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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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的数字跳动，一分钟…又一分钟…原来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小时了啊。 昏暗的走廊，声控灯并不敏锐，即使他在这里点燃了无数次打火机，又来回的踱步，但那老旧灯泡也始终没有亮起来过。 已经…接近6点了吗？ 她还没睡醒吧？ 晨曦的橘黄就要撕破深蓝的天角，印着老旧的楼房缓缓向上爬行。 赵之野知道，人们即将出行，黑暗的走廊已经不再有属于他的庇护所。 掐掉抽了一半的烟，伸手按在太阳xue上，唔…这一夜，他等的好苦啊，终于天亮了。 过于陈旧的住宅楼，没有门铃，铁质的防盗门，他轻轻敲击就会发出响亮的声音，在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 手指扣在门上，没有反应，于是加重力道又敲击了数下，接着耐心等待…… 直到隔着铁门，他听到有些拖沓的脚步声缓缓传出。 “是我，开门。” 一夜辗转，被沉重的心事萦绕着，颜清几乎彻夜未眠，那恐怖的回忆以及对于未来的迷茫，把她一次一次推入暮色的悬崖，冷汗与惊恐在时间里加重又逝去，终于在天将破晓的时候带着昏沉入睡，却不想刚刚睡着，她就被敲门声惊醒。 第一声她就听见了…那扇门，她从里面加了一道反锁，不会有任何危险，可个这时间，到底会是谁在外面敲门！ 那不大不小的声音连续响了好几遍，终于停止，她也跟着喘了一口气。应该…是彻夜未归的醉汉，天亮了才跌跌撞撞的回家，一时敲错了门吧？她在心里自我安慰…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彻底放松，敲门声再一次响起，这次声音更大了… 到底…是谁！ “颜清，是我。” 隔着门，他声音冷冷的传了进来，让躲在门后的女人害怕到战栗。 他来了！他又来了！ “开门…”声音不大，但却带着穿透力，直直的透过门，冲进了颜清的耳膜。 颜清僵硬的杵在门后，害怕的甚至想要失禁，可本能告诉她，不要开口回答，不要开门，就这样，静静地回到房间里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等天光大亮，大家都起了床，他自然会选择离开。 嗯…是了，就是这样，不会有事的！他难不成还能把门撞开吗？！ 颜清静置在门后，想要用最轻柔的脚步退回房间…… 却在刚刚抬步的一瞬间，手中的手机铃声大作。 ！！！ 是她刚才急匆匆过来，出于内心自保的防御机制，随手拿了手机在身边，本以为是可以在危险时刻保护自己的东西，此刻却变成了催命符一般的存在！ 灰蒙蒙的天色，世界还静的可怕，突然响起的铃声划破了静谧的时空，就那么聒噪的在她手中响起。 门外的人…正在听着吧。 颤抖的手捧着那小小的机身，终于按下了通话键，“……”没有语言，可连呼吸都害怕的收敛，只怕对面能从中窥探到她的气息。 “颜清，是我，开门。”简单的话语，是要求，不是商量。 “……” “我…是接你去面试的，不知道你打算几点出发，又怕你不联系我自己就去了，所以我提前来等你了。”轻声的说话，简单解释了自己凌晨5点出现在门口的原因。 颜清只觉得有一把刀从背后直插过来，闷闷的，狠狠的捅了她一刀。 他，一直在她家门口堵她？！ “我知道你就在门口，是不想开门吗？” 颜清不敢接话，也不能接话，手指紧紧的握着手机，男人的声音从听筒与门缝里同时传入，让她一瞬间头脑恍惚起来。 “可是，你觉得我这样站在你家门口合适吗？等6点钟，晨练的人陆续出门，你觉得他们看到我，会有什么想法？” 不是威胁，他可以发誓，他只是在阐述这个事实。 因为……他威胁人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回去吧…我还在睡觉。”知道自己如果再不作答，男人真的会一直站在门口，势必会引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她想把他打发走。 “我知道，所以你开门，我只是进去，你可以接着睡到…8点，或者9点。” “……” 没有回答，沉默就表示拒绝。 “颜清…你在门边对吧？”他轻声的问。 “你觉得，我如果现在砸门，会不会把周围的人都吵起来？” 嗯，这是威胁了，他知道，自己威胁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给我开门吧？不然我数三声，砸一次？” “你！赶紧给我离开！否则我立刻报警！”即使隔着门，颜清也能感受到他的压迫，急急的开口，想要阻拦他发疯的行为。 “1…” “我让你滚！否则我就送你去警局！” “2…” “赵之野！我求求你！不要逼我！” “你…9年前也是这样求我的，求我教教你。” 3…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铁门似乎被人从外狠狠的暴击，那重物落在铁皮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走廊，强烈又刺激的声音如雷鸣，一举灌入颜清耳中，冷汗顷刻落下。 “我们继续？再数三次？” “不…”当我求你… “1…” “不要！” “2…” “别这样…好不好…！” “3…” 声音落下，就在他第二拳马上落在门框上时，颜清迅速旋开锁扣，门哐啷一声从里面打开。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门开，是她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印着晨曦还不明朗的光，对上了赵之野的眸子。 顺着门缝一闪而入，他看着靠在门边瘦弱的女人，吊带睡裙挂在肩上，脸上的眼泪顺着颊边流到了下颌… “求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