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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任务:废工厂吽山yin行(上)被锁上的凶恶雄躯竟是同事

    “听说最近博士和凯尔希医生在卡兹戴尔。”

    “那群萨卡兹现在可乱啦……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同行的还有这么多干员,能出什么事儿。而且……我觉得博士蛮厉害的。”

    “真是难得听你说句好话。”

    “啧。干活吧。”

    “哎呀哎呀这个小屁孩!”

    槐琥拉着阿在整理鲤氏事务所。明天老鲤就要出差回来了。

    ——虽然到底这个“出差”是出了个什么玩意还有待商榷,但好歹离开三个月,阿尽管满嘴的不情不愿,但槐琥一再强调不好好打扫就要挨揍,他还是嘟嘟囔囔地打起了下手。

    吽在厨房腌制rou块。料酒,香蒜,还有各种香料,这是明天要用来炖rou的材料,是老鲤爱吃的下酒菜。

    虽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但他的思绪却有些飘散开。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三点一线,从事务所到桃源楼,桃源楼下班到街市,再回来照料事务所的事情。但这都是建立在老鲤暂时不在事务所的基础上——一旦他出差回归,吽相信就算老鲤无心追查,自己的行踪也很快就会暴露。

    这不是胡乱猜测,这是经验。

    老鲤的直觉准确得让人偶尔会觉得心里头发毛。

    桃源楼的工作带来大量的快钱,光是这段时间他自己的银行户头的数字已经涨了几番,这可是一般来说三四年才能存的上的资金。他甚至都还记得那天从银行出门的时候工作人员第一次露出那种有些藕断丝连、令人咂舌的眼神。

    在桃源楼做的事情毕竟怎么说也是有点难以启齿……

    因此对于明天老鲤回来之后自己要怎么办,吽暂时没有什么好想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

    ……………………

    “各位,是我,给你们带了土特产。”熟悉的声音在门廊响起。

    “老鲤——!”

    “哼哼,我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两小只已经扑了上去。

    “老鲤。”吽跟着他们身后,一同走到门口迎接。

    “啊——真是累坏累坏。萨尔贡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报酬给力,我一定打死都不去。唉,我真的要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萨尔贡这个鬼地方,天气那是五分钟一变……哎哟我的老腰……”老鲤絮絮叨叨,脱下沾满了泥点的皮靴晾在门口没有花盆的花架上,又扶了扶旁边的大丛富贵竹,“好歹是财神保佑。哎呀,闻到锅气了!是希声做的炖rou吧,辛苦你。来来,都快来一起吃,洗手上桌。”

    ……………………

    萨尔贡实在离龙门的距离太远,阿和槐琥两个小年轻很难不对当地的各种奇葩事件产生好奇心,一直围在老鲤旁边听故事。

    吽自然也是感兴趣的。

    最近手头宽松,他甚至换了一台全新的、从他来到鲤氏事务所的开始就没有修好过的洗碗机,成功解放了双手——他也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忙前忙后地收拾碗筷,完全可以挪挪座椅一同过去闲谈。

    但他满脑子又都是怎么和老鲤说自己的事情;又或者,该不该说,该不该装作无事发生……他想了一宿都没考虑好,不仅没睡好,精神也提不起来。

    “好了,说差不多了,下回再说。“老鲤站起身,就看到两小只满脸的不情不愿,“哎呀,我要泡茶,太久没喝了。明天再聊,明天再聊。”

    他手指夹着一根烟,一只手拿着盘了好段时间的白玉瓷冰纹茶壶,踢踏着拖鞋缓缓走向露台。

    路过那个单独的座位,他伸出手拍了拍吽的肩膀,“明天记得来办公室一趟。”

    ……………………

    “委托?”

    吽还以为自己已经被看破了。

    “你们摆盘上桌的时候时候才送到的急件。信是从罗德岛发出的,我就没马上吭声。不过,这并不是官方的委托,而是私人信件。”老鲤扬了扬手上的信封,将他递到吽的手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吽旋转了一圈手上的信封,手感相当好。正面是用典雅的字体落款的收信人,背面的镴封已经被老鲤拆开过,但依然能从其温润坚实的触感和朱红的蜡液颜色感受到寄信方的底蕴。

    取出里面的信纸翻开,隽秀的墨水笔迹用泰拉标准语礼貌地问候鲤氏事务所,再简单描述了自己的请求:亟需一名体能到位、能力优秀、听从指令,能够处理“偶尔突发状况”的内勤人员,身高不低于180cm。在信纸的后方,是一张汐斯塔工会银行发行的支票,签注额度相当可观。

    “唉呀,感觉有点来路不明,不知道怎么就找到我们鲤氏侦探事务所了。但毕竟是罗德岛的信笺和邮戳,给的酬劳也不少,是个大客户。我思来想去啊思来想去,能负责这个案件的只有你了。所以啊,辛苦你跑一趟。”

    “老鲤,其实您也可……”

    “不行不行,我可不行。”老鲤呷了一口茶,发出低声品茶的啧啧声,“让我去干活,我不听指令,客户要气死。”

    吽也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我准备一下,马上出发。老鲤你也要好好休息。”

    他鞠了个躬,然后轻声带上门。

    “注意安全哈!”

    老鲤又品了一口茶,沉默了半晌,深吸一口室内空调风经过新添置的除湿器吹出凉冷的空气,目光沉了沉。

    这小子,哪里学来的鞠躬关门?

    ……………………

    虽说信件来自罗德岛,但委托上写的清清楚楚,接头地点是……

    一家从没听过的废弃工厂。建筑位于龙门和炎国的交接处,人迹罕至,吽开着事务所的吉普车到达的时候,除了疯长到半人高的杂草和嘈杂的风声,能够说得上是可辨识地标的就是不远处的山脉了。

    因为地势险要,资源并不丰富,山脉本身就已经充当了关隘的角色,边防部并没有驻扎在此地。

    按照委托里附带的一张稍显粗略的手绘地图,吽找到了工厂的侧门——他从大门绕路而来,大门的铁闸已经生锈,但防盗电网却还在工作,说什么也不可能硬闯。再说了,自己这怎么说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工作,有什么不见的人的。

    自己这段时间养成了些偷偷摸摸的思维,要不得。

    他不停地胡思乱想,脚步已经顺着地图走到了接近路线截止的红点。就在不到十米开外,吽看到一扇铁门。专业点来说,是人防用高压铁门。

    他靠近铁门,用敏锐的听力试图捕捉里面发出的声音;但门板实在是太厚了,他除了一些类似于金属摩擦的声音,其它什么都听不到。

    他壮了壮胆,握着粗长的金属门把推开了门。

    比一般的黑夜都要过之而无不及的昏暗,几盏壁灯正在发出惨淡的光芒,照亮出一块块斑点似的、可怜的墙面。

    吽这次总算辨识出来方才模糊的声音来源,是金属锁链。现在就连战乱地区和佣兵们都会使用电子镣铐,纯金属锁链,那已经是出现在上个时代的纪录片中才会有的囚具。

    谁在这里做什么?

    委托只给出了接头地点,并没有提及自己的“任务”。

    该不会自己是要来接走掳囚的吧?吽有点紧张,往前走了两步。

    “请问有人吗?”他尽可能压低声音,保持镇定朝房间深处喊了一声。

    咣铛。

    还是金属锁链的声音。

    呼、呼。

    但这次他还听见了粗重的呼吸声。

    啪沙、哗啦。

    甚至有液体、或者说水洼被搅动的声音。

    这囚禁的到底是野兽,还是人,或是什么不见得光的……

    吽又往前挪了几步。他的双眼逐渐适应了四周的黑暗,就着晦暗的灯光看到了声音来源的那堆黑影。他正极力想要分辨出阴影的形状,这团巨大就已经往他猛扑了过来。

    “这!”毕竟战斗经验丰富,吽立马下蹲伏地受身翻滚,打算以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躲过对面的突袭。动作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留了后手,在前冲后接了一记回身。吽扎扎实实地吃了这下横劈,胸前一阵冰凉,向后趔趄了两步。

    “是谁!”他沉稳的声音提高了些许音量,更加谨慎而警惕。

    对面除了越发沉重的呼吸什么都没有;夸张的抽气声似乎在对方的胸腔里回响,听起来几乎要把内脏都从气管中倒吐出来。

    吽大气都不敢喘,双拳轻握微微抬高,保持着对峙迎战的态势。

    然而就在此时,巨大黑影呼吸一滞,就这么硬生生地软塌了下去,撞击地面上,发出一声重厚的闷响。

    旁边的壁灯也被其牵连,应声摔在地上,金属的灯罩带起一连串刺耳的金铁声。

    灯光胡乱地甩在黑影之上,吽看到了一大丛黑白相间的草堆——不,是毛发。他看到了埋藏在其中的头颅,看到了头顶低垂下的双耳,但不是佩洛,是菲林,是自己熟悉的存在——

    “山先生!”吽连忙冲上去,是罗德岛的干员,代号“山”。自己在罗德岛的时间并不算短,他清楚的记得山第一次来到罗德岛的时刻。

    当时自己正在和角峰先生在卸货平台清点货品,博士和赫默行色匆匆地领头,而后跟上的是一个从来没见过、身高差异极大的三人组合,殿后的是塞雷亚。三人组合中两个女孩在低声交谈着什么,而那高个的菲林——这么高的菲林确实很少见——沉默不语。他明明穿着像是制式囚服的衣物,但步伐却没有半点囚犯的不安定或者紧迫感,反而分外的稳健,甚至给人以不怒自威的错觉。

    就在这一刻,他大概是感受到来自己的目光,微微转过头,颔首致意。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初遇。

    至于后来他知道了山是博士从哥伦比亚移动监狱请出来的。再后来,他们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不过因为职能上的安排,并没有太多交集。

    在基地里,他偶尔会见到山坐在咖啡角阅读书架上更新的周刊,从来不会主动找人搭讪,但也没有拒绝过任何人的搭话。

    像当时对着自己的那种颔首致意,倒是没再见过。

    ——我当时是怎么回应的来着?

    吽来不及继续回想,赶紧冲向面前倒下的山。

    奈何山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个头,黑拳高手的他体重也相当夸张,一时半会没有协助的情况下,吽只能堪堪托住对方的大臂将其扶到墙边。

    对方全身都湿漉漉的,显然是被地上的水洼浸泡过的痕迹。吽和山的距离不超过二十公分,他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臊味,也终于分辨出水洼中的主要成分,是尿液;同时从山身上的气味判断,也许还有一些其他带有荷尔蒙的液体也混合其中。

    难道说……

    “山先生,你是被囚禁在这里了吗?!”吽此刻又紧张又愤怒,到底是谁搞这么一出,通过和罗德岛有紧密联系的鲤氏事务所,对罗德岛叫嚣?

    山刚刚恢复正常的体态,此刻只顾着调整呼吸,没回答吽的问题。

    “别担心,我马上去联系罗德岛和老鲤,一定把你安全送回罗德岛!”

    吽轻轻放下山粗壮的手臂,站起身环顾四周。首先得解开金属镣铐……

    看到了锁头的位置,但是他找不到钥匙。

    “山先生,你有见过把你抓起来的是谁?他们有拿出过钥匙吗?”

    他保持镇定,尝试通过询问山获得线索。

    山恢复了清明,缓缓摇头。

    “可恶,那我再摸索一下室内环境!”他正欲转过身,就听到山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用……找。”

    吽皱起眉,眼睑往外撑开了少许,显然很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山的下一句马上回答了这个疑问:“钥……匙在我这里。”

    还没等吽做出回应,他又接了一句,“是我……自己……把自己锁在这里。”

    ……………………

    吽将山扶到墙角边,山双腿盘坐下,一条腿的位置略高,充当手的架子。

    而吽则是伸长双腿平行置于地面上,脸上有些迷茫。

    没有花多长时间,山用简洁的言语解释了把自己锁在这里的理由。

    “我进入了性激素高分泌期。虽然现在菲林可以通过服药或者注射抑制住对社会生活无益的性激素,但我的血脉会使一般的抑制手段都对我无效,甚至加剧了激素的分泌水平和激素反应;

    “所以我只能来到这里躲避。这工厂曾是我家族在龙门的一处产业,但家道中落,逐渐被荒废,成为了我在出狱之后除了罗德岛以外唯一称得上居所的地方。

    “在这里,我只要把自己锁起来,度过情况最严重的几天,就可以规避我在不清醒不理智的情况下造成任何不必要的伤害。”

    “那写信的是……”吽显然还在消化这段话,想到的是委托信上的内容。

    “信?”

    “这个。”说罢他伸手掏了掏自己刚刚塞进裤袋的信封。

    “这是我家族的信纸……为什么会送到你的事务所?”山看了一眼,有些虚弱地轻笑一声,哪怕是讶异,带着游丝般鼻音缠绕着的沉声,也总有种莫名的醇厚,“但缘由先抛到一边。总之,我大概理解怎么一回事了。我确实需要帮助。”

    吽看了眼这高大的身影勉力坐直。

    “我需要……排解激素高速分泌带来的影响。”山一边说着一遍腿张开,展露出一直在抑制着的那一柱擎天,“都说无巧不成书……吽先生,你也许是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