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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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过去,两人心照不宣没有任何联系。 直到高考结束那天,好事和坏事不巧地撞在一起。 姜安考上了本市排名第一的中医大学,全家人坐在一起庆祝。姜母顺势对两月不见姜年开始催生模式。 姜安和喝着汤,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一旁的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显然是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换上衣服,完事之后又要去加班。 姜年笑着,眉眼倦怠。身体坐的笔直,开口说道:“我和嘉宁离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姜父对于孩子的事是顺其自然就好,并不做声。 姜年对于母亲的质问有些不耐烦,淡淡地说道:“两个月前”。 “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公司了。” 说罢,站起身拿着外套就要走。 姜母一度认为是儿子的问题,毕竟儿媳妇是她亲自挑选的。 “站住!” 姜母站起身,甩开拉着她的老头子,语气不容拒绝。 “你马上去给我把嘉宁接回来,你说你,一年到尾都在公司待着,嘉宁生你的气是应该的。” 姜安瞅着气氛不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轻手轻脚的就准备回到房间。 “嘭!!” 姜母望着人毫不犹豫地走出门,气得连饭都不想吃。 看着正在收拾饭桌的姜国军,一阵来气。 “你儿子的终身大事出了问题,你还挺淡定。”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少cao点心,明天我带你去散散心。”姜国军笑着拉着媳妇的手。 姜母的气才稍微消了会儿,转眼一想两人结婚一年多,也没个孩子,有些怀疑儿子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一往深处想,越想越是这样。 嘉宁那孩子是她老姐妹托付给她,把她交给别人照顾,心里实在是不放心。 姜安和闺蜜聊天没几分钟,就听到敲门声。 “安安,你没睡吧,见你灯还亮着。”说着,门就开了。 姜安对于老妈这样的行为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时间长了,也习惯于不锁门。 姜母走到床边,神情怪异。拉过凳子,坐到她旁边悄声问道:“你哥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医院?” 医院?死去的回忆突然涌上心头,胸口闪过一丝刺痛的异样。 姜安装傻充愣,一脸莫名其妙地反问道:“姜年怎么了?” “怎么没大没小的,你说你哥和你嫂子一年半载也没有个好消息。” 暗示不言而喻,姜安尴尬地逃避这个问题。 “我一直都在准备高考,哪里知道他的行程。” “妈,我要睡了,你快回去吧!” 姜母望着一直推搡自己的女儿,感叹孩子长大了。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从小你哥就和你比较亲,你有空可以问问他。” “早点睡,不要熬夜。” 明明才说几句话,姜安就感觉好疲惫,心里不禁怀疑,姜年和嘉宁姐分开,正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 嘉宁姐那么优秀,再厉害的人,发生这种事,谁都不会释怀。 “叮!” 姜安以为是闺蜜已经确定好时间,拿起手机一看。 “晚安!” 微信到账三万元。 谢谢! 姜安发完消息,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直接倒头就睡。 陌生奇怪的氛围在两人之间的相处久久徘徊不去。 另一边,男人则蜷缩在床上,望着只有一段消息的微信页面再发呆,得到回应的那一刻,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心里地不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地是一种莫名地满足。 姜年一如以往,准时打了心理医生的电话。 “今晚怎么样?姜。” “我见到她了。” “你感觉怎么样?” 男人坐起身,望着窗外,神色有些茫然。唇瓣张了又合,好似不该怎么表达。 听着好似明白他的感觉,试探性地问道:“你很开心。” “嗯。”靠近她,身体会不自觉地颤栗,不是害怕,是兴奋。 姜安知道他不正常,只要见到meimei,他就没有办法正常与她相处,与自己相处。 心理医生看过他的各项指标,和正常人无异,只是面对男人会更排斥。严重的是他对自己产生了厌弃的心理,会无意识地自残。 对方试着让他和meimei多在一起,有可能是他幼时遭受过一些非人的遭遇,只是大脑潜意识忘了,刚好meimei亲眼见到他的窘迫,meimei对他的认同感就显得极为重要。 现在发生这种情况,只不过是反弹地更为严重。更需要家人的支持。 姜安心大,一个星期过去,没有亲哥的问候,她渐渐忘了那件事,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 她已经变成了酒吧的常客,有闺蜜保驾护航,她也是完全放开了玩。 灯光昏暗的角落,气氛暧昧,碰撞上酒精的味道,男女的唇瓣好似连上一根银丝,久久摩挲不分彼此。 姜安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嘴唇被亲的发麻,齿间尝到淡淡地血腥味。 男人一身白嫩皮肤,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半躺在沙发上的人,颇有些欲求不满的意味。 手指轻柔地在女人精致的锁骨来回滑动,上面还沾有亮晶晶的水渍,这是他的杰作。 程何抬眸望着这个美艳十分的女人,应该说是个女孩,一双狐狸眼还装着青涩的纯。 他第一次接客,就碰上这么好看的女子。 他不排斥,俯下身准备好好伺候时,唇中压上一根白嫩纤细的指尖。 姜安摇摇头,笑得调皮。慢悠悠地说:“我该走了。” 说着伸出手,示意他拉她起来。 他还没动作,一个身影突然出现,遮挡了他的视线。动作干净利落地抱起笑着的人。 姜年抱着人转身,皮笑rou不笑,眼里带着程何看不懂的怨恨。 一张卡明晃晃地被人轻飘飘地放在桌上,一句话没有说便转身离开。 程和见女孩依恋地将头埋在男人的侧颈,毫无防备。 他拿起桌上的卡,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和女孩有交集。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怎么还会感觉遗憾呢。 姜安不知道姜年也会来这,再来一次,打死也会换一家。 人果然不能常情,她不过才是第一次就被抓,也太不留情面了,遇到被亲哥抓到点男模这件事,就是装死。 姜年以为自己能忍到回家,刚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同meimei问清楚。 怎么还不开车? 姜安半眯着眼看看是什么情况,肩膀猝不及防地被人按住。她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迫于压力不得不醒过来。 神色惊慌,说话也结结巴巴。小声地喊了一句:“哥哥。” 希望他能够理解meimei这无处安放的激情,心里还是害怕大她十二岁的哥哥。 姜年抿唇,眸色幽深,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的眉眼,鼻尖,殷红的嘴唇。 两人的距离不过几厘米,男人能闻到meimei身上还未消散地情潮,湿湿的,暖暖地。 望着meimei害怕的神情,心里的怒火不知怎么就消失殆尽,只留下胸口一阵接一阵的酸痛。 “安安。”一声叫唤,藏着深深地无奈和不忍。 “哥。” 视线相触,姜安望着眼前的人眼圈慢慢红了,透过瞳孔,她清晰地看见了她的脸,好似只装了她一个人。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面对对方,慢慢变味的气氛俨然多了丝丝缕缕的忧伤。 姜安入了情绪,忘了前一秒刚才发生的事,主动伸手抱住哥哥宽厚的肩膀,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男人柔软的头发。 安静的环境下,只有衣服摩挲和淡淡地呼吸声。 男人将头埋在女人的侧颈,偷偷地闻着浓稠的香味。心里尤然划过丝丝缕缕地电流,害怕和不安也萦绕在心头久散不去。 meimei长大了,终有一天她会嫁人生子,那时他该怎么办?只有他一个人停留在原地。 回家的路上,两人默不作声。 姜安则是忽略掉方才与哥哥亲密的动作,假装头疼装睡。 车停下,姜年起身准备抱还在熟睡的meimei时,姜安很及时的睁开眼,笑着说自己可以走。 姜年却一反常态,意正言辞地拒绝她下地走的要求。 一本正经地绅士手抱着meimei就往家里走,一直到卧室。 姜安望着蹲下身为她拖鞋的哥哥,浑身感觉不舒服,脚丫子顺从本能地往回收。 姜年看着缩回的脚,顿住了。双手控制不住颤抖,喉咙滚动,嘴角淡淡地扯着弧度。 “你好好休息。” 姜安心里想,哥哥真的生病了,他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自信,小心翼翼地动作,生怕她拒绝。 慌乱和不安瞬间涌上心头,撕扯着她的心神,身体仿佛缠上了一根带刺却细软的藤蔓。 安坐在床上的人,突然站立起身就往外走。 她要见姜年,想必是心有灵犀,门一打开,就撞见抱着被子的男人。 姜年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一时间有些愣住,看了一眼怀里的被子,便盯着眼前的人解释道:“我给你换床被子。” 姜安接过递过来的被子,渐渐红了眼眶,从小到大,尽管他工作后没有多少时间,也会时常陪她,金钱方面,她从来不担心。 她的哥哥生病了,他的家人却不知道。 姜年放掉手里的被子,踩着柔软的布料,仰着头双手轻柔地环过男人精瘦的腰身。 轻柔地说道:“哥哥,你有一个meimei。” 男人楞了一下,轻声应道:“嗯。” “但是meimei长大,就会嫌弃年纪大的兄长。” 姜年轻松自然地口吻,好似只是吐槽一个调皮的meimei。 姜安却红了眼眶,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哥哥,怎么会嫌弃他呢。她以后还要给他养老送终,从小优秀的兄长理应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姜年知道她再说什么,只是他又怎么会卑劣地利用meimei的关心和怜悯,来陪他这个心理不正常的兄长。 他不保证以后会对她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远离她。 姜安见他还在装傻充楞,怒火中烧,口不择言地威胁他。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告诉爸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姜年!” 男人听到meimei叫他的名字有些惊讶,姜安也只不过是纸老虎,说完就闭嘴紧紧抱着人不放。 姜年笑着将女孩抱到沙发上坐着,蹲在她的面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他想知道如果她知道真相,会不会帮他。 姜安则是高兴兄长相信她,会依赖她,满心憧憬地望着眼前的人。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你就必须陪在我身边呢?”姜年试探性地问道,视线盯着她不放,丝毫不错过女孩的表情。 “当然可以。” 姜安并不认为这是什么要求,作为家人就应该在他身边支持他,陪伴他。 女孩笑得灵动,姜年笑得开怀,心里暗道,真是个小骗子。 颜控的女孩,却在一个三十岁男人的笑容恍了神,她竟然看到了久违的少年气,不明显的梨涡好似许久不开的花,突然绽放。 男人伸手,一把将女孩抱在怀里,心里满满地甜蜜和挣扎。 他只是生病了,不是一个贪图情爱的疯子。 这种情愫是什么时候萌发,他也记不清了,少年时以为是占有欲作祟,一举一动之间却是对待爱人的珍惜。 顾云曾说:“你他妈真是个变态!!!” 谁家哥哥会收集meimei用过的东西,甚至会在自慰的时候叫着她的名字。 姜年第一次从好兄弟口中得知一些习以为常的习惯时,惶恐的不知所措,他只不过是太爱姜安。 三十年来,他不光骗别人,还骗自己。 久而久之,他真的就是一个好哥哥。 如果不能改变,沉沦又何尝不是条新的路。 男人暗暗地吸着女孩淡淡地香味,渐渐地不再满足,他竟有些忘乎所以。抬眸急切地望着meimei,说着厚颜无耻地要求。 “其实,哥哥睡的一直不太好。” 姜安接受着哥哥传过来的目光,灼热而guntang。匆忙移开视线,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我……我也要。” 姜年感受着meimei不安地情绪,苦笑道:“没关系的。” “哥哥知道太为难你。” “我已经习惯一天只睡两个小时,安安不喜欢拒绝就好。” 姜安听着声音越来越小,望着男人勉强自己笑的样子,心酸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