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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上挂满水珠。黄庆玲拿暖风机烘衣服,期间不忘追问余乔,“你和高江怎么回事啊?我听你张阿姨说,高江对你挺满意的,你别对人爱答不理的啊,我跟你说,现在的男孩子可抢手了,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地儿。”余乔帮着做家事,赶不及躲到厨房去,敷衍说:“行了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您就别cao心了。”黄庆玲一听就炸了,蹭一下站起来说:“我不cao心?我不cao心谁cao心?我还不是怕你年纪过了到时候想嫁嫁不出去吗?我是为谁cao心啊我!”余乔听烦了,也硬起来,“我就是一辈子不结婚,也肯定过得比表姐表妹好。”黄庆玲大怒,“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没嫁出去,我在人家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以前给你介绍你就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现在高江这么好的小伙子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都快三十了,还拿什么乔?”余乔起先不答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喜欢他,说什么都没用。”“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首富的儿子行不行?刘德华行不行?那也要人家看得上你啊!”余乔气得想哭,又不好和黄庆玲继续吵下去,当下拿上包就要走,正巧这时候电话响了,黄庆玲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示高江的名字,立刻瞪住余乔,小声说:“你好好说话!”余乔其实根本不想接,但当着黄庆玲的面,她实不好做得太绝,“喂?找我有事?”高江语气轻松,听起来心情很好,“上次有挺多地方没搞明白,打算明天请你吃个饭,再详细聊聊,你看怎么样?”黄庆玲就贴着电话偷听,一听余乔犹豫,马上掐她腰上的rou,她只能答应,“好吧,什么时候?”高江又详细说明时间,最后补充,“答应了啊,不见不散。”挂断电话,黄庆玲的火气还没消,发了狠劲拍余乔,“你能不能开窍啊你?高江约你你就好好打扮化个妆穿个裙子去,出门前拍个照给我,我要检查。”“妈……”“这事没得商量,我要不是你妈,你以为我乐意管你这破事?”余乔无话可说,母亲的强势总是令反抗显得无所适从。她回到自己的公寓,翻手机时发现了田一峰的短信,短信上说:“小川下个月十五号出来,你要不要去接?”余乔想了想问:“他家里人去吗?”大约隔了十五分钟她才收到田一峰的回信,“他不愿意和家里接触。”于是她回,“我去,具体时间我们前一天再定。”她答应得很干脆,但冷静下来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时才觉得害怕。长久未见面,她与陈继川之间存在太多不确定,这种虚妄的猜疑不是三两句可以说清。她对他的感情越来越复杂,是爱,亦是期待,还有对希望落空的恐惧。某些时候她坚强异于常人,但这不能抵消她内心深处的怯弱。而陈继川就是最能牵扯出这些怯弱的人。她偶尔需要喝杯酒,让自己的人生不那么清醒。然而离十五号越近她就越紧张,就像面对一场即将到来的专业外考试,它意义巨大,却让人无从着手,只能在焦躁的情绪当中熬过一天又一天。以至于她在高江面前再一次走神,看着高江似笑非笑的脸,余乔抱歉地放下水杯,“对不起,我最近实在太忙了,所以……”“不要紧。”高江似乎很能理解她的心不在焉,“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你,旅行的话想去欧洲还是马尔代夫。”“都好吧,我自己对这些没什么研究。”她显然不感兴趣,但高江不受影响,进一步问:“都去过了?”余乔说:“高中毕业的时候去过欧洲。”高江笑着给她夹一片牛rou,点头说:“嗯,看来蜜月还是得去马尔代夫了。”“什么?”“能请得到假吧?虽然说律师的工作都忙,但不至于不让人休婚假,如果老板不肯放人的话,我出面去谈。”进程太快,余乔反应不过来。在她琢磨该怎么回应的时候,一个老熟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高总!”高江站起来,与他面前扎马尾辫的年轻小姑娘打招呼,“钱佳?今天下班这么早?”钱佳大约对高江很有好感,一见他便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是呀,今天休假,正好和学长约好吃饭,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哎,这谁啊?也不做个介绍。”高江回头看余乔,半开玩笑地说:“还能有谁?我女朋友,余乔。”钱佳仿佛是头一次见到余乔,高兴的说:“没想到啊,高总终于有主了,还是这么漂亮的小jiejie。”余乔坐着,抬头看钱佳,脸上意外的冷,也不说话,更懒得打招呼,她突然间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腾,想吐。这时候一直站在钱佳身后一语不发的瘦高个男生绕过钱佳走到余乔身边,向她伸出手,“我叫温思崇,以前在高总公司做文案。”“现在转行做记者啦,专跑社会线,很出名的。”这声音清脆爽利,显然来自钱佳。余乔握住他伸到她眼前的手,“你好。”她很快抽回手,虽然温思崇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她讨厌的地方。高江是个很会调节气氛的人,见场面有些冷,他立刻调侃道:“怎么样?是不是女神级别的?”温思崇说:“是,只有女神级别才配得上高总。”钱佳却问:“刚才听你们说蜜月什么的?不会是好事近了吧?”高江马上点头,“我倒是想越快越好,但具体什么时候定,还是要看你们嫂子。”钱佳又看过来,盯着余乔,脸上的表情透着一股让人厌烦的庆幸与鄙夷。余乔心烦,但又不好当众让高江下不来台,于是只能忍,忍到钱佳和温思崇终于回到自己的桌上,她肃着脸对高江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并没有……”她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高江打断,“我知道,对不起,今天玩笑开的太过,我以后会注意的。”他端起茶杯说,“不如我自罚三杯给女神赔罪?”余乔不接话,一顿饭吃得她只想逃。三月十五号。田一峰提起的时候仍觉得日期遥远,然而一眨眼就到跟前,完全不给任何准备时间。早上九点,余乔独自开车抵达勒戒所。路上她有些晃神,差一点撞上突然变道的公交车。她到时田一峰的车已经停好了,两个人都没下车,就在驾驶座上用微信相互问好。田一峰说:“别怕。”余乔说:“谢谢。”但她怎么能不害怕呢?几乎紧张得双手发抖,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