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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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一回去的第二天就被告知自己走了好运,谢兰要包养他。 跟他同住的男o阴阳怪气地说:“你可要争点气,你的前辈才待了七天就被退货了,啧啧,还少了一只眼睛。” 简一被他说得害怕,心里也忐忑起来。谢兰在他们这儿不算低调,混黑的,手里不干不净的,他们说她手上沾满了人命,以前乱的时候,她就靠人命发家。 谢兰似乎自有一份传奇在市井间流传,而简一透过这些支离破碎的杂言看谢兰如同管中窥豹。他是有点怕谢兰的,更怕的是自己不小心惹怒对方,然后丢掉小命。 虽然爸爸常说他生来命贱,但命贱也有命贱的活法,不是吗? 带着惴惴的心情,他去了谢兰给他安排的住处。 谢兰当然不会亲自来找他,是她的下属,一个姓周的男A,戴着一副银矿眼镜,头发梳成三七分,看起来像是会在写字楼里朝九晚五的精英。 周先生带他吃了一顿很不错的西餐,他不会用刀叉,还是对方教他怎么去切牛排。吃完饭,他给简一一张自己名片,说以后有需要可以联系他。 他本人是很英俊的长相,笑起来更是。一双桃花眼看谁都自带三分深情,简一避开了他的目光,接下了那张名片。 之后他带简一去了要住的地方,地处市中心的一套200平左右的房子,装修风格堪称性冷淡。周先生指着一间很大的房间跟简一说:“你就睡这儿吧。” 简一哪里敢住主卧,连忙拒绝。周先生说:“这是客卧,你放心住吧。” 于是简一就这么住下了。 谢兰并不常来这里,频率大概是一星期一次。她没有专情的美好品格,所以简一并不是她唯一的情人,有时候她也会去外面找野花,合眼缘的就养起来,不合眼缘的就再也不见。 一开始简一很担心自己会惹怒谢兰被赶走,但他很快就发现谢兰的脾气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差。除了床事上粗暴点,她有时候还会在事后跟简一聊聊天。 诸如:“你以前读书怎么样?” 简一说:“不太好。” 谢兰就问:“有多不好?” 简一如实回答:“数学好的时候考9分,不好的时候考2分。” 谢兰好奇:“那语文呢?” 简一也不瞒她:“语文比较好,最好的一次考70多分。” 他很少找话题跟谢兰聊,都是谢兰问一句他答一句。次数久了谢兰就觉得他没意思,也不怎么爱过来了。 虽然谢兰不常来,但钱还是照给,简一乐得清闲。虽然房子不是他的,但房间是他暂住的地方,他就买了点东西,把房间一点点装饰起来。他这人爱毛绒绒的玩具,就买了一只超级大的熊放在床上,晚上抱着睡,做梦都是软的。 有时候他做梦,梦到这个房子就是他的。房子里有爸爸,有mama,他们对他都很好,他上学去,学校的老师、同学都很和善。 然后他就醒了,外面的天也亮了。他坐在床上,心里空落落的。其实他私心希望这个梦能做得更久一点。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了,天冷了。 一天早上,有人敲响了这个房门。他打开门,是个陌生的、但来势汹汹的男o。 “您好,请问您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是“啪”的一巴掌。 那一巴掌扇得很重,他扶着门才站稳。但对方显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又是一巴掌,把他扇得耳朵发鸣,好像有什么灵魂在他的耳边声嘶力竭地尖叫呐喊,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 对方骂他“贱人”“sao货”“不知廉耻的东西”,他让他滚出去,说他是小三,让他离谢兰远点。他被打懵了,只好蜷缩成一团,对方就揣他的肚子,很用力的,他说:“你有没有怀孕?你敢怀孕我就敢把你揣流产。” 简一只能庆幸自己没有怀孕。谢兰每次都会做措施,她不喜欢孩子,也没有让情人为她传宗接代的想法。 打到后面,对方就开始撕他衣服,要把他拖到外面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他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三。简一吓得要命,他拼命挣扎,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他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翻来覆去的,就跟魔怔了似的。 他那天到底没有被拽出去。谢兰来了。 她很少会白天来找小情人发泄,但她那天偏偏想起来简一,就过去了。电梯门一开,闹剧一览无遗,谢兰一把拎开闹事的omega,对方见着她就收了狠劲儿,转而很亲昵地喊她,手也攀上了她的胳膊:“兰jiejie。” 这人是最近的新宠,因为他嘴甜会来事,谢兰还挺喜欢他的。但她的喜欢廉价的很,还没到海誓山盟非君不可的程度。 她把手抽了回来,冷着脸。幸好这旁边的房子也是她的,不然她都不知道这闹剧被人看到得有多丢脸。 她走到简一跟前,居高临下地问他:“还站得起来吗?” 简一撑着地,点点头,扶着门慢慢站起来。他的脸破了皮,嘴角流了血,头发凌乱,却一点儿也不狼狈,有种破碎的美。谢兰喜欢他的漂亮。 简一就像是最精美的装饰品,就算不用也要放在自己的架子上。 她抬起对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确实伤得不轻。她心里很不高兴,任谁看到自己漂亮的收藏品被人弄破了都不高兴。 她问简一:“他用哪只手打你了?” 简一小声说:“都有。” 谢兰就说:“我知道了。”她松手,往兜里掏出一串紫檀木的手串,慢条斯理地往手上戴。 这是新买的一条,之前那些都断了。 她一边缠一边说:“那就把他的两只手都砍了给你赔罪,好吗?” “兰jiejie!”那个omega惊呼,“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啊,都是他自己弄得,我……”他在谢兰冷漠的眼神中渐渐消了声息,现在他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那你说要怎么办呢?”谢兰问他,语气听起来是那么柔和,“我也找人把你打一顿好不好?不过他们都是拿rou养的,你受得住吗?” omega“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唰”的一下就淌下来了。他膝行上前,去抓谢兰的衣角,但谢兰一脚把他踹开了。 她嫌烦。她喜欢会来事的omega,但极其讨厌自作主张的omega。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吗?出来卖的而已,真以为自己能登堂入室做她的主? 简一看得心惊胆战,他真怕谢兰砍了对方的手递到他跟前。他犹豫了会儿,伸手拽了拽谢兰衣角。 谢兰乜了他一眼,那一眼让简一以为自己也要被她打了。但谢兰没有。 “算了吧。”他忍着恐惧说。 谢兰就笑了:“小圣父。”她这么骂他。 那个omega最终怎么样了简一不知道,但他被谢兰带去医院后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到医院要拿身份证,他说自己忘带了,这也不算撒谎,他确实没带。 以前简一生病了都是自己硬抗,多喝热水总不会出错。扛不住了就去小诊所里弄点药,也不贵,还管用。他不知道上医院来要带身份证。 但这时候还没有那么严。没带没关系,医生就给他一张表,让他填一下身份信息。表上东西很多,他填得头昏脑涨的。等把表交过去,医生指着他年龄的一栏说:“成年了啊?发情期来了吗?” 没成年怎么来发情期?但简一打算谎报。然而没等他开口,医生又说:“你是不是把年龄填错了,现在才17吧。”他指着简一填的身份证说,里面有他的出生日期。 简一出生那会儿身份证和户口本还没普及,这几年才有。有些人报出生年月的时候会故意少报或者多报,还有纯粹把具体日期忘记了的,直接胡乱报一个数,比如说谢兰。 但简一的爸爸没忘简一的出生年月,他说他死都不会忘记简一那天带给他的折磨,所以简一这辈子都要去还欠他的债。 面对医生的疑问,简一还算镇定:“当时办户口的时候往小了填一岁。” 医生也没怀疑,但一检查就发现了问题。18岁的omega来完发情期后腺体会变肿,摸上去会有硬物感,因为里面已经开始积蓄诱人的信息素了,所以会时刻散发信息素引诱alpha,这导致他们需要定期打抑制剂或者吃药。 此外,结束第一次发情期后,omega生殖腔会彻底发育完善,这能让他们更好地去孕育一个生命。 但简一的腺体很平整,没有信息素溢出的情况,并且也没有服用抑制药物的反应。再看B超,他的生殖腔甚至没有发育完全。 医生知道了,谢兰也知道了。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骗了,睡了个未成年的omega。 虽然谢兰的道德水平低下,家庭环境也让她不是很看重伦理,但乍然知道自己被骗了,心里还是挺不高兴的。 把简一推荐给她的那人信誓旦旦地说这孩子刚成年,正是嫩到一掐就出水的年纪,但她没想到人直接把一个没长成的白菜嫩芯给她端上来。 白菜嫩芯·简一低着头,一副做错事了惶恐模样。谢兰是不高兴,但也犯不着跟人发火,于是一路无话,等到了地方,她跟简一说:“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你就走吧。” 这就是要退货的意思。 简一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他赶紧把头低下去,点点头,转身去收拾东西。 衣柜上他挂了几只很可爱的小挂件,他就给一一摘下来,塞进包里,但那个很大的毛绒玩具熊让他犯了难,于是他抱了抱它,把它一起抱出门了。 他的东西不多,只拿走了自己花钱买的东西,抱着熊走的时候谢兰还看了他一眼,心说真不愧是小孩,就爱这种o唧唧的东西。 简一还是挺礼貌的,跟谢兰说了“再见”,随后就走了。 出了小区,风一灌,他就冷了,瑟瑟发抖。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世界那么大就是容不下他这么个人。他抱着大熊走到垃圾桶,很亲昵地蹭了蹭它毛绒绒的身体,说:“再见了,小宝。”他给它起了名字,起了名字就是他的了。 然后,他把小宝放在垃圾桶上,端正地摆好,又摸了摸它柔顺的毛。他说:“小宝,我太脏了,你去找个干净的主人吧。”说完他就走了,没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想抱着小宝去流浪。 自由的人才有资格流浪,而他的灵魂是被囚在金钱笼中的鸟。 第二天谢兰出门时,有阿姨正在打扫卫生,那只被简一抱走的大熊被放在一边,身上堆着阿姨捡出来的有用垃圾,看起来又脏又臭。 谢兰看了一眼,没停步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折回来,跟阿姨说:“大姐,这熊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