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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拋棄孩子的母親17

    

第17章拋棄孩子的母親17



    秦淮安的頭腦彷彿經歷了斷片,回過神來的時候,下唇不由自主被咬出了牙印,浴室裡的水霧已經在他的睫毛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瓷磚地上的白色液體順著淋浴的水流衝散。

    他猛得把已經皺得不成樣子的領帶甩到了地上,慢慢進行了一個深呼吸,還是用手指挑起已經溼透的領帶丟進了垃圾桶。

    緊接著調大的淋浴的水流,站到了淋浴頭的正下方,本來還有幾根睡翹起來的頭髮被沖塌了下去,秦淮安閉上眼,任由水流順著眉骨鼻樑滑下,沖洗間有些薄紅的臉頰漸漸降下了溫度。

    剛剛在用手上下taonong時,秦淮安差一點就要叫出某人的名字,幸好還有些許理智。

    也許是該找個女伴了,秦淮安儘量忽略自己控制不住的妄想物件,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江若離總是能輕易影響他的情緒。

    該死的基因性吸引力!!秦淮安忍不住自嘲。

    衝完涼吹頭髮的時候,秦淮安看著鏡子裡自己的五官,他外表七分隨了年輕時的秦言,只是比例好了不少,眉眼更為精緻,比起父親的玩世不恭多了幾分正派和冷漠,卻不怎麼像母親江若離。

    如果不是又找幾家驗了DNA,秦淮安真的會懷疑是有人想給他下套,只是……他們確實太不像了。

    回憶著江若離柔和的淺笑,秦淮安有些僵硬扯出了一個角度類似的微笑,只是怎麼看鏡面中的人都有些嘲諷的意味,於是下一秒還是恢復了平時面無表情的做派。

    我在幹什麼?學她嗎?

    秦淮安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了,索性匆匆忙忙整理了下,穿好衣服出門趕去了公司,至少工作起來並不會想太多。

    公司的日常事務處理起來得心應手,秦淮安現在作為秦言的監護人實際把握了股權,更加能放開手腳進行決策。

    秦淮安坐久了起身,望向辦公室窗外的高樓大廈說著:“新專案進展不錯,秦言那邊情況怎麼樣?”

    嚴秘書遞上了杯白開水和胃藥,一邊簡單彙報:“那位情緒有些激動,一直要求出院,不怎麼配合治療,傷口出現感染,醫院不得已最近都用了安定。”

    秦淮安吞下了藥片,神色不變:“是該讓父親好好靜養,他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太好,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讓醫院多多關照著。”

    “還有這是下週您生日宴會的賓客名單,您看看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

    秦淮安接過平板粗略瀏覽了一番,這種事嚴秘書一向處理的很好,遞回去到一半又收了回來,沉默了幾秒。

    他的指甲蓋輕輕敲了下螢幕的一點:“原家畢竟底蘊深厚了,季妙勝也算是他家的人,稍微注意點。”

    嚴秘書一下就想到了那位江夫人,不過作為秦淮安的心腹也沒打算勸說什麼:“好的,張數和請柬規格我再修改一下。”

    原曲生這幾天變忙了不少,連帶了季妙勝也去公司幫手,江若離也沒去心思打探是為什麼,她自有一套生活規律,儘管在旁人看來只是一隻被養在籠子裡的雀鳥。

    這天她終於膩歪了光療甲膠,費時不說,指甲長出來就要打磨卸了重新塗色照燈。

    今天卸完修了甲型便不想弄,又受不了手指蓋上光禿禿的,江若離乾脆買了一堆傳統指甲油回來自己塗。

    一系列的小瓶子散亂擺在了客廳的茶几上,讓進門的季妙勝看著忍不住微微皺眉。

    聽見進門聲,江若離下意識還以為是原曲生,也沒抬頭:“你回來了?過來幫我,塗左手也太難了。”

    季妙勝沒動,江若離剛剛說話的語氣像摻了少許蜜,就像是情人的撒嬌,讓他聽在耳朵裡感覺有些刺撓撓的。

    江若離沒聽見腳步聲,又叫了句,邊說邊抬眼瞥了過去:“你怎麼還——季管家啊,你要是不會塗就算了,也別乾站在那裡。”

    耳朵裡刺撓的感覺沒有了,季妙勝又覺得喉間被堵了一口氣,乾脆走了過去,在旁邊沙發上坐下,掃了一眼那一堆指甲油:“怎麼塗?”

    江若離把手上的透明底油遞了過去:“先用這個打底塗一層薄的,等幾秒幹了再塗這個……”

    季妙勝坐下後一秒就有些想反悔了,面上還是不見任何侷促,又聽著步驟還算簡單,就想著趕緊動手塗完,拿起了刷頭。

    也許是有著寫毛筆字的經驗觸類旁通,或者天賦異稟,季妙勝塗起指甲油意外得順手,一點都沒有給江若離塗到指甲外面,甲油勻稱刷上了指甲面。

    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看過別人的手,季妙勝當下不帶一絲綺念,只覺得女人的指節柔和纖細,指尖只露出一小縫白甲邊,跟水蔥似的。

    大概只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塗完後順帶多看了兩眼。

    江若離看不清低頭的季妙勝表情,只當他是在等指甲油幹:“該塗顏色了……你拿錯了,不是米白的,是那瓶半透明椰白的……”

    季妙勝手上忙著,忍不住說了兩句:“手別亂動,還有你之後還是少跟秦淮安來往。”

    因為江若離的緣故,原曲生雖然沒有阻攔什麼,也一直有關注秦家的動向,季妙勝也知道。

    豪門之中不乏爭權奪勢,可直接把自己親身父親定義成不能自理的病人,急不可待提前以監護人身份拿到‘遺產’的實在少有。

    秦淮安瞞得很好,外面現在都以為秦言受了刺激不能自理,就連季妙勝也是透過些許資訊拼湊出來的真相。

    江若離沒有直接回應,只是說了句:“你專心點塗。”

    季妙勝也隨她去了,畢竟秦家…想著塗完了小指:“好了。”

    “季妙勝,你怎麼什麼都會,當管家還要學過塗指甲油嗎?”

    他只是作為司機的孩子在原家長大又討原式夫婦喜歡罷了,季妙勝蓋好了指甲油,抬頭就對上了那雙琥珀色的雙眸。

    江若離含笑中帶著讚歎,眼中晶瑩閃爍如秋水,甚至給人一種錯覺,彷彿可以輕易透過她的瞳孔看到她的靈魂。

    “也不是什麼都會的”,季妙勝語氣像是對著不懂事的小孩子,說完又低下了頭,手上整理起那些散落擺放的指甲油。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偌大的客廳裡只有電視裡播放出的戲曲聲。

    “高力士卿家在哪裡呀?娘娘有話兒來問你,你若是遂得娘娘心~”

    江若離坐在沙發上專心看著電視螢幕,腳尖懸空著地面幾寸,隨著曲聲晃著小腿打起了拍子,那素白的腳背時而舒展,時而下壓。

    季妙勝排列理好了桌上的零碎起身,準備去廚房先看看今天的選單,餘光掃見了那雙腿莫名起了個念頭。

    如果她的腳要塗指甲油的話,紅色挺合適的,要像車釐子那種紅。

    不過這念頭稍縱即逝,就像從未有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