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戏精宠妃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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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他的声音徐缓温柔,平定了她惊乱的心绪,班馥试探性地用脚尖碰了碰湖底,待踩实地面后,整个人才慢慢放松下来。 “真的不深……可以,我可以踩到地面。”班馥笑着抬头。 月光照出水面凌凌波光。 女孩儿全身湿透,水珠凝于眼睫,玲珑曲线在湿衣下分毫毕现,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两人离得极近,连呼吸仿佛都缠绕在了一起。 班馥怔了一下,正看到自己的手紧紧攀附在男人光滑有力的肩膀上。 她一下收回手,掌心滑过温热的肩头,元君白往下抿紧了唇。 “……谢、谢谢殿下相救。”她目光游移,似乎在虚空中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 水珠顺着她泛红的脸颊滴落,洇湿殷红娇嫩的唇瓣。 元君白目光下移,眸色微深。 第12章 脸热 ◎经年便禁了七情六欲的神仙,刹那露出了凡性。◎ 长时间没有人说话,班馥有些惴惴不安。 “殿下,我……我站稳了。”她忍不住小声提醒,手在水下轻推他仍旧扣在她腰间的手。 水是凉的。 但他掌心guntang。 班馥本能感觉到了氛围的异样,她莫名开始紧张,呼吸似乎都在打颤。 元君白眼睫微动,低声“嗯”了一声,嗓音沙哑低沉。 紧贴在班馥腰线的手,一根一根手指退开,感官分明到仿佛热度都在一丝丝蒸发。 班馥心不在焉地盯着他喉咙间滑下的水珠,在腰间的力量微微松弛之时,下意识快速往后退。 她退的步子有些大了,水花哗啦,划破夜的寂静。 元君白本该撤离的手,却猛地贴了回去,甚至将她整个人往他怀中拉了拉。 班馥惊慌失措,低叫了一声,懵懂地抬头看向他。 元君白指尖收了下,班馥明显感觉到腰被更紧地抓握住了。 “殿下……” 元君白垂着眼,又紧抿了下唇,猛地松开手,转身就翻身上岸。 班馥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翻飞的玄色衣袍在眼角划过,元君白便已松松披好衣衫。 他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压抑的紧绷感:“上来吧,带你去换身衣裳。” 溶月如辉,男人长身玉立,分明是半湿的模样,却没有丝毫狼狈,倒像是经年便禁了七情六欲的神仙,刹那间露出了凡性一般。 班馥爬上岸,恍神地盯了一会儿他站过的地方积淌的水迹,这才匆匆追着他的脚步赶上去。 * 这处荒废小院占地并不大,出了寒潭,往前走了一会儿,穿过一处月洞门,便到了寻常供人休息的寝屋处。 元君白推门进去,寻了烛火,点亮,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透露着他对此处的熟悉。 班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株养在窗台,随风摇曳的兰花。 枝条伸展,郁郁葱葱。 与外间的破败景象不同,房内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乎可以算是纤尘不染。 看得出来,此处平时多有打扫,且主人也极为爱护此间一草一物。 元君白打开衣柜,翻找了一会儿,给她找了一条淡紫色的流光裙。 之所以叫流光裙,是因为此种布料及裙摆设计,在起风时、走路摇摆时,光线跳跃其上,如流光飞舞。 听闻离国静端皇后生前最喜欢穿流光裙,也因她曾穿着流光裙在桃林跳舞,其美更胜过灼灼桃夭,此裙一度在天下各国盛行。 此条流光裙虽是旧衣,但依旧保存完好,一针一线都极为细密精致。 班馥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双手捏了下自个儿还在淌水的裙摆,局促地说:“殿下,我换身宫女的衣裳便可。” 元君白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目光从她紧贴在身的衣衫处滑过,“此处没有宫女的衣裳。无碍,换上罢。” 班馥还想推拒,窗外冷风一刮,冷得她一哆嗦,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元君白将流光裙递给她,偏头指了下屋内的一处屏风,“去罢。” 这个时候再推拒,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班馥接过流光裙,触手柔软微带衣香。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的一切,包括静端皇后所留下的所有物件,对于元君白来说,都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心绪霎时有些复杂,她轻声道:“多谢殿下。” 待班馥捧着衣服入了屏风,元君白便也寻了块干净的布巾子擦拭微湿的发,顺带换了件外袍。 将湿衣放在桌面,他听见屏风内传来一声低呼,似乎是什么东西不慎落地,女孩儿弯腰,拾起,嘟嘟囔囔地骂自己笨手笨脚。 元君白顺着声音来源抬眸。 烛光明灭,女孩儿的身影投在屏风上,窈窕曲线,随着呼吸起伏。 元君白的视线一触即转。 他蹙了下眉,深吸了一口空中凉意,走到屋内梳妆台前,从抽屉中的暗格内摸出一包银针。 未能想到此毒毒性刚猛,他在寒潭之中,泡得时间不够长,无法完全清除余毒。 眼下,只能暂以银针封xue,压制毒性了。 班馥出来之时,屋内没有人。 她摸出房门,正见到元君白靠在树下,正把玩着一根玉笛,垂下的眉眼甚是温柔。 “殿下,”她走过去,观察他的面色,“您好些了么?” 元君白抬眸看她,目光微怔,随即很快微微一笑:“你穿着很合适。” 班馥脸颊微热,手指悄悄捏了捏裙摆。 “我无碍。”元君白的指尖擦过玉笛尾部篆刻的“笙”字,将之收起,“走吧。” “去哪儿?去找尸体么?” 元君白道:“去给你找吃的。” 饿点算什么,先处理要紧的事呀,否则证据都被销毁了,不就吃哑巴亏了么? 这好歹下的是情毒,若是下的是什么一剑封喉的毒药,现下可不是连命都没了? 殿下这个年轻继母,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 班馥疯狂摇头:“我没饿。” 元君白看了下她的肚子,唇角轻翘:“那是我饿了。” 这神态语气哪里像在说他自己,班馥一下捂住肚子,脸颊发红。 ……我肚子叫了吗?没有吧?这次没有叫吧?! 啊,这人什么记性,不重要的事情也能记得这么清楚。 * “太子殿下到——!” 随着一声通禀,被丝乐充盈的宫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朝来人望去。 男人踩着清辉徐徐走入,身姿挺拔,凤表龙姿。 席坐上不少女子连眼都不敢眨,偷眼瞧着,脸颊飞红,满脸倾慕。 “儿臣参见父皇。” 元君白来到御前行礼。 皇帝正跟梁皇后说着话,此刻见他来了,便放下了手中杯盏,眉头微蹙:“去哪儿了?” 上位者积年的威仪,脸色沉下之时,周围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元君白却神色如常,不卑不亢地答道:“来的路上,被一个小宫女撞湿了衣裳。” 他语调一顿,微微掀眸看向梁皇后,梁皇后唇角的笑微微有些僵硬,脸色难看。 元君白淡淡收回视线,“途中绕道去了泠春殿换了身衣裳,在院中待了会儿,姗姗来迟,望父皇恕罪。” “泠春殿”三字入耳,皇帝沟壑一般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碍于人多,终是忍了下来。 “罢了。”皇帝刚想挥手让他入座,目光却突然注意到低头跟在他身侧的女子。 淡紫色流光裙熠熠发光,随风轻摆。 女孩儿肌肤欺霜赛雪,在流光裙的映衬下,愈发显得身姿纤细,如暗夜明珠,叫人一见难忘。 皇帝有片刻恍神,几乎产生了静端皇后婷婷立于身前向他笑的幻觉。 元君白垂下眼,眸光之中带着讥讽。 “陛下。”梁皇后唤了皇帝一声。 皇帝揉了揉眉心,鼻息叹出一口气,像是霎时有些疲惫。他的目光落在班馥身上,又审视了片刻,道:“你是何人?上前来,让朕仔细瞧瞧。” 班馥微微一怔,抬头对上元君白的眼,他微微点头。 ……她就说了,不要跟着他进来吧,他偏说没事,这下风头出尽,全场的目光都快把她扎死了。 班馥在心底叹了口气,小步上前,跪伏在地:“臣女鄞国班馥,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鄞国班馥,这名字有些耳熟……”皇帝在嘴里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身边立刻有太监低下身来,悄声禀告了她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