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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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王泽佞真的没察觉到太宰治的怪异之处,那是不可能的。 他确实是不在乎,但也不是太宰治想象的那种不在乎。 不管是如面具一样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好,频繁刻意针对自己心软的撒娇也好,至少在太宰治真的伸出獠牙来咬他之前,王泽佞都会与他保持着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 就像他抚养的上一个孩子一样。 虽然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自己那两个堂兄弟了,但往前二十几年,王泽佞为了寻找魔器而前往意大利的时候,曾经在那里捡到了一个跟他们有着相似气息的孩子。 混杂着传奇魔剑士之血的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哪一个好兄弟的孩子,又爱逞强又暴躁。明明小的时候还是个喜欢舔他手指的小鬼头。 相比之下,太宰治就可爱多了。 王泽佞很喜欢别人跟他撒娇,哄黏着自己的孩子,这是他最擅长、做起来也最顺手的事情。 但那个孩子为了证明自己,老早就开始装成熟,王泽佞反而不知道怎么跟他培养亲子关系。 毕竟他唯一毫无间隙毫无防备,每天都亲密相处的人,就只有自己的生母而已。 “一定要先和别人好好相处过后,再决定自己的态度比较好哦。” 母亲曾这么柔声对他说过。 “mama希望我的宝贝以后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能够被所有人喜欢。” ——那是不可能的。 再怎么做一个温柔善良的孩子,也不一定会被人喜欢,不一定会被人善待。 这是王泽佞摔得遍体鳞伤才懂得的道理。 可王泽佞还是会这样告诉自己遇到的每一个孩子,要做一个温柔善良,并且坚强的人。 母亲原本的期望不是错,温柔善良本身也不是错,所以就算不能被所有人喜欢,至少也要保护好自己。 王泽佞还是愿意用最大的善意去接纳每一个靠近自己的人,就算是有着自己小心思的太宰治。 但更多的东西,他没有,也不会再有了。 夜幕降临之后,王泽佞三人前往了可能与中原中也身上鬼气有关的场所。 那是一座位于横滨外围的临海洋馆。 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鬼故事通常要发生在洋馆里。 不过中原中也本身也没去特别逛过这座洋馆,就是去收拾一个发疯的部下搞出来的烂摊子时,碰巧在他的收藏里看到了一幅怪异的油画。 这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闹鬼的洋馆里总会有那么一张两张诡异的画。 他们这次要找的就是一张全开的油画,那是这段时间唯一让中原中也有点印象,能跟怪异二字扯上关系的东西。 那是一张看起来就很有年份的画,画上是一个女人揽着两个孩子站在一扇落地格子窗前。 画布上的颜料色彩艳丽,即使因为氧化有些暗沉,也依旧能看出画中记录的时间,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整张画都刻画得非常细致,连窗边花盆里的花朵都是静心描绘过的,看得出来绘制者是一个喜好写实风格的画师。 唯独画上的那三个人十分怪异。 都说画上会有一个第一眼就能吸引人注意力的视觉中心。而这张画的中心,按理来说应该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们是主体,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脸上的笔触非常粗糙,像只是用画笔匆匆勾勒了几下,带着畸形的模糊,恍眼看去仿佛在动。 尽管三人嘴角都洋溢着看起来还算是幸福的微笑,但因为五官都像是画笔抖动而匆匆留下的,盯着看久了之后就会让人觉得,画上人线条颤动的眉眼,就像在狰狞瞪视画外的人一样。 中原中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世间有许多让人觉得背脊发寒的怪异画作,有可能是故意而为之,也有可能是颜料有问题,但那也只是一幅画而已。 一张画又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恶意呢? 中原中也当时只以为是那个发疯的部下搞出来的东西太邪乎,影响到了自己,才会出现这种幻觉,所以那天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遇到跟失踪了两天的太宰治一起出现的王泽佞,被说身上有鬼的气息,中原中也才想起曾撇过一眼的那张怪异油画。 它的名字叫——《艾米蕾娅和她的孩子们》。 “你还记得是在哪里看到那张画的吗?” 王泽佞象征性的问了一下,他已经确信中原中也说的这副油画就是那个鬼,不,或许还不只一个鬼的凭依物了。 既然只是个附在物品身上的鬼,就肯定会把自己的本体藏起来,躲在安全的地方,不然一旦画被毁掉,它们就直接GG了。 中原中也听到他的问题,正抱着手臂沉思。他从头到脚都拾掇得很精致,比王泽佞更像一个青涩少年,开口却是低沉的男声。 “这我怎么记得起来?都好久以前的事了。” 另一边的太宰治适时嘲讽:“不愧是蛞蝓,小佞,你就别为难一个软体动物了,那点脑容量根本不够用,他会烧脑而死的。” 中原中也立刻跳起来。 “你找死吗!?” “略略略。” 太宰治满不在乎地对怒火中烧的中原中也做鬼脸,吐着舌头躲在王泽佞后面。 “漆黑小矮人!” “傻逼青花鱼!”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一边争一边喊着对方的绰号,只有中间的王泽佞被夹在中间吼得脑仁疼。 太宰治压在他背上,中原中也顶在他胸前,一个两个人都把王泽佞当墙使。 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是面真墙,中原中也直接就连他带后面的太宰治一起踢出去了。 也正因如此,太宰治才越发嚣张,继续跟中原中也小学鸡一样争着嘴。 中原中也明显没他那么会阴阳怪气,额头的青筋凸起,气得原地跳脚。 他正想开口让王泽佞走开,对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太宰治从背上抓了下来。 然后扔在了他身上。 中原中也又惊又怒:“干嘛!?” 明明是太宰那个傻逼先挑衅的! 王泽佞还算冷静地说:“你快给他两拳,打够了我们就赶紧进去找鬼。” 还有这等好事? 中原中也觉得王泽佞非常明事理,摩拳擦掌准备送自家好搭档脸上加一对烟熏眼。但太宰治毕竟和他处了四年事,哪能不知道他的意图,当机立断地灵活一挺腰,从中原中也身旁跳走。 “嘁。” 中原中也嫌弃的在他刚刚碰过的地方用力拍了好几下,“你也就逃跑的本事厉害点。” 太宰治莞尔一笑:“谢谢夸奖。” “谁他妈夸你了!” 王泽佞:“……” 唉,好难哦。 能欠打欠到这种地步,也属实是一种本事了,偏偏太宰治也就和中原中也这么闹腾的时候要有活力许多。 王泽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虽然青春期少年打打闹闹实属正常,但他总觉得,中原中也可能是真想把太宰治打死,太宰治对中原中也的恶意也是真的深重。 那针锋相对的气势实在尖锐,就好像两个人都巴不得对方出门摔死喝水呛死,反正最好怎么丢脸怎么来。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损友吧。 王泽佞自认自己为两个少年这拧巴的关系找到了解释,悄悄放下了心。 他们已经站在门口吹着冷风打闹了半天,一想到中原中也第二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去国外出差,王泽佞赶紧推了推头都快顶在一起斗嘴的两人。 “停一停停一停,该进去了。” 两个黑衣少年齐齐哼出好大一声,气势汹汹地齐步往屋子里走。 这不是很有默契嘛…… 王泽佞默默跟在他们背后走进洋馆内部。 这座修建在海边的洋馆从外面看着还算新,应该不是什么有年代的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清扫过,内部非常干净。 中原中也有些疑惑地看了一圈,“奇怪了……”他指指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我之前来的时候明明把那个打烂了。” 但现在那里挂着个一模一样的灯,甚至在他话音刚落下的时候,突然亮了起来。 不只是那个吊灯,整个洋馆一楼地灯全都亮了起来。 原本昏暗的大厅一下变得灯火通明,王泽佞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得虚起了眼睛,下意识伸出手把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扯到自己身后。 “晚上好。” 一个温和的女声在上方响起,王泽佞已经适应了光线,抬眼向发出声音的人看去。 是一个褐色卷发的高挑女人。 她扬起微笑,微微眯起的翠绿色眼睛露出柔和的目光,落在大厅中三个少年的身上。 “欢迎来到我的家,我是艾米蕾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