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书迷正在阅读:mama的老公(继父女)、【原神空右】我炼铜文的空空年龄真是越来越小了、尤物被掐腰、预告时、推我入海·原神赛提短篇合集、心间般若、【散流】再乱跑就让你下不了床、同人 番外合集、暮霭沉沉、解藏
墨绿色的怪物们在吟颂中送上一个少女——诺雅。 她依旧是人类的形态,被绑在一个奇形怪状的木架之上浑身赤裸,只在眼睛上蒙了一层轻薄的白纱。村民们将她扛上船,随后继续跪下祷告,古老的语言像是进入了高潮部分,这个种群的情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状态。 载着诺雅的船没有动,依旧停留在原地。村民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吟颂的歌谣逐渐变成了怪异的嘶吼,其中还夹杂着像是哭泣的声音。 它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台下等待戏剧散场的观众。 过了片刻,一些村民等不下去了,它们站起身用身体去推献祭的船只,其他的村民也站起身,嘶吼嚎叫着仿佛这是它们最后的希望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船送到湖心。 可是当群情激奋的怪物们踏入湖水的一刹那,清凉的水变成了guntang的热油,村民们的惨叫响彻天地。附骨之蛆般的湖水像是浓烈的腐蚀液,在不消片刻的时间里就将它们灼烧得连骨头也不剩。 [污秽] 它这样说道。 绑在船上的诺雅浑身颤抖,那张俊俏的小脸被恐惧折磨地扭曲变形。她发出低低的啜泣,等待着惨叫声结束后绝望地说道:“神已经选择了,新生即将降临……你们,被遗弃了……” 又是一阵可怖的嘶吼,村民们奋不顾身地再次踏入湖中想要将船推向它。它们不再惧怕身上的痛苦,即使血rou凋零也要用尽最后的力气乞求宽恕。 那艘比我的小船大不了多少的木船就像被静止了般停在岸边,任由村民们如何使力依旧不为所动。直到怪物们所剩无几,浓烈的腥味逐渐盖住了青草的芬芳,它们才崩溃绝望的停下一切动作,只是那些歌谣,或者说祷告,不论它们遭受了多大痛苦都没有停止过吟颂,即使到了现在依旧没有。 难闻的气味让我几欲作呕,它感应到我的不适后回头用触须安抚地拍拍我的后背,随后带着我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我回头遥望对岸,之前那些绿色的怪物全都消失不见,而诺雅的船则带着她沉向湖底——和那些水下古城街道上的白骨融为一体。 强烈的疑问盘旋在我的脑海中,逐渐升起的后怕让我浑身宛如浸在冰水中似的颤抖。它将我送回沼泽地的小楼中,触须卷起,把我还在颤栗的身体放在松软的大床上,随后带着淡淡的麝香抚上我的眼睛,将所有的答案编织成今夜最深沉的梦境…… 在梦中,我的身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而我的精神体则随着它的指引来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 它伴随星光降临,在这片湖水中栖息生存。那时它还不知道在这处山脉里还隐藏着被这个世界的主神所抛弃的信徒——巴洛村民。他们因为自身的贪得无厌以及肮脏的欲望被主神视为不可拯救之物,古老的诅咒将他们变成了面目丑陋的怪物。每当太阳升起,他们会在烈日下灼烧;每当星空浮现,他们则会在黑暗中被月光自相残杀。 这样的诅咒持续了数千年,原先的村民躲入地下求得一线生机,他们向黑夜祈祷,渴求神的拯救。直到那一日,金色的流星划过天空,圣洁的月亮坠入镜湖,那充满着救赎光辉的伟大之神终于降临在此。 它为巴洛村带来了永不消散的浓雾,遮去所有阳光后让诅咒失去了监视的慧眼,村民们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它也为村落送来了富饶的物资:肥沃的土地、取之不尽的渔猎地……村民为了回报它,每年都会为之送上年轻貌美的未受诅咒的外地女子,他们在镜湖边修筑了繁盛的白色城池,最高教堂中的神像代表着他们最虔诚的信念。 可是,它并不在意村民的所作所为,它只是安静地沉睡在小小的镜湖中——那时候的镜湖还没有如今的规模,只是一颗镶嵌在绿色山脉中一颗小巧的白宝石。 巴洛村在浓雾下安然度过无数岁月,人们在外神的庇护下逐渐恢复了元气,一些令人发指的祭献活动让鲜血流淌过白色城池的每一寸角落。富饶的土地为他们带来侵略别处的资本,那些根深蒂固的恶念侵占了他们仅存的理智,贪得无厌的人们被主神的慧眼再次锁定。 那天,阳光普照,地底湖水翻涌而上淹没了罪恶的城池,贯穿山脉的力量让小小的镜湖和成为淹没城池的凶兽。巴洛村民死伤无数,最后在浓雾的掩护下逃到了如今这处封闭的山谷。 他们曾向它祈求,想要它再次施舍恩惠,让那只时刻盯着这处山脉的慧眼永远消失,好让受到诅咒的无辜后代们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可是它看穿了村民们心底真实的想法——他们希望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主神发动战争。而不论结果如何,最终的结果都会是没有神会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而他们刚好可以借助它所赐予的丰饶资源向当时降下诅咒时所有袖手旁观的族群发动战争。 它感到一丝丝愤怒——仅有一丝丝。 它收回时刻守护着村民的白雾,让浓雾只能在白天的村落中起作用,并且它降下永不褪色的星海,让他们在夜晚再次变成可怖的怪物。 村民受到了惩罚,在这小小的村庄中安定下来。但从未消失的欲望依旧让他们能在每十年里向它献祭一位美丽的少女,他们用古老的语言向它祈祷宽恕,希望外神能够再次大发慈悲为他们降下恩典。 只可惜,它并不理会他们。 它就像高高在上的星空一样冷漠无情,那些村民们自以为是的献祭活动让死在白色城池中的所有生物的遗骨在湖底汇聚成庞大的符号,提醒着外神的唯一弱点——它们无法凭借自身或者其他神祗产生后代。 这的确是个问题,它从沉睡的湖底醒来,在全世界寻找合适的物种——当然,这件事瞒过了主神的意识。 它在村落中看发现失忆的我,并且用星光指引我来到它的身边成为让它能够绵延子嗣的人…… 梦境到这里便结束了,我躺在床上在一片刺眼的阳光中睁开双眼,入目是从阳台伸进来占据大半空间的熟悉触须,蟒蛇一样顺着建筑物攀附而上。 我洗漱完毕用完早餐后坐在顶层的阳台上行赏着许久不见的太阳,高大繁茂的古榕树在阳光下散发出蓬勃的生命力,鸟雀的声音再次响起,偶尔还可以看见快速掠过的彩色蜻蜓。 它慵懒地浮在水面之上,四散而开的触须将这栋小楼圈进自己的领地。它的肚子比之前又大了不少,隐隐约约竟有些水下古城由白骨堆积的图案的样子。 它从水中抬起脑袋,望向我的脸色出奇的温柔。我微微一笑,翻过石栏朝它一跃而下,它用触须稳稳接住我,带着我向树荫下游去…… 从它告诉我它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经历之后,我的脑海和内心再也不敢想任何逾越的事情,我必须控制自己的思维不能出现任何忤逆的想法——因为我的记忆恢复了。 我记起自己是谁,同时也回忆起身上肩负的责任和使命——弑神——杀死外来之神,为主神即将诞生的子嗣扫清世界上一切障碍。 那把锋利的匕首就藏在我的枕下,我不敢触碰锋利的刀刃,那由主神赐予的神秘金属会让它嗅到危险的气味。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要在主神所给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那些教徒们,尤其是大祭司手下的第一骑士多德,他作为主神的狂热追随者如果发现我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主神亲自交待的任务的话……一定会用火焰之剑将我在教堂斩首示众。 我必须提醒一下自己,我虽然也是大祭司手下的骑士,但远远没有多德那样深得教会重视,从小被收养在教堂地下训练场的我只是一把淬了毒的刀,任由何人指挥都会完美完成任务的锋利的刀。虽然被封为骑士,但我的工作和这个圣神的名字从来不沾边——刺杀才是我的专项。 日子一天天过去,美丽的镜湖在日升星落中摇曳着裙摆,它像是娇羞的姑娘在山峦中躲藏,每次我听见有马蹄声或者划船带起的水声时,她总会放下面纱掩去容貌。 主神所给的期限早已到期,还没有完成任务的我应该立即离去回到教会领受责罚,但是我一向忠于主神的信念好像开始动摇了,每当我看到它拖着臃肿的腹部向我游来渴望亲近之时,心中一块地方像是坍塌般柔软得不像话。 离不开它了。 我对它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并且背叛了自己的主神。 我彻夜难眠,只能望着窗外的星空出神。它的触须又从阳台伸了过来,卷起我疲惫不堪的rou体拥入自己的怀抱。 它的唇轻柔地吻过每一寸肌肤,被我克制已久的想法在它的温柔中迸发而出,我再也经受不住向它坦白了一切,孤注一掷般举起涂满沼泥的匕首向它刺去。 它没有躲开,蛇一样的脖子被我斩开了足以致命的伤口。 我丢弃匕首泣不成声,看着伤口处涌出的莹白色血液心如刀绞,灵魂深处甚至能听见还未出世的子嗣的哭喊。 从未有过的悔意让我产生了自尽的想法,当我再次拾起匕首准备自刎,熟悉的触感缠绕上我的手腕,银色的触手有些松散无力,但依旧坚定地将我手中的武器夺走丢弃。 星光之下,它躺在水面上,用那张没有眼睛的脸注视着我。 在一切结束之时,我感觉到我的灵魂仿佛在接受它馈赠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