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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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归鸿望着她满脸悲伤和认命,胸口处却闷的发慌。 他想教训她,骂她不知所谓认不清自身还非要招惹自己,是她活该! 可是见她这样认命赴死的样子令他心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手像触了电一般连忙松开:“我…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非要气我。” 裴溶月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眼泪横流,抬起衣袖遮住了脸颊,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和悲戚,她所剩无几的尊严和骄傲,都被眼前这个恨不得她死的男人摧毁的一干二净。 “萧归鸿,你无非不满与我成亲,觉得我这个无能之人配不上你,你如此折腾无非想让我自觉递上合离书,我可以答应你。”说完这句裴溶月的紧握的手心指甲瞬间刺入手心,却比不过心中那彻底死心的疼痛,似要窒息一般让她有些身型不稳。 萧归鸿又惊又喜,转而又防备的看向裴溶月:“你又想做什么?” 这一个月他用尽了方法裴溶月就是不松口,他也查到裴溶月与萧归朝的人有些牵扯不由怀疑是不是受了萧归朝的意故意毁他姻缘。如今听闻裴溶月肯合离竟一时不敢置信,惊喜交加。 “我不要任何财物,也无需你赔付钱财,这是我的文书,盖了家主金印,与你合离。”裴溶月从袖口掏出一张纸递给他,声音嘶哑不复清亮婉转。 裴溶月这话一出,喉咙的痛不及胸口的万分之一。 她死死揪住不放的这段孽缘,也该了结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萧归鸿不敢置信的声音都有些失真。 裴溶月不停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软弱,逼着自己转身,她要自己清楚的看见萧归鸿现在这副嘴脸。 “我同意合离,待期满你拿文书去衙门即可消解。”一字一句缓缓的从裴溶月那张漂亮的红唇吐露出来。 萧归鸿惊喜不已,却也保留了理智。 “你会这么好心?你要什么?”萧归鸿狐疑的望向她。 “满洲皮毛多,只需让裴家也分一杯羹,不同他们争,只需要我们的人也能去。”裴溶月逐渐平静下来也开始梳理萧归鸿背后的势力,他萧归鸿才送上来给她利用不用白不用,毕竟满洲是边境重地,裴家朝中无人,这种南北倒卖的高额利润虽然利润高的吓人,风险也不小。 沿途盘剥也厉害,若是背后无人,裴家的商队只怕这边拿了货,那边就遭了贼。 加之外族时不时侵扰,危险也大。 “这不可能!如今萧归朝盯的很紧……” 裴溶月心中讥笑,瞧瞧,她多了解萧归鸿。 若是她不说条件他反而要疑心 她了,条件太容易他不信,太难他提防,得恰到好处即会打消他的猜忌又能让他放心。 “这对殿下来说,并非难事,用一句话,换殿下得偿所愿,很值得,不是吗?” 萧归鸿扫了裴溶月一眼,裴溶月要打理裴家家业的消息从他回裴家后就有人送到他的桌上了,她这番行为也说的通。 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这样冷漠的裴溶月,不再对着自己露出讨好而又恶心笑容的裴溶月,令他陌生又心慌。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殿下若是为难,就当我不曾提过此事。”裴溶月这些年捧着哄着,于萧归鸿,她怕是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本殿答应你!但是利润我们要三成!”萧归鸿见她要反悔急忙道,他折腾这么久就是为了让裴溶月知难而退,现在机会好不容易摆在面前,他又何必犹豫? 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吗? “只是朝中事多,此事怕是要等上一段时间。”萧归鸿即便是心里已经作好决定却还是要先拖着,就怕裴溶月觉得太容易继而狮子大开口。 “这是合离书,我们新婚才一月,按东陵律法,需婚后三年才可行休离与合离之事,日期是三年后的五月,我已经签了盖了印,时间一到你自去取消便是。”裴溶月将合离书放在他手心,一共三张,恰巧今日她正好带在身上如此倒是方便了。 合离书如下:裴溶月,有夫三,正君萧归鸿,因夫妻感情不睦,故立此合离书退回本宗,裴氏族谱除名,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 立约人:裴溶月! 承德十年六月六日。 萧归鸿把合离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放好。 “你竟然舍得?” 裴溶月像是解开了桎梏:“殿下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还望殿下遵守诺言,殿下日后是搬离裴府住在此处等期限到了也罢,溶月只有一点望殿下谨记,富源是我的人,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是不是?” “你!”萧归鸿正想训她又被她抢了话头,果然是低贱商户,一个奴才也值得这般大动干戈。 “殿下定不会与我等计较的是不是?如今咱俩也算合作关系,就这么点小要求殿下不会不答应吧?”裴溶月背着身子问道。 “本殿答应你!真是浪荡女人,莫不是那富源床上功夫极佳,才让你这般羞怒?”萧归鸿到底是气不顺,平日里对自己温柔小意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下人对自己不假辞色。 裴溶月扯了扯嘴角,无心再与他做口舌之争,反正在这个人心里,她便是再好也比不得云霞,她又何必做无谓的争执? 毫不留恋的踏出浮曲阁。 开心不已的萧归鸿莫名的抬头看见了裴溶月毫不留恋的背影越走越远突觉自己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本来高涨的情绪有些低落。 “殿下,大喜啊!若是云霞郡主知晓定是很欢喜的。”萧归鸿与裴溶月的对话并没有避着人,再加上萧归鸿这院子都是自己的人,小顺子又是亲信故而二人对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对,你说的对!我要写信给云霞好让她知晓我们可以长相厮守了。”挥去了吗莫名的低落萧归鸿兴致勃勃的写起信来。 出了浮曲阁的裴溶月独自延着道路往自个儿院子往回走,自嘲的笑了笑,如今总算断了,前世今生就当在今日断了个干净,只盼着他不要再与她为难,倘若…… 到那时,她必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同母不同父,更何况至尊之位,做天下之主的总是比做皇子王爷强不是? 而这皇子……本朝皇子可不少呢。 说放下便放下,又有多少人可以坦然做到?她也不过是渴望有个小家被人疼爱的小女人,她也曾笑明媚张扬,对未来充满憧憬,即便受过情伤也仍旧期待遇到与自己心意相合之人。 她依旧有些不甘心,可那又如何呢? 她有今日,全是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识人不清,自以为是,她向来没有大志向,也没有聪明的脑子,吃一堑,长一智,只要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找一个合心意的人,养几个孩子,顾好小家就是。 前世她并非无错,可却也罪不至死,也未曾害过人命。 府里的下人对原身这个主子并不尊敬,一个让他们出门都抬不起头的主子,又指望别人能实心实意吗? 浮曲阁乃至玉笙居的这条路上只有廖廖几盏灯,夏日蝉鸣蛙叫,倒是令黑夜不那么冷清。 回到玉笙苑的裴溶月发现没有富源在身边真是很不习惯,初言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裴溶月眉心微皱:“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可是……”初言有些不甘心,欲言又止的模样。 裴溶月本就因为前世对这个人感官奇差,又见他扭捏作态属实闹心,“下去!” 初言紧了紧身侧的双手,“喏!” 裴溶月院里伺候的人除了富源,其他人都不怎么往上凑,偷jian耍滑的也不少,唤人洗漱后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气。 日后她要独自一人担起裴府的担子就断不能再让出嫁的裴溶许还为她劳心劳力。 不管是她掌权还是裴溶许有一点是不会更改的,那就是裴家的一切永远都属于他们二人。 孔卓然的房间富源在里边故而他就睡在东厢房。 孔卓然面前摊着一本帐册,才堪堪看了几页。 孔卓然此时此刻却是想着裴溶月到了浮曲苑到底干了什么,是否与萧归鸿剑拔弩张?还是争执不休?亦或是郎情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