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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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强忍痛意,一直到走廊边上,凌江才掀裤子看。 他腿伤了,踹门时候被玻璃划的,五毫米深的口子,七厘米长,去护士站要了酒精和棉签,简单包扎一下就去食堂。 他什么时候过过这种苦日子。 容棾沂,哥好心好意对你,怎么总辜负哥。 叹着气,选了一些清淡的菜,拎着回去。 屋里玻璃碴还没收拾,门也被他踹坏了,把饭菜摆好,让她先吃着,凌江又去收拾。 他问:“容棾沂,我贤惠吧?” 她说:“回家跟你妈贤惠去。” “我妈?我妈不要我,我爸也不担心我。”说着格外苦涩的话,凌江却有心思开玩笑,“下半辈子跟你过了。” 容棾沂握着筷子,语调平平:“不收留,我又不是开托儿所的。” 再说了,她自己也无依无靠的。 凌江故意混淆视听:“你收不收留跟我愿不愿意跟你是两码事。” 那之后,容棾沂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就连她洗澡上厕所也要在外面守着。 十多天过去,容棾沂终于忍不住问:“干什么?给不给我留隐私。” 凌江把自己说的格外无辜:“担心你。” 她躺回床上,病况还没大好:“用不着你担心。” “我就想担心。”凌江再次坐到门前,“容棾沂,你这颗心怎么就捂不热。” 容棾沂根本不正眼瞧他:“一时兴起见色起意的喜欢,我不稀罕。” “谁说我是一时兴起了,谁说我是见色起意。”凌江丝毫不掩饰,“单纯喜欢你看垃圾一样看我的眼神,给我看爽了。” 容棾沂哼笑,并不放在心上:“你癖好挺特殊。” 凌江很会抠字眼:“我就知道我在你那儿是特殊的。” 虽然门已经修好了,但他还总是坐在那儿。 凌江说:“怎么样,我就是你的门神,往这儿一坐就没人敢进去。” 容棾沂问:“还打得动吗你。” “当然打的动啊。”凌江睁大眼,握拳给她展示自己的肌rou,“你看了怕不怕?” 原本是有些担心他腿上的伤的,毕竟是因为自己来的,但凌江不上道,傻子一样看不出来。 他不说,容棾沂就也不问,只当没看到。 容棾沂拿被子蒙头:“我要睡觉。” “睡你的。”凌江刚要转身,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这么放心我,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容棾沂轻笑嘲讽:“发育好了吗你就做。” 嘲讽他? 看不起他? 凌江心里瞬间腾起火气,走到床边,问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做啊?容棾沂,你第一次见我我在做什么?真觉得我不行啊,我是对你没兴趣,胸小屁股小,脱光了给我看我也没一点欲望。” “破防什么,嘟嘟囔囔说一堆。”容棾沂皱眉,“硬不起来找一堆说辞。” 得。 还是看不起他。 “我踏马。”他伸手,想脱裤子,让她看看自己究竟行不行,“我知道了,你想看是吧,故意激我,我就不让你得意。” 容棾沂狂翻白眼,心说这人怎么这么自恋。 “脑子有包,就你那小孩身材,让人看了毫无欲望,脱了就不嫌丢人。” 凌江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激将法,我懂。” “你懂个毛线。” . 出院的时候,容棾沂还是没好全,但她俩都没钱了,这么多天过去,没人来看过她俩。 出了医院大门,容棾沂往右拐,凌江往左拐,谁也不理谁。 凌江本来想玩欲擒故纵的,和她告别的时候,他还朝容棾沂抛媚眼,以为她一定会回来找自己。 但她没有。 所以凌江又跟去她身后。 凌江别扭地说:“没人管我,你带我回去。” 容棾沂随便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上去:“你以为我有人管?” 得,他俩都没人要。 凌江说:“要不咱俩凑合凑合过得了。” 容棾沂看他,玩笑说:“行啊,咱俩去开房,一直做到死,啥后顾之忧都没了。” “我在北郑有套房,外婆给我买的,住不住?”凌江起身,偏头询问她,“住了交钱,不行就拿你自己抵债。” 容棾沂呵笑,满眼不屑:“怎么,包养我?” 凌江咂嘴:“可以这么认为。” “我回家了。”容棾沂起身。 “回个屁。”凌江伸手把她拉回来,“没人管你我管,要什么我都给。” 容棾沂嘴硬:“真以为我没人要?我是不想带你回去。” 凌江不松口:“那正好,我跟你一块儿回,蹭顿饭。” 他一直跟在容棾沂后头,尽管她七绕八绕,也没把他绕丢。 容棾沂家里换锁了,她进不去,之前的钥匙也不管用,不知道是防谁。 反正不是她就是她爸。 凌江就在后头,好整以暇看她。 她说:“进不去。” 也不期待了,又坐电梯离开。 凌江又问:“跟我回去?” 容棾沂眨着眼,不看他:“我有的选吗?” 分明已经把她后路堵死了。 他守在这儿,就是为了带她回去,何况他还备了东西。 容棾沂环胸,说的格外冷漠:“囚禁我?强制爱?还是要玩地下室?” 凌江只说:“带你回家。” 回就回。 反正她没人要,自己一个人也是等死,跟他回去也是等死。 只不过在他那儿死的好受点,临死前还能感受感受zuoai是什么滋味。 凌江没说谎话,他再北郑确实有房,存款也不少,虽然爸妈不疼他,但外公外婆疼,没少给他攒钱,够他啥也不干挥霍一辈子。 容棾沂手脚都被捆了,凌江的杰作,下车进门之后捆的。 就算他不捆,她也不会跑的。 因为逃了也没地方去,没钱没势力,被他欺负总比被流浪汉欺负强。 容棾沂问:“你做不做,不做我睡了?” “你满脑子什么?”凌江皱眉,给她脱鞋,“我恋爱都没谈过。” 也不管床铺没铺,被褥换没换,容棾沂直接躺到上面,啥也不说。 凌江掐她的脸:“去洗澡,别让我床粘味道。” 容棾沂挣扎着踹了他一脚:“你倒是给我解开。” “解开你跑了怎么办?谁赔我?” 容棾沂听错了,以为他说的是陪。 于是就答:“去大街上绑,绑到谁是谁。” 凌江扛着她进浴室:“我给你洗。” 她就知道,这才是他的目的。 “随便,凌江,你最好把我给cao死,别让我带着痛苦离开。” “死个屁,容棾沂,这辈子都别想,你要真敢死,我就给你放冰箱里冻起来,哪天想起你把你拿出来cao一顿,然后再放回去,就这么循环利用。” 容棾沂闭眼:“凌江,我跟你没仇。” “还有,随便你,反正都是死了之后的事。” 凌江憋不住那口气,低头咬在她脖子上,出血了也不松。 他给她喂了药,安眠药,让她冷静睡过去。 “我带你回来不是让你死的,容棾沂,现在是我在你身边,我重新养你。” 那几天,她睡了醒,醒了睡,凌江怕她想不开,只能一直拿药喂她。 容棾沂咬牙看他:“不让我死,自己又要药死我。” 凌江不明所以,冷声解释:“我是怕你自杀,容棾沂,到底有什么想不开。” 容棾沂看的清楚:“你管我,反正过几天你腻了也要抛弃我,我提前做打算怎么了?” 凌江伸手抚摸她的泪眼:“别怕,我给你家。” 信男人的话,还不如信猪会上树。 容棾沂心里困惑:“你到底带我回来干什么?凌江,你是不行还是不敢?” 她可从来没想过死,伪装而已。 “容棾沂,你满脑子这个?”凌江伸手摩挲她的腰腹,“家里没套。” 她闭眼,瘪嘴说:“不合格。” 强制爱可不是这么来的。 她的表情实在称不上好看,凌江以为她又看不起自己,心下一急,奔去外头买了十盒回来。 “容棾沂,陪着我。” 这是他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不回答,蒙头闭着眼。 凌江以为她睡了,东西一丢,往她边上一躺,也跟着睡。 半分钟不到,他就沉入梦乡了。 容棾沂翻着白眼,推他一把,骂道:“你他妈是猪啊,沾床就睡。” 推也推不醒。 她生气,踹了他一脚,起身去窗前。 腿上神经袭入大脑,凌江立马睁眼,旁边不见人,抬眼一看,就见她站在窗户前头。 黑发随着风飘,单薄的背影忧郁挺立着,脊背并没有被什么压弯,仿佛融入了湛蓝的天。 凌江喊:“别跳。” 然后就往那边跑。 容棾沂闻声回头,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往前走了一步。 “容棾沂,回来。” 他又喊,跑过去牵起她的手,心揪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