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遗梦

    “三哥！三哥～”殷离兴冲冲的跑进庭渊阁，带着些雀跃，急切的想要见到他的哥哥。

    看到殷家的小少爷，庭渊阁一众纷纷变了脸色，他们上前拦着这个混世小霸王，不让他在庭渊阁到处乱走。

    毕竟，现在的庭渊阁里藏着一个不能外传的秘密。

    “离公子，三公子出去了。”

    “真的？我不信，我自己找找看！”殷离挑着眉，面露疑惑，朝着对方拱了拱鼻子。

    他刚回来就听见府里议论纷纷的，说三哥同殷华怎么怎么样，他才不信呢。

    以三哥的为人，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等他把证据找出来，看他怎么打他们的脸。

    “哎呀，你们好烦呐，给我走开！”殷离抱臂看着拦在他前面的下人，有些生气了。

    “离公子，您不要为难我们，三公子吩咐过，不能进去的。

    “这整个庭渊阁小爷我哪里去不得，什么时候你也敢拦我了？”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不耐烦再同他们纠缠，殷离不耐烦的直接推开挡在前面的人。

    “哎呦，离公子，真的不行啊！愣着干嘛，快点拦住他！”

    不知为什么，殷离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而那个预感让他心里发慌。

    殷离咬了咬唇，眼中一厉，“哼，不让我进，我偏进！”

    他决不允许有人给兄长抹黑，也绝不会对兄长身上的污点有半分姑息。

    甩开身后的人，殷离思索了片刻，便朝着主阁的方向去了。

    一路走来，殷离有些惊讶，庭渊阁还真的大变样了，他走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这一草一木，还真是眼熟啊。

    他记得之前修缮木苏苑的时候，也是照着殷华的喜好来的，为了这他还和对方吵过一架。

    这风格简直同木苏苑一模一样！

    殷离心口憋了一股气，在闯进主阁看见熟悉的人之后，更是一股怒火冲顶，“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那好侄女吗！”

    “殷离？”躺在躺椅上的殷华有些吃惊，但很快平静下来。

    她支起身，秀眉微皱，“你怎么进来的？”

    “就他们也想拦住小爷我？还有，你该叫我小叔，没大没小的，真给三哥丢脸！”还想继续数落对方的殷离，视线落到她凸起的小腹，一下子失语。

    他一瞬间串联起了所有的事，宛如晴天霹雳，殷离抖着食指，指着对方道，“你……你简直是给殷氏丢人！”

    “殷离！”还不等殷华说什么，就被殷衡挡在身前。

    殷华委委屈屈的环上父亲的腰身，小声告状。

    亲眼看着自家三哥温柔小意的低头，轻声哄着怀里的女孩，殷离快要炸了。

    殷衡捋了捋女儿的发丝，轻声道，“等我会，我马上回来。”

    “嗯。”殷华乖乖点头，不再看殷离的表情。

    他俩不对付许久了，属于是互相看不顺眼，现在知道父亲最爱她，她才懒得跟对方计较呢。

    殷离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跟着殷衡来到书房。

    看着一路上保持沉默的弟弟，殷衡叹了口气，“小离，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暴躁了。”

    “……哥，殷华她怀孕了。”沉默了会儿，殷离低声道。

    “……是。”殷衡揉了揉眉心。

    殷离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抬起眼看着殷衡，有些执拗，“是谁的？”

    殷衡同他对视半晌，张了张口，最后才轻声道，“……我的。”

    “我不信！哥，你骗我，我不相信！哥，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不会！”殷离摇着头，抽抽噎噎的掉着金豆豆。

    “小离……”看着弟弟这样，殷衡有些头疼。

    他能怎么说，难道要跟弟弟说是父亲的安排，他们没法改变什么，只是徒增烦扰罢了。

    叹了口气，殷衡闭了闭眼，轻声道，“小离，算三哥求你，这件事，别跟父亲说，好吗。”

    看着自己从未向任何人低头的哥哥，第一次为了别人低下他的头，殷离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滋味，他撇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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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华的肚子已经有八个月大了，自从殷衡对她妥协之后，这个消息就没有传出去过。

    而殷华也主动待在庭渊阁再也没出去过，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她的祖父。

    好在殷衡为她找了许多有趣的玩意来打发时间，她并没有感觉有多无聊。

    现在的庭渊阁完全是照着她的喜好建造的，一砖一瓦都透着殷衡的心意。

    想着，殷华心中有些泛甜，她含着笑垂下眼眸，纤细的手轻轻搭上高耸的腹部，一脸平和温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溢满母性的光辉。

    殷衡手里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殷华温柔恬静抚摸着肚皮的样子，他那双灿若繁星的眸子也柔和下来，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温暖的笑。

    “华儿。”殷衡轻轻唤道。

    听到父亲的声音，殷华有些惊喜的抬眸，就要起身。

    殷衡连忙上前，扶住她笨重的身子，“别急，慢点。”

    “父亲，华儿想你了！”顺着殷衡的力度，殷华柔若无骨的靠在殷衡身上，软软的朝着自己父亲撒娇。

    “你啊……”殷衡浅笑着捏了捏她的琼鼻，宠溺的看着她，任由对方亲昵。

    殷华拱了拱鼻子，爱娇着探头，伸出手臂去扒拉殷衡手里的食盒，“父亲给华儿带回来了？”

    看着她急切的样子，殷衡也不逗她，顺着她的手递给她，“是，你最爱吃的杨梅。”

    打开食盒的盖子，殷华眼睛亮亮的，吧唧一口亲到殷衡脸侧，“华儿最爱父亲啦！”

    说完迫不及待捻起一枚果子就往嘴里递，一口下去清甜多汁，殷华愉悦的眯起眼。

    看着自己女儿单纯的笑靥，殷衡眸色柔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俱是满足。

    “父亲也吃！”殷华眨着眼捻起一枚放在殷衡嘴边，清凉的美眸看着他。

    和殷华的眸子对视了会，殷衡勾了勾唇，张开嘴咬住那颗梅子。

    殷华开心的窝进殷衡怀里，笑的像是一只偷腥的小老鼠，一脸满足。

    环住她笑的一颤一颤的小身体，殷衡有些无奈。

    他把头搁在殷华的头顶，不由自主叹了口气，抚上她的肚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殷华有些疑惑的抬头，“父亲？”

    父亲是在为她发愁吗？

    “它有闹你吗？”殷衡轻声道。

    “我们孩子很乖哦！”殷华摇摇头，手覆上殷衡的手背，温柔道。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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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安排最后的步骤，血祭马上就要开始了。”殷亭则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殷衡听到这话，有些迟疑，“父亲，必须如此吗？我们可以走别的路的，而且，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们的族人呢？”

    “妇人之仁！”殷亭则一甩袖子，有些生气。

    “你总是这样优柔寡断！这让我怎么放心？你要知道，为了我们殷氏，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况且，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容许有任何差错！”殷亭则不容置疑道。

    殷衡在心中叹了口气，低头应是。

    看着殷衡离开的背影，殷亭则眯起眼睛，幽光一闪而过。

    离开书房，殷衡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心中发沉，父亲他已经魔怔了。

    为了长生，这样做真的对吗？

    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殷氏的族规也是形同虚设，现在的殷氏还能看见未来吗？

    殷华俏生生的披着狐裘，挺着大肚子给殷衡整理着帽沿。

    “不是说了，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就好，你歇着不要劳累。”殷衡握上她细嫩的小手，掖了掖她的鬓角，温和道。

    “就一会，不打紧的。”殷华靠在他怀里，紧紧环着他的腰身，有些眷恋的蹭了蹭殷衡的胸口，“不想你走。”

    扣着殷华的肩膀，殷衡亲了亲她的发顶，“你身子重，不适合远行，别太担心，最多两天我就回来了，乖乖在家等我，嗯？”

    殷华撅着唇，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拖着长长的尾音，“好……”

    “乖，我把殷九留下，有什么事就找他。”殷衡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

    殷华点点头，她眨着大大的眼睛，仰头亲了亲殷衡的薄唇，“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回来！”

    “……好。”殷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抬起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这次任务处处透着诡异，殷衡紧赶慢赶在第二天快要结束时赶了回来。

    面对家主的询问，他一字不漏的传达，也说明为什么没有找到目标的原因。

    就在他准备接受惩罚时，家主大人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心平气和的让他下去。

    殷衡犹疑的蹙了蹙眉头，有些费解，面对如此温和的父亲，他并没有放下心来，反而越发紧张。

    一种不妙的感觉升起，事出反常必有异！

    但他不知道这一切背后的原因，到底为了什么？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他回到庭渊阁。

    往日里热闹的庭渊阁现在静的可怕，一股莫名的恐惧袭来，殷衡瞳孔微缩，有些慌乱的跑进去。

    殷亭则闭着眼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脑海里思索着计划流程，确保一切顺利。

    就在这时，书房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他心中了然，睁开眼往门口看去。

    只见殷衡浑身颤抖，眼中透着狠厉死死地盯着他。

    “你的礼仪呢？”殷亭则不为所动。

    “华儿呢！？你把华儿怎么样了！？”殷衡不管他说什么，无论怎么样，他都听话了，可是华儿是他的逆鳞！

    殷亭则撩了撩眼皮，皮笑rou不笑的开口，“这就是你跟为父说话的语气！？殷衡！注意你的身份！”

    “父亲！”殷衡眼中偷着绝望，双腿一曲，跪在地上，“把华儿还给儿子，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您，放过她……”

    “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殷亭则眼神凉凉，听不出情绪的问道。

    殷衡紧咬着牙，低着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知道。”

    “你们大逆不道！”殷亭则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眸中都要喷火了，“你们知道什么！？搞出人命！你是想让整个殷氏蒙羞吗！？”

    听到这话，殷衡抬起眼，直直地看着发火的殷亭则，“我以为，自从您把孙女送到您儿子床上的时候，殷氏就已经蒙羞了。”

    为了自己的私欲，族人之间互相残杀，殷氏早就毁了。

    “放肆！”被自己儿子扯下遮羞布的殷亭则气急败坏，他拿起书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整个书房陷入安静。

    半晌，殷亭则冷笑一声，“放心，她还好好的，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把她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呵。”殷衡站起身，“说实话吧，父亲，我不信你说的话，我要见她。”

    “你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按我说的做，不然，我只能让你见到她的尸体了。”殷亭则摇了摇食指，对他倔强的儿子轻笑。

    衡儿，你敢赌吗？

    沉默许久，殷衡垂下眼，他不敢，哪怕只有一分可能，他都不敢拿华儿的命来赌。

    “我明白了，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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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绮。”带着一众伤患的云绮，在听到背后唤她的声音不由一惊。

    她转过头，有些吃惊，“三公子！”

    来人从暗处从出来，殷衡看了眼因为他的到来警惕起来的众人，轻轻回应了一声。

    他早就放她走了，只是没想到对方没有离开，而是暗戳戳搞了这么大的事。

    劫了殷氏的地牢，呵，这个女人，真是够大胆的。

    “公子可是承诺要放我走的。”云绮贴上殷衡的身体，撅着嘴眨了眨眼。

    殷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啊，但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胆大包天。”

    被说的哑口无言，身后这一群人是明晃晃的证据，在殷氏少主面前，云绮脸皮再厚，也没法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打着哈哈，“…也…也没有很大胆啦……”

    殷衡轻笑一声，没搭理她，眼睛在人群中找着什么，“这里是全部的人吗？”

    “对啊，都在这了。”云绮有些奇怪，不明所以的点头。

    听罢，殷衡眼中有些失望。

    华儿到底在哪呢？

    突然大地开始轻微的摇晃起来，殷衡面色一变，他拽起云绮的手腕，“跟我来。”

    众人有些犹疑，但云绮轻声道，“我相信他，跟上吧。”

    殷衡有些怔愣，他看了身侧的女人一眼，“你倒是信我，不怕我把你卖了？”

    云绮努了努嘴没说话。

    其实就算他要卖了她，她也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她喜欢的那个人，不是这样的人。

    七拐八拐后，众人停在外围较隐蔽的地方，“我就送你们到这了，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多谢殷三公子出手相救。”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用自己族人的礼仪示意，感激道。

    微微颔首，殷衡看着云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声道，“走吧。”

    “殷衡，就此别过……”云绮神色复杂，眼中的情绪翻涌，她抿了抿唇，踮起脚在男人脸侧落下一吻。

    殷衡一惊，眼瞳微微放大，“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殷衡，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

    他读懂了女人的未尽之语，嗫喏半晌，才冲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声道，“对不起。”

    他的心早就交给了别人，再也没法回应什么了，惟愿你余生安稳。

    长叹了口气，殷衡再抬眸的时候已看不出有什么波动，他皱眉看着天空。

    血红的颜色渐渐填补着头顶的苍穹，代表不详与灾厄。

    时间紧迫已经让他无法多想什么。

    他探查各处的地牢，基本都被云绮带出来了，里面空空如也。

    把自己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一遍，殷衡终于发现关押着翼族和本族的地方，殷九也在其中。

    殷衡心中发沉，还是没有华儿的踪迹。

    “公子，对不起，属下没能保护好小姐，请公子惩罚。”殷九单膝跪地，自责道。

    “不是你的错。”殷衡闭了闭眼，艰难开口。

    他没有时间悲伤，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殷衡手放在殷九肩上，“殷九，你带着族人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公子，属下不能离开您！”殷九猛地抬起头。

    殷衡看了一眼重伤的翼族，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们已经阻止不了什么了。”

    殷九跟在殷衡身边，自然什么都清楚，只是他没法抛下公子独自一人逃命，“可是……”

    “这是命令，保护剩下的族人，离开这里，是我对你下的命令。”殷衡打断他的话。

    “……是，属下遵命……”殷九目露哀戚，缓缓低头。

    他明白的，明白公子的用意，也明白将要发生什么。

    “还有，送翼族回去。”

    “是……”

    父亲丧心病狂的计划他没法阻止，他只能尽可能保护那些被牵扯进来无辜的人。

    流火从空中飞速落下，火，冲天的火光吞噬了整个神宫，天际被染成满目赤色，偌大的殷邸到处都是灼浪浓烟。

    “阿晔！”殷衡扶住已经重伤昏迷的殷晔。

    “三公子，家主吞噬了阿晔的元魄，他需要尽快调息，不然……”涂山柒柒有些哽咽。

    她也是靠偷袭才把阿晔从对方手中救出来的，那个人已经疯了，为了长生他六亲不认，心狠手辣。

    不等殷衡说什么，一道癫狂的大笑传来，来人身体有些扭曲，脸上蔓延着不详的花纹。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儿子！为我奉献出你的一切吧！”殷亭则状若疯魔，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不详。

    “父亲，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殷衡手持长剑横于身前，面带冷色看着那个男人，那个在他小时候温柔的摸着他的头的男人，不是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魔！

    两人交手的速度rou眼难见，只能听见短兵相接的金属碰撞感。

    “柒柒，带着阿晔离开。”殷衡一袭白衣被献血染红，整个神宫火光冲天。

    红裙少女咬了咬唇瓣，有些踟蹰，“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殷衡打断她的话，催促着。

    她一跺脚，化成火红的九尾狐原型，背着已经重伤昏迷气若游丝的男人，飞快的离去。

    “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为什么！？”殷亭则怒吼道。

    对方攻势越来越猛，殷衡面色不变，“那是因为父亲你失道了！”

    红狐快速离开的背后，一片刺目的白光闪过，轰天巨响后一切归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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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途跋涉后，终于返回盛京的殷离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短短几天，繁华的盛京已然面目全非，这里发生了什么！？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过神来的殷离，朝着殷氏宅邸拔腿狂奔。

    “小离儿！”殷煙想着临行前殷衡的嘱托，有些明悟，在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呢，恐怕现在的盛京已经没有什么活物了。

    殷煙刚回过神来，就看见殷离急里忙慌的往家跑，他赶紧追上去。

    “这小子！”别看殷离小小的，跑的倒是不慢。

    等他追上去，就只看到殷离执着的在废墟里翻找的样子。

    看着他的样子，殷煙有些不忍，他按住殷离的肩膀，轻声道，“别找了。”

    “三哥……”殷离呆呆地抬起头，喃喃道。

    殷煙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保持沉默。

    “啊！呜呜呜，骗子！大骗子！”殷离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在殷氏的废墟上哭的绝望。

    哥哥明明说好要一起长生的，哥哥承诺过他的！

    看着殷离擦了擦眼泪跑了出去，殷煙皱了皱眉，“殷离！”

    他也知道对方现在心里难以接受，叹了口气，任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