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完
我也曾逆着海潮向你奔来。 及川彻早就知道影山飞雄是个没有什么恋爱细胞的人。 连告白也不是在樱花盛开的季节，更不是什么浪漫的地方。逼仄昏暗的器材室，暗无天日的狭小空间。 他听到了喜欢的人对自己的表白。 及川彻从来没见过影山哭得这么难过。心里因为这个后辈被揪成了一团，碰不得，一碰就疼。 是被自己欺负惨了，还是小飞雄天生爱哭。 “我不是爱哭！我也不想的。”影山揉的眼睛都红了，还是停不下来。“就是不想在及川前辈面前这样......如果是岩泉前辈就好了。” “说什么呢小飞雄，还想再挨骂是吗？” 又来了，他又要开玩笑一样把我的心情敷衍过去。 影山把心一横，绕过及川弯腰爬出刚才乱成一团的器材。 “够了。反正及川前辈也不喜欢我，我决定也不要喜欢前辈了。” “我不会给前辈造成困扰的。” —— 夜风掀开窗帘，几分月光落在及川的床前。他缓缓睁开眼没有动作，半晌，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一看手机，才四点半。 又梦到了那天。 及川彻曾想着， 如果那个时候拉住影山的手。 如果那个时候像影山一样有勇气。 如果，那个时候，能教他点什么就好了。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左右是睡不成，及川彻决定起床晨跑。 你见过凌晨五点的奥运村吗？ 没有，也不想见。及川彻想，如果知道出门会遇到日本队队员，他会选择回去再睡的。 牛岛和影山在晨跑。两个人保持同样的频率，穿着同色系的队服，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及川就发现了他们两个。 “及川。” “及川前辈。” 点点头当回应，不等及川构思出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又跑远。 半个小时的昏昏沉沉都被刚才不到十秒的目光交错完全打醒，像一个耳光，扇的他眼前发黑。 及川彻一直都喜欢影山，这个事情只有岩泉知道。岩泉知道的不是“喜欢”、而是“一直”。他甚至比及川彻更早知道这个事实。 在影山初中时连续两天给先对岩泉打招呼就发现了，及川一直被压抑着情绪很少外露，却在影山抱着排球对自己先鞠躬的时候感受到了那丝寒意。 “你该不会喜欢影山吧？” 半开玩笑说出的试探话，在及川的沉默里找到了答案。 被影山告白的事，没有好好答复影山的事，放开影山手任他离开的事，后来在毕业的时候统统都告诉了岩泉。 他没有什么好隐瞒，他只是不明白。 “不是你的错，你只是......” 岩泉没见过及川这副样子，及川不停说服自己以后影山也会去青叶城西，他们还有高中三年，他们还有未来。 “但影山是无辜的。”岩泉说着，“你可能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了。” 虽然我希望你幸福。 但是影山不该为你的不回应承担痛苦。 明明触手可及。 明明可以。 岩泉接起及川彻电话眼都没睁开就在骂了垃圾川你知道法国和日本的时差…… “我早上跑步看见他了。” 你傻吗 日本队也获得了这次奥运资格赛的入场券，比赛结果当时一出来我就跟你说过了，你在巴黎看见他再正常不过。 “我知道。”及川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今天才敢说这个事情。” “他真的不爱我了，小岩。” ——————— 牛岛陪影山跑完回去的路上又一次碰到了及川，这次三个人都没什么事，几年不见顺便聊了聊近况。 目送及川离开后，牛岛看着影山一直紧抓着衣角的手才松开。 他想到高中毕业后才听到的那些传闻，关于青叶城西和乌野。关于及川彻和影山飞雄。 “影山，不要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你是我们最优秀的二传。” 影山抬头看着牛岛。他的这位前辈说出的话总有一种力量，令人无比安心。 “谢谢前辈，我已经不在意了。”影山望向前方及川消失的路口。 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挡他打球。 如果不是为了胜利、那他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白布曾经说过的话此刻在影山脑海里浮现， 当他再次看向牛岛时露出坚定的笑容。 “放心吧，这次我们一定会赢。” 国家队的两个二传都是池面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木兔他们偶尔还会拿这个打趣，宫侑习惯了，影山则是需要一些时间才明白过来。 后来渐渐上手。 “如果能因为我们吸引来别人喜欢上排球，也没什么不好。我有信心，因为排球真的是很有意思。” 牛岛不知道此时的笑容是不是就是那些粉丝提议的“影山选手多笑一笑”。 自信又强大。 “这样就对了，其实分手也没什么要紧。都过去了。你们可以...” 分手？什么分手？ 影山刚要起步差点被自己绊倒。 不是及川前辈拒绝了自己吗？恋爱关系都没有，哪来的分手？ “前辈怎么知道的。” “去阿根廷之前，及川曾经找到我。” —— “我要去阿根廷了。” 嗯，期待下次见面。 “有一件事想拜托你。”说着，手里递上了价格不菲的礼品。 及川很少直接有求于人，他的性格宁可自己摔得满身是血也不愿被别人拿捏。更不用说主动开口。 何况面对牛岛若利。 都是三年级面临升学毕业，离开宫城和离开日本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那我就直说了。影山飞雄。我那个可爱的后辈，性格不好脾气也不好也不会与人正常交流。”及川的眼底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牛岛也是第一次看见及川这样。“但是......”语气晦涩不明，“唯独在排球上他是绝对的【天才】。” 牛岛点头。 现在的影山已经和当时第一次见面有了质的不同。 看到牛岛也认可影山，及川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区区牛岛他就难受了，以后呢，他的宝物迟早会被世界发现。 私心就让他先盖个章吧。 “我们分手了。” 嗯？ 及川也终于在波澜不惊的牛岛瞳孔里看到了震颤。 “别那个眼神看我，实话实说，小飞雄长得很可爱不是吗？就是说、作为前任，宽宏大量的及川大人不会跟小飞雄计较的。”及川讲到前任时明显不自然，但是牛岛没有拆穿。 “你需要我做什么。” 影山在走向世界，牛岛也是。两个人被日本国家队征邀，成为队友是迟早的事。 对牛岛交代完及川甩甩手离开，不知道是当初的不回应伤了影山的心所产生的愧疚感，还是岩泉说是他左右放不下又故作潇洒。 离开日本前的这段时间及川一直在担心，他走了之后影山要怎么办。 既想要影山在原地等他，又想要影山追上他。 牛岛是他最后一个谈话的人。 能做的他都做了。 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在这个时候给影山飞雄承诺。 当初的及川彻不懂，总觉得还有以后。 现在的及川彻懂了，现实让他更无法出手。 看着影山去AD，成为日本队二传，现在又知道他转会到了意大利。 像个旁观者，完美置身事外。 ——————— 你要说大半夜听到有人敲门，多半要吓得不轻。可这是奥运村。及川彻睡得迷迷糊糊挠头，开门之前他是有几分期待的。 那小子良心发现主动来找自己了？ 不会吧。 一定是刚才的梦还没醒。 开门一看。 也没差。 “影山半夜有些发烧，”牛岛看了看地毯，“你这有退烧药吗？” 及川叉腰，眯着眼企图从牛岛身上找到说谎的破绽。 他成功了。 全是破绽。 根本没打算装。 “我知道了，”说着及川拿走了牛岛手里的另一张房卡，“小飞雄很少生病。我会照顾好他的，其余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 他大概有话对自己说。 厉害了小飞雄，几年不见。连牛岛都愿意陪你演戏。 见到影山之前，及川真的以为是影山和牛岛联合起来诓自己来的。 结果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在被窝里捞出的影山额头真的有些发热，脸上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到及川的心脏。 “牛岛前辈...”影山困的睁不开眼，还以为是牛岛。他正在纳闷怎么会这么亲近的，整个人就又被重重的扔到床上。 及川彻想，我是真的会生气。 已经不是在气这两个人根本没什么故意设计纯是自己误会，又或者是睡迷糊的影山在喊着牛岛的名字。 他现在更生气的是一向注重健康管理的影山居然在赛前真的生病了。 他可以不属于他，但至少不能这么...！ 这么...... 折腾自己。 “...难受。” 及川叹气，什么时候我才能彻底不管你呢。 笨蛋。 他认命般轻轻坐在床边，一只手撑着保证身体不会压到影山，另一只手揉着影山的脖颈。他该庆幸当初跟岩泉学了点推拿的。 影山整个人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头疼多少减轻了些，哼哼唧唧的。 及川俯身。 臭小鬼，要是再让我听见喊牛岛你就死定了。 然后下一秒被突然袭击的影山吻个正着。 及川彻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瞬间红到了耳根。再想要撤回的胳膊甚至来不及挡着脸就被影山死死抓在手里、眼看着可爱的要死的后辈露出熟悉的胜利微笑， “是我赢了呢，及川前辈。” “小飞雄你敢骗我！” “及川前辈不是也骗我了吗？” “在说什么啊！” 影山一直没有松开及川的胳膊，轻轻一拽借力靠近及川的面前。 生怕人又跑了。“你对牛岛前辈说我们分手了，可你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我...” 越想越委屈。 这些年他追着及川彻的背影，那个人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下，无论是谁。 但影山又庆幸，还没有人能在及川前辈心底住下。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只要变得更强，只要有一天能跟他站在一起。 知道及川去阿根廷的影山猜到了自己大概是最后一批被告知的。 被告知。 这几个字太残忍了。 不亚于那天告白时及川眼神里的温柔和不愿伤害。 他的及川前辈是温柔的，也是残忍的。 他会温柔地对所有人笑，唯独对自己永远都是拒绝。他会在此刻出于一个前辈对后辈的关心又是按摩又是嘘寒问暖的，却在自己亲上去的时候想要逃... 当时如果不是岩泉前辈告诉他，影山可能又会错过及川的消息。 尽管如此，影山听见的时候，及川已经在阿根廷生活一段时间了。 “你到底要我错过几次......” 什么？ 及川没听清，他只感觉抓着自己的手力气越来越大。 不知道是真的生病作祟还是及川今晚的温柔再次割伤了影山，有什么用，及川前辈根本不在乎他影山飞雄知道多少、感受多少。 不在乎他这份“喜欢”。 “我喜欢你，及川前辈。” 像是说给眼前穿着阿根廷队logo的及川彻，又像是说给当初在仓库里为自己挡下掉落器材的及川前辈。 不管是谁， 都是最后一次了。 说完这次影山就决定放手。 及川的胳膊终于得到自由，他如愿以偿被放开。 可影山始终低着头别过脸，及川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但是影山看上去快碎了。 两个人之间安静的连窗外昆虫叫声都听得见。 不安被无限放大，及川彻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出了这个房门，过了这个夜晚。他和影山之间的那些年好像会被人彻底抹去，删除的一干二净。 明明喜欢是美好的，影山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份“喜欢”获得过任何“喜悦”的情绪。 月岛和日向以前都说过他是个笨蛋，那个时候他下意识全是反驳。现在想想自己可能真的是个笨蛋。 “分手”或者只是及川在牛岛面前不想落下风的恶作剧。 他知道的，及川彻最喜欢恶作剧。 “太晚了，及川前辈。非常谢谢你能来看我，但我想....我会没事的，很快。我需要点时间...” 及川不愿走，那刚才还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现在拼了命地把人往外推。推他走的每一下都是那么坚定，不带一丝迟疑。 打在及川彻身上，一次又一次。 影山知道，每一次都是对自己强调、他不爱我。 怕自己再多犹豫一秒又会贪恋及川彻少有的温柔。 “你走啊、牛岛前辈快回来了。” 及川彻没有在意这句话听上去有多奇怪。因为影山为了赶自己走，最后一下从床上下来了，就这么光脚站在地毯上，没有被子的遮挡，两条笔直白净的腿就这么毫无遮掩地出现在及川眼前。 他想起来了，当初为什么会推开这个孩子。 年少气盛的夜晚，及川不止一次梦到过影山。 他不懂，但这种事、谁都不能说。 有时候是赛后无人角落里的接吻、有时候是教室、直到白天训练影山被撞倒在地，及川正好弯腰捡球，腿根一览无余。 脑子热热的。 恰好岩泉一球打向看似偷懒的及川，打出了鼻血。 大家慌神，及川心凉了半截。 完了。 那个时候的心声和现在重叠。 ———————— 及川彻最早察觉自己对后辈有了想法内心是恐惧的。影山带给他的除了天才的震慑现在又多了一份情欲，要命、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影山还小，他自己也不成熟。 以后的日子又能走得多远... ... 随后自嘲地笑笑，这才哪到哪，他都不知道影山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就开始妄想有“以后”。 彼时的及川并不知道26个小时以后他会为影山当下掉落的器材，也不知道一边骂骂咧咧说小飞雄是笨蛋的人3分钟内会被影山表白，更不知道那唯一一次的放手会让他们错过近8年。 但是此时的及川彻知道。 影山哭了。 泪眼汪汪的，他想到了雨天在车站遇见的可怜流浪猫。身上都是伤，眼角肿着。 “地上凉，你要不先......”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影山往后推了一步。 “够了！前辈又不喜欢我就别关心我！”小猫呲牙。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是牛岛前辈！” 影山眼里重新出现的光亮让及川彻极度不爽。 他这次接住了影山推过来的手臂，狠狠扯到怀里。尽管现在影山比他要高几厘米，但是身形上的差距很好弥补了这一点。 他不想再放手。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你了。” 笨蛋。 他们两个都是笨蛋。 影山被及川放到床上的时候还以为前辈只是好心的帮他盖上被子，没想到及川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拿出手机给牛岛发了条信息。 敲门声停下，多半是离开了。 随后便是点点亲吻落在影山的鼻尖、眼睛、及川彻一路向下，吻到脖子，影山被迫仰起头，仿佛献祭一般。 他无法拒绝及川彻。 拉灯了拉灯了和谐社会共同发展 ———— 海 tang 见 ———— 富强民主公正法治 及川的手也没闲着，解开影山上衣的扣子顺势摸到腿根，他喜欢影山，尤其喜欢这双腿。无数个夜晚，性器在腿间摸索射出jingye，身下的影山哭喊着又逃不掉，及川彻光是回想就爽到不行。 他把头埋进双腿之间，脱掉内裤，很快细碎的呻吟声从影山嘴里发出。没多久就要缴械、在他快要射出的时候及川坏心眼的一口咬在白嫩的腿根内侧。影山双手交叉摸着身下毛茸茸的脑袋，按着他的头，不知道是在推开还是希望他吞的更深。 “...啊...及川...我要....嗯啊..” 及川听到诉求，当然好心满足。“想要什么，自己说。” 影山的手也摸上了及川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早就隆起的下身。“想要及川前辈...” 要不怎么说服务到位。 床头柜里就有避孕套和润滑。 当及川彻进入到影山身体里的瞬间，两个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声音。“太紧了飞雄、放松..宝贝。” 他才挤进去个头部影山就求饶，刚才哭过的眼睛又红了。及川让影山把舌尖伸出来、俯下身张嘴勾住，两只手也没闲着，一只揉捻着影山的胸温柔地拨弄乳尖，影山的rutou是有点内凹的，吃了几口就变得挺立，及川像发现宝贝一样又吸又咬。 这会儿影山呻吟声开始变了调，尾音带着他自己都不察觉的舒爽，这副身体比及川彻想的还要敏感。另一只手则在安抚影山的性器，影山平时自己都很少自慰，浑身上下敏感点都被及川牢牢掌控，他只有投降的份。 眼看影山快要喘不上气了及川才放过他，“唔...啊～！”整根插进体内的影山腰都挺起来了，像是欢迎及川的进入。 影山内心害怕极，像跟铁柱子一样在体内捅来捅去。又硬又烫，“要死了...啊..及川前辈......啊..”及川彻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抱在怀里cao，角度的变化勾到了影山最敏感的那一点，叫声好听极了。及川不想说，这一声婉转千回的呻吟差点给他喊射。 剧烈的性爱让影山像脱水的鱼。唯一生命水源也是及川彻给的。他摸遍影山身上的每一寸、也亲吻过。地上的几个安全套足以证明他们做了多少次。 不，不完全。 影山最后一次被及川彻抵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射出来的。及川从背后抱着影山，在他的耳边不停的说着情话，影山发誓这辈子他都没听过这么多、及川说着他有多爱自己，多喜欢自己。 慢慢变了味道。 “shuangma小飞雄....我真的好爱你...cao不够..嗯..” 回应及川的只有影山的哭叫。 一只腿被抬起，他被迫趴在镜子上，镜面映出微微张嘴满是情欲的脸。 是自己吗。 随着及川的最后一计深顶，影山又一次被cao射了。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