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

    慎重考虑过后，克莱恩立刻预约了私人医院上午十点的体检。结果不上传，全程无人机器检测，没有监控高度保护患者隐私，完美满足了他的所有需求。

    克莱恩换上外出的衣服下到车库，经历半个小时的车程后抵达医院，问过前台之后直上顶层。空无一人的诊室大门敞开，在克莱恩进入之后自动合上。

    医疗AI询问他：“您好，克莱恩先生，请问您准备从哪个项目开始？”

    “呃……”克莱恩思考了一下，“妇产项目？”

    AI对他的刁钻应对自如：“请您清洁双手，将探测仪放入yindao内。”

    得想个办法把这次体检的结果资料全部销毁。克莱恩面无表情，就算这家医院是混沌海的下属单位也一样。他用酒精棉把手指擦干净，然后拿起小机器人端来的托盘上大约签字笔大小的仪器，褪下裤子，坐上就诊椅，拨开下身的小缝，对了几下才顺利地把东西放进去。

    克莱恩的眼神没有什么情绪，耳根烧红，手也有点抖，冰凉的仪器蹭上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yinchun内部，和阿蒙给他的触感很像。意料之外的变化开始，那个探测仪开始伸展，沿着yindao向里面延长，渐渐深入到了zigong口。轻微的电流在体内传导起来，制造快感刺激，宫口随后打开。克莱恩喘了口气，感觉探测仪碰上了zigong内壁。

    下面全湿了……克莱恩克制住自己不去夹腿。好在医学性的检测点到为止，它缩回原样，在AI指示后被克莱恩取出，被放上了托盘送走。大概是被灭菌或者销毁。

    “……激素水平异常，植物性神经异化，初步判断为静息电位升高。”AI一板一眼地说，“建议开始准备后事。”

    克莱恩听得半懂不懂，似乎是卵巢衰竭，什么雌性激素水平明显偏低，无法维持正常生命活动。如果他是个女的现在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然而他也确实不是，并不依靠雌性激素维持生命。

    他直接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会怀孕吗？”

    AI含蓄地说：“子嗣的繁育并不是人生必须完成的事。”

    意思是他不会怀，至少现在还不会……克莱恩听懂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至于以后会不会，这恐怕不是由他来决定的事情，他还不清楚阿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现在就完全不同了，即便是鬼魂，拥有能够让人长出新器官的能力也是闻所未闻。也许对方始终都不是正常的人类，克莱恩想，阿蒙的父亲早早去世，长子撑起了整个家业，而阿蒙向来充当着吉祥物……整个家庭关系里，“母亲”的角色像是消失了一样，从来没有被阿蒙提及过。

    阿蒙的重要资料不是在家就是在公司的办公室，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不如顺路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克莱恩拿定主意，让AI终止检查，销毁检查结果不进行上传。他从自动打开的大门里走出，坐着电梯回到一楼。

    克莱恩坐上车，设置目的地为混沌海集团总部。他一路畅通无阻，顺利抵达了工业园内部。伊甸工业园占地面积大，十几栋高楼刺向天空，像荆棘王冠一样环抱着坐落在中心的人工湖外。

    他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登上其中一栋的顶层，通过虹膜验证之后，终于走进阿蒙的办公室。它占据了一整层的空间，每个东西都由阿蒙自己选择后安放，把他的个人风格体现得淋漓尽致。

    实木的办公桌上干干净净，好像不曾放置过任何东西。落地窗外照进的光线偏暗，克莱恩打了个哈欠，感觉这地方应该很适合睡觉。他当然不是来睡觉的，径直越过办公区域，打开了后面休息室的大门。

    克莱恩脱掉鞋子赤脚踩上长绒地毯，这个覆盖了一整个休息室的巨大地毯上绘制着一个奇异的魔法阵，定制的精细工艺还原了法阵的每处细节，克莱恩只是看着就有些恍惚，回忆起了过去的时光。

    他在大学时代就看过阿蒙的手稿。据对方所说，法阵是在阅读一些“有趣的书籍”的时候记录下来的。上面的每一个纹路的含义，阿蒙都向他解释过。克莱恩踩进外圆，朝着床边的书架走去。他微微踮起脚，踩在那个代表着“开始”的眼球状纹路上，模拟着阿蒙的身高。

    阿蒙的死亡现场不在这里，他在更里面的浴池里被发现，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合情合理地停止了心跳。

    克莱恩伸出手，抽走一本和地毯图案相同的硬壳笔记本抱在怀里，看着书架转开，露出里面的浴室。地砖上伸出的花纹和地摊上的完美衔接，法阵的中心落在浴池里，落在阿蒙死亡前最后停留过的地方。

    强烈的恍惚感袭来，克莱恩打开了手里的笔记，看到第一页上爱人的手迹。他低低地念出三行英文，又不间断地向后翻阅着，不时念诵着里面的语句。

    ＂The　Clock－hand　that　tampers　with　Time，

    The　Shadow　that　roams　across　Fate，

    The　Embodiment　of　Deceit　and　Trickery...＂

    （拨弄时光的指针，遨游命运的影子，所有欺诈和恶作剧的化身……）

    ＂…＂

    他的眼神愈发专注起来，视野里只剩下那些潦草的字迹，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浴池里的出水口中自行流出漆黑的液体，渐渐填满了浴池底部。水位不断抬升，同色的触手慢慢浮上水面，卷曲着拍打着水面，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不可名状的扭曲不断聚合、变化，祂精心准备，苍白的躯体飘上水面；祂特意策划，从人类躯壳的死亡到今天的降临；祂耐心等待，祂的爱人终于注意到旁边的变化，棕色的眼瞳直视着游弋的触腕，没有崩溃、没有死亡。

    异化大功告成。

    根据偏好保留下来的认知让克莱恩没有如同其它人一样瞬间被扭曲，从此化身为祂虔诚的信徒和爪牙，成为祂的一部分。笔记本从手边滑落，克莱恩直接进入了浴池。他朝祂伸出手，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放慢了速度，像是畏惧搅碎眼前的错影。

    阿蒙看着他趋于停止的动作，直接卷起触手把克莱恩拉到了自己怀里。漆黑的触手卷上爱人的小腿，布料随着祂的前行而崩解，祂放纵触腕遵循自己的意志把克莱恩紧紧裹住，就像祂之前做的那样，用爱情和婚姻把眼前的这个人类锁在视线之内。

    食用他！祂听见自己对自己说，从他的指节到眼睛，让他在旧日支配者的身躯里获得永恒。阿蒙收紧触腕，准备实践一下这个想法，而克莱恩看向祂，眼睛如同虚无中漂浮的宇宙。

    仅仅作为食物也太过可惜……

    阿蒙低头亲吻他，温暖地如同恒星一样的温度从克莱恩的舌尖往祂的身上传递。三维生物的思维在祂面前如同摊开的书本，阿蒙已经看过了绝大部分，只漏掉了今天见面之前的故事。祂看见了趣味性极强的一个念头，来自于躺在就诊椅位上的克莱恩，那时他刚刚得知自己意外多出的器官不会让他成为母体。

    祂松开喘不过气的恋人，收回口中探出的触手。克莱恩的咽喉被它堵满，折磨得他快要窒息，他咳了一会才缓过来，听见阿蒙对他说：“亲爱的，为我孕育一副真正的躯壳吧。”

    “成为我的母体，你不会再见证我的死亡。”祂诉说着不属于人类的语言，声音把周围的空气划出尖利的鸣啸，“你会诞育我，我将陪伴你到祂梦境的终结。”

    游移的触手裹住人类的大腿，耐心地爬过腿根再卷住克莱恩的性器，微微收紧，让它充分地兴奋起来，血液涌向单薄的大脑。还有一部分覆上腿心的小缝，恶劣地摩挲却不往里移动，触腕上类似软体动物一样的吸盘热心地为蜜液寻找生存空间。也有触腕耐心地缠上臀部，绅士地停留在后xue的边上，如同餐厅里准备用餐的客人一样，礼貌地举起刀叉。

    克莱恩的衣物已经全部落入漆黑的池子里，腰部、胸口、肩颈和脸颊上都爬行着阿蒙的触腕。吸盘把触手和皮肤紧密结合到一起，克莱恩挣扎不得，在重重快感的刺激下费力地听着阿蒙的建议。

    “唔啊……不是怀不了……”克莱恩手顺着腹部缠绕的触手摸向自己的小腹，“生不出来的……哈啊……”

    “克莱恩不用担心那些。”阿蒙捏捏右眼眶，鼓励他，“只要你说愿不愿意就好了。”

    克莱恩发出一声类似于哭泣的呻吟，舌头被触手按压着顶弄。他模糊不清地应允：“那好唔——”

    餐刀落向盘子里可口的食物，阿蒙亲亲克莱恩的唇角和脸颊，提前向主人的款待表示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