐徐挥剑,秦三泓只见眼前剑花一凛,血喷溅而出,一支手臂落到杂草堆里。 秦三泓痛叫。他捂着手臂喘息,对苏年有气无力道:“你说过,手……就饶我一命。” “唔。”苏年把玩着手中的刀,脚搁在他颈间用力,“我可以放过你,可是我的同僚被你看到脸了,我自是没法留你了。” 苏年笑了笑,“所以,我决定给你个痛快,你还是下去陪你堂叔吧。” 刀划过他脖子,满地都是血,惹得司音皱了眉头。 苏年扔了刀,掏出一帕用手绢擦手,擦完她巴巴地盯着司音。 司音:“有话快说。” 苏年犹豫了下,问:“能借我点钱吗?” 司音转头就走。 苏年撇撇嘴,仰头换了个方向。 司剑睁开眼,吐出一个字——“滚。” 苏年:“好的。” ---- 之前写太长了填不完了(汗) 下章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