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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忘生一路粘着谢云流，拱在他怀里猫儿一样撒娇。谢云流心化成一滩水，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哄他：“就快回家了。”

    谢云流将李忘生扶下车，拉着他手臂绕到自己颈后，一只手拉着他的手，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试图半扶半抱着李忘生走回去。李忘生大概是坐在出租车上的一会儿彻底放松下来，连站也站不住，彻底软成一滩泥，两条腿面条一样，走不动路。

    谢云流无奈，只好把他背起来。李忘生头靠在谢云流颈窝，温热的呼吸吐在他后颈腺体处，那处敏感极了，谢云流只觉又痒又热，浑身都酥麻起来。

    酒精让谢云流浑身燥热，何况李忘生趴在他背上，他信息素味道散发得更厉害，那张阻隔气味的信息素贴纸已经挡不住他的味道。李忘生被酒气熏得要作呕，闻到其间隐藏的熟悉清新的薄荷味，不由将谢云流搂得更紧，鼻尖蹭到他后颈的信息素贴纸去汲取更多。

    他不满足于那快要被酒气盖过的谢云流的味道，有意无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来勾引alpha回应他，鼻子也一拱一拱地蹭着谢云流腺体，想让那张已经被掀起一角、岌岌可危的薄薄贴纸彻底脱落。

    李忘生这样凑近他腺体，满身omega诱人的味道，要谢云流坐怀不乱，实在是比把醉酒的他背回去更艰难数十倍的事情。

    谢云流有些后悔放任他们给李忘生灌了这么多酒了。他只能祈祷李忘生最好还和以前一样乖，千万不要耍什么酒疯，回去乖乖让他给他洗漱收拾好，然后自己再去冲个凉水澡。

    他歪了歪脑袋，让李忘生不要再碰着他腺体，又腾出一只手捂了捂自己后颈，让那张贴纸重新稳固贴紧。

    酒精无疑让李忘生的情绪放大，他委屈得厉害。那是曾经独属于他的味道，而今谢云流小气到连让他闻一下都不许。

    李忘生猝不及防问：“师兄，你是只喜欢omega吗？”

    谢云流觉得他这问题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还是beta也可以？”

    谢云流听惯了李忘生的拐弯抹角，一下明白了他的脑回路。但他也不敢确定李忘生是吃醋，或许只是随意八卦。李忘生不是八卦的人，但两人毕竟曾经如此亲密，而今关系虽然诡异，也算缓和，关心两句也是正常。

    谢云流只斟酌着反问他：“你觉得刚刚饭桌上，我喜欢谁？”

    意思是刚才那些人里面，有谢云流喜欢的。

    李忘生醉酒的脑子难得转得飞快，他难受得想呕吐，觉得自己不该打探这么多，反受其乱。

    他费劲地深呼吸几下，才开口：“不知道，红头发那个女孩子吧，挺漂亮的。”他顿了顿，还是说了心里话，“和师兄挺亲密的。”

    谢云流笑笑：“你吃醋了？”

    “……没有。”

    “算了吧，她自己感情都一笔烂账，榆木脑袋一个。”谢云流嗤一声，“我朋友哪个不和我亲密了？”

    但他只会背李忘生回自己家。

    谢云流和他讲起练红洗的八卦，说她带的第一个实习生小姑娘是个性子要强的alpha，她严格对待，小姑娘自己也也争气，很快能独当一面。

    这让练红洗信心大增，觉得自己颇有当老师的天分。结果带的第二个毕业生性子敏感些，受不了她整日严格要求，辞职跑路不说，还在网上匿名吐槽她的奇葩行径，火起来了，被练红洗本人刷到，大受打击。

    接下来第三个手下，练红洗总结老二的经验教训，反思自己，教得小心翼翼，整日嘘寒问暖，结果老三喜欢上她了，她现在还发愁呢。

    “就这水平，还有空八卦别人呢。”谢云流不由嘲笑。

    但感情的事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和练红洗互相嘲笑对方、说起别人的八卦来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就都处理得幼稚直楞。

    李忘生听得唇角微微上扬，不是谢云流说的内容本身有什么好笑的，只是他太久没有和谢云流这样像以前一样轻松愉快地闲聊过，连多听谢云流说两句话，都觉得喜欢。

    但谢云流没有再回答他好奇的那个问题。

    沉默良久，李忘生还是忍不住，又问他：“是谁？”

    谢云流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你。”

    “我？”李忘生脑子转不动了。

    谢云流借着他醉酒，才敢半真半假试探坦白：“你问我喜欢beta还是omega，我都无所谓，我只喜欢你。你就算是alpha，我也喜欢你。”

    他对李忘生的爱恨都太浓烈，以至于对除他以外的人都没有什么感觉。

    谢云流感觉到李忘生在自己背上微微摇了摇头。

    “你恨我的。”李忘生的声音带了些含糊不清的沙哑低落。

    谢云流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对，我恨你。你就是骗我感情的骗子，我恨死你了。”

    李忘生也跟着他轻笑起来：“对。你恨我。”

    谢云流喃喃自语：“我不爱你，怎么会恨你。”

    李忘生半晌没有答话，两人又陷入沉默。谢云流怀疑他睡着了，月色柔和，他心爱的那个omega乖乖趴在他背上，两人的信息素都压不住，交融在一起，好像二人还是当初两小无嫌猜的少年情侣。

    谢云流升腾出似水柔情，希望从小区门口到家里这短短一截路能走上一辈子。

    谢云流把李忘生背回家，放到自己床上。

    李忘生被谢云流的味道包裹着，贴着他的体温，安心不少，已经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只觉自己陷入柔软的床垫，恍惚间又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谢云流叫他。

    “李忘生，醒醒。”

    李忘生迷迷糊糊睁开眼，谢云流担心他喝了酒难受，给他擦了擦脸，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李忘生乖乖喝了，胃里好受些许，把杯子递还给谢云流。谢云流凑过去接过，趁机偷偷蜻蜓点水地贴一下他的额头：“好乖。”

    李忘生没什么反应，谢云流又递给他一套睡衣：“自己能换吗？”

    李忘生一身酒气，谢云流知道他爱干净，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给他。

    “……”

    李忘生眼神失焦，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

    谢云流犹豫一下，还是打算替他换了。

    他一粒一粒解开李忘生衬衣扣子，李忘生雪白的皮肤被酒染得泛红，活色生香，吹弹可破，谢云流看得不由咽一口口水。

    “师兄，”李忘生突然开口，“我们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