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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突然,一根暗箭蹿出,钉在她的脚边。华裳双脚并起将那枚暗箭夹起,双腿如鞭,用力一甩,又将暗箭沿着原路甩了回去。“啪”的一声响,那只暗箭被打掉了。华裳眯着眼睛望去。她对自己的武功和力气十分了解,这一箭虽然不是使出了她十成的本领,但也不是杂兵能够轻易躲开的。按着弓的男人从营帐侧转了出来,站在霜色月光下。钴蓝色的眼眸如同冬日月光下的湖面,冰冷,苍茫,又覆满霜雪凄凉。阿史那叶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华裳站在帐篷顶端,注视着帐篷下的人,高高在上,面无表情,如同站在冰山上的神女。她盯着下方那人,朗声道:“阿史那罗护。”他手握银弓,双眸死死盯着她。他问:“你究竟是谁!仅仅是一介小兵怎么会有如此能量?”事到如今,她也不必再有所隐瞒。华裳旋身从帐篷上跃下,轻盈地落到他的面前,没有一丝声音。阿史那罗护沉声道:“好轻功,就但凭着这手轻功便是世间少有。”华裳轻轻甩了甩弯刀,将血花甩掉。阿史那罗护盯着飘落到地上的血花,瞳孔一缩。华裳:“你说我是谁?聪明的首领,阿史那罗护?”阿史那罗护重新抬起头,捏着银弓的手不住地颤抖。华裳露出一个惫懒的笑容,“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谁让你是阿史那罗护呢?”他下颌绷紧,面无表情的脸上神情更加恐怖。“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他的弓贴上她的脖颈。然而,她的手轻轻一抬,一道寒光划过,他手里的银弓便“咔嚓”一声断裂成了两半,掉落到地上。华裳:“我受不了别人拿武器抵在我的咽喉上。”“你要问什么,问便是。”阿史那罗护眼神沉沉浮浮,他紧紧抿唇,把唇抿的发白,成了一道线。“我问你,你倒是是男还是女?”华裳笑了起来,“看来我扮男人扮的很出色,竟然让你至今还对此抱有疑惑。”她站直身体,“抱歉了,我是女人。”他猛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竟然是这样!“那你是……你难不成是……华裳!”华裳侧了侧身子,点头道:“你猜的没错,我正是华裳。”颜色竟仿佛一瞬间从他身上消失。阿史那罗护沙哑着嗓子嘶吼:“好,好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华裳,哈哈,好一个华裳!”他眼角通红,逼视她:“你很骄傲吧?你很得意吧?把我耍的团团转!甚至为了你……为了你断……”他银牙咬的“咯咯”作响,脸颊更是涨红。“华裳,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厉害,太厉害了!我罗护就算是在修炼几辈子也没你这么能玩弄人心!”华裳淡淡道:“我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你以为你现在故作深情就能让我饶了你吗?”“成王败寇,你们的大势已去,我劝你早早投降。”“故作深情!”罗护攥紧手掌,“咔嚓咔嚓”竟然将手中剩下的半截长弓碾为粉末。“你……”他的唇角出血,“欺人太甚啦!”华裳突然看向他身后,冷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是为了救你的弟弟?”什么!阿史那罗护瞪圆眼睛,立刻回头,可还没有等他看清,后脖颈突然一痛,紧接着眼前便是一片漆黑。华裳接住倒下的阿史那罗护,往肩上一抗,冲向喊打喊杀声最激烈的那处。一路上,火光、血光、刀光交织在一处,惨叫声、呼痛声、喊杀声,一声比一声响亮。两方人都杀红了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华裳即便背负着一个人的重量,轻功也运的飞起,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骑在马背上,指挥军队。突然,一道锋利的箭飞来。李娴正准备打开这把箭,却见一道银光后发先至,碰到利箭,带着利箭钉在了地上。李娴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把特殊的细剑,剑身穿过羽箭,钉在地上,轻薄而细的剑身因为未散的力道微微发颤。这样的力道……李娴猛地望向来人,却只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被扔麻袋似的扔到了地上。他猛地跳下大马。“将军!”李娴快速奔向华裳,一把攥住她的手,紧紧地凝视着她。华裳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手,“我没事,不用担心。”李娴:“将军……”他声音竟然还有一丝哽咽,也只仿佛只会说这两个字。华裳叹了口气,抬起手。他却不肯放。她只好笑着安抚:“咱们凯旋回城的时候再好好聊聊,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李娴勉强按捺住自己激烈的情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华裳扬起下巴,示意阿史那罗护的方向,“他是阿史那罗护,这个部落的首领,也是突厥狼王可汗阿史那叶嘉的亲弟弟。”李娴挥手示意身边的亲卫上前,将此人好好收押。华裳继续道:“阿史那叶嘉身负重伤,现在正是杀他的好时候,我要继续寻找他的下落,杀之,千万不能让他逃到草原腹地,否则遗祸无穷。”李娴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终究沉闷地应了一声,缓缓松开手。他突然扬声大喊:“李岚。”突然从人群中钻出一个满身血污的小兵,那小兵有一双猫一样明亮的眼睛。华裳看着眼熟,“你谁呀!”猫眼顿时黯淡。“你……你……”他气急败坏。李娴:“嗯?”李岚憋气道:“冠军侯,我是李岚。”华裳笑出声:“哈哈,你怎么成了花脸猫?”李岚用袖子蹭了蹭脸颊,可他袖子上又是血又是土,越蹭便越是脏,这下子真成了花脸猫。华裳:“我知道你是李岚,你现在怎么到了阿娴的手底下?”李娴:“他这次随你立了功,况且举贤不避亲,我见他还可以教导,便放在了手底下。”李岚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李娴对李岚道:“你跟在将军身旁,好好保护她。”李岚恭恭敬敬领命:“是。”华裳摇头:“你不必如此,我一个人足已。”李岚闭着眼睛道:“反正是大将军下令,我只听他的,抱歉,军令如山。”华裳失笑,“好吧,好吧,军令如山,对我也不例外。”她转向李娴,“我问你,王问之可救出来了?”李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