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之下 第22节
书迷正在阅读:被渣女调教的yin乱金主mama日常(GL)、招摇过境、男团经纪人的日常生活(np)、一较高下、贵妃再嫁、哥妹文学(骨科sp)、反派绑定拯救反派系统后[快穿]、七零之嫁给大佬男配、太子追妻笔札、清穿之大佬五福晋
“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吧。” 匡延赫的皮肤状态很好,不长痘,胡须也清理得很干净,唐蕴打趣地问道:“你有做过什么医美项目吗?” 大概是被刷上去的液体刺痛了,匡延赫的眼睛眯了眯:“你想表达什么?” 唐蕴笑了笑:“夸你好看的意思。” “你不是觉得我长得……”刻薄吗?匡延赫险些说漏了嘴,大脑空了一拍。 唐蕴拧好瓶盖,问:“觉得什么?” “觉得我做了医美吗,我还以为你在说我五官很奇怪。”匡延赫移开视线,胡诌了一句,心中想着的是唐蕴那张嘴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唐蕴笑了:“你是傻子吗?我要是真那么怀疑,怎么可能当面问你?嫌我们的合作太顺利是吗?” 脸上的液体很快就干了,匡延赫用手指轻触了一下,又看了眼干净的手指尖,说:“那我先去了。” 唐蕴赶忙问:“你手机充电器呢?它快没电了。” 匡延赫回忆了三秒,“啧”了一声:“忘在售楼处了,不过书房里应该还有一根,不是在电脑桌上就是在墙边的插座上,你自己找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 书房在一楼,西南两个方向安装了足有三米多高的落地窗,另外两面则做了书墙,办公书桌位于中央,还有张深咖色的软皮单人沙发斜靠在落地窗的位置,搁脚凳上放置着看了一半的书和薄毯,烫金色的镂空书签反射出光亮。 此时正是夕照最强的时间,整个房间都仿佛被金色的丝线包裹,光是看一眼,就已经是种享受了。 唐蕴眼前浮现出匡延赫忙里偷闲,躺在沙发里,认真研读黑塞作品集时的模样。 他会跟人讨论自己看的书籍吗?如果会,那是谁有那个荣幸? 找到充电器,唐蕴并没有离开,好奇地欣赏这满墙的书籍,许多书都有翻阅过的痕迹,露着各种颜色的标签贴,以文学、历史、经济社科类的书目为主。 有些书应该是刚拆封,透着股淡淡的油墨味儿,有点像大学图书馆的味道。 书柜空着的地方摆了些造型独特的蜡烛,有的像被毁掉了一半的罗马柱,有的像垂眸祈祷的天使,无一例外的精美。 经过一扇暗色玻璃柜,唐蕴的脚步一顿,里面竟然陈列着好几本同性题材的小说。唐蕴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它们都被翻拍成了电影,一部比一部经典,就算是直男直女,应该也都听过它们的名字。 匡延赫收藏的正是电影原著,甚至还有已经绝版了的电影cd。 唐蕴的心脏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像是被隐秘的同类碰了碰触须,对上了信号,头皮都发紧。 也难怪刚才匡延赫回答是否有女友这个问题时,他回答得那么果断,对恋情问题又支支吾吾,一定是很不好意思坦白性向吧? 即使唐蕴知道自己和匡延赫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除了工作之外,不会有什么交集,但内心深处还是因为找到一个疑似的同类而泛起一阵狂喜。 匡延赫洗澡很快,当他从楼上走下来时,唐蕴刚买完东西,正在淘米,匡延赫家的料理台和收纳空间都很大,他翻了半天才找到放大米的地方。 “你好快。”他顺口说了一句。 匡延赫似乎并没有把唐蕴当作很重要的客人,穿得十分随意,垂感十足的黑色睡衣套在身上,露着半截锁骨,脚上是夏季凉拖。 他洗了澡,没有洗头,但头发已经不像白天那样妥帖了,几缕额发沾湿,落了下来,倒是添了几分烟火气。 他靠近料理台时,唐蕴闻到了沐浴液的味道,像是用力捏紧新鲜的甜橙皮所迸射出来的香味。 作为男同,唐蕴本来就很难控制自己不对着这样一幅画面想入非非,更何况现在匡延赫还被列入了高度疑似同性恋的名单之中。 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从匡延赫饱满的胸肌上移开。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匡延赫偏偏还离他更近了一些。 唐蕴转身,把解冻好的rou类放进水池里清洗:“要不你帮我看下那个电饭煲怎么用的,太高级了,我都不会打开。” “好的。” 匡延赫平时不怎么动手煮饭,再加上这个电饭煲是前不久新换的,他自己也弄不太明白,触摸屏上显示有各种功能和菜品,好像只要把东西放进去,再盖上锅盖就可以等着吃了,但无论他怎么按,屏幕上闪烁的小灯还是不肯移动,锅盖明明合上了,却又自己弹开。 他只好打电话求外援。 阿姨教会他使用电饭煲以后,好像有点不放心似的,又顺带问了句:“你是准备自己在家做饭吗?” “嗯。” “你会吗?要不我现在过来帮你?正好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 “不用了,”匡延赫说,“一个朋友在帮我弄。” “哦,有朋友啊……”阿姨的语调里有几分意外,但没多问,“那行,你有什么不会的再打我电话吧。” “嗯。” 匡延赫cao作电饭煲时,手机开着免提,他们的对话唐蕴都听见了,好奇地问:“刚才那个是你mama啊?” “搞卫生的阿姨。”匡延赫说,“我妈不会做饭。” “那你爸妈他们住哪边?” “在北京。” 唐蕴想起来,匡又槐也在北京生活。 “你家里人都在北京,那你怎么会跑来南城定居?” “工作需要就调过来了。” “哦……”唐蕴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他的情况,“那也就是说,你将来还会回到北京去生活?” 这个问题匡延赫自己也不确定。 其实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完全稳定地在一座城市生活过,大家口中所谓的归属感、乡愁,他也压根儿没有体会。 他出生于东北黑龙江,小时候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到上小学,他父母大概觉得他已经听得懂人话,带起来也没那么麻烦了,于是把他接到深圳上小学,小学还没读完,又跟着父母来到了北京生活,不过上中学后都是在私立学校度过的。 而这十几年间的所有寒暑假,他又得跑去俄罗斯住上一段时间,因为他奶奶是俄罗斯人,爷爷奶奶都定居在那边。 他考入的是香港大学,毕业后又跑去美国深造,直到毕业归国。 在北京呆了两年,最后被调到南城负责华东地区的业务。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野生动物,哪里都有家,但哪里都住不久,所以很难对一座城市产生那种浓厚的依恋,甚至,他觉得住家里和住酒店都没什么区别。 即便是在南城买了这套房,他也依然不觉得自己能够在这里待多久,他名下所有的房产都只是投资,不想待了就卖掉。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愿意留在这座充满人情味的城市。 匡延赫并不知道唐蕴问这个问题的意图是什么,所以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也许吧。” 唐蕴平时做菜很快,但今天有了匡延赫在旁边打下手,慢了许多,倒不是因为他心不在焉,也不是因为他们多么有话聊,而是匡延赫就像屁大点儿的小孩儿一样,既想帮忙又笨手笨脚,实在太能添乱了。 他能把菜刀和一砧板的西红柿都掀翻在地上,又能把唐蕴的手机撞到水池里,唐蕴让他往鸡翅土豆里添一勺盐,他用喝汤的汤匙添了满满一大勺,唐蕴想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把汤水倒掉再重新弄。 如果是梁颂的话,唐蕴大概已经把人踹出去了,可在匡延赫面前,他的忍耐力竟然像气球一样,膨胀膨胀,再膨胀。 他好脾气地接过匡延赫手中的菜刀说:“我来洗吧,你去看着红烧rou的火候,当心别糊了。” “好的。”于是匡延赫每隔半分钟掀一次锅盖,确认rou有没有糊掉。 唐蕴本来想把匡延赫撵到沙发上看电视的,可是他没办法拒绝一个长相好看又有胸肌的男人用那种不太确定的,又很有礼貌的口吻,一声声问他:“唐律师,这样算好了吗?” 就像没办法拒绝一只奶呼呼的小猫用额头蹭他手掌一样,他简直就像被扔进红烧rou里的冰糖,要融化在那一声声“唐律师”里了。 第二十章 纯情 忙活到七点钟多,俩人终于吃上了勉强热乎的饭菜。 匡延赫每尝一口菜,唐蕴都忍不住问一句:“怎么样?是你喜欢的口味吗?” “嗯,很不错。”匡延赫身边除了阿姨就没有会做饭的人,所以他觉得唐蕴的做饭水平很厉害,甚至达到了饭店的水准。 “那就好。”见匡延赫左手夹菜很不利索,唐蕴便挑了最好的部分夹起来放到他饭碗里。 吃到一半,李曼珍打来电话,问唐蕴下班没有。 唐蕴这才想起来上午答应了老妈要回个电话回去,他手上沾了点油,餐桌上又没见着纸巾,只好开免提道:“我这会儿在外边吃饭呢。” “跟谁呀,你同事吗?” 唐蕴说:“一个朋友,他手不当心弄伤了,我帮他做了顿饭。” 匡延赫挺有眼力见儿地从茶几上取了纸巾,递给唐蕴。 “谢谢。”唐蕴小声说道。 李曼珍又问:“你小姨刚才发你的照片看了没有,那小姑娘是不是挺漂亮的?” 唐蕴擦擦手,点进微信看了一眼:“是挺漂亮,但不是我的菜。” 李曼珍坚持不懈:“那你喜欢什么菜?我再帮你问问。” 唐蕴听见匡延赫很轻的笑了一声,应该是在笑他mama说的话。 唐蕴拍了一桌好菜发给李曼珍,说:“我喜欢这些菜。” 李曼珍骂他没正形,但因为相隔两地,光是电话里催那么几句对唐蕴来说也没什么杀伤力,就边吃饭边听他妈唠叨,当背景音。 中途匡延赫还被逗笑了好几次。 后来李曼珍大概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就不催了,转而问唐蕴:“下礼拜六你有时间不?” 唐蕴不知道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于是说:“暂时还不确定,看有没有客户约。” 李曼珍道:“要是没人约的话就回来接我一下,我答应你小姨,周末带她出去定房。” 唐蕴有些纳闷:“定什么房?她要租房子啊?” “她是想买房。” 李曼珍口中的小姨前不久因为丈夫出轨而离婚了,法院最后的判决是:陆建伟——也就是唐蕴的姨夫,需要赔偿妻子两百万,另外每个月额外支付三千五作为孩子的抚养费。 唐蕴小姨今年四十岁,当初因为身体不好,调养到三十六岁才要到孩子,所以孩子现在还很小。 不过为人父母,总是习惯提前给孩子的将来做规划,唐蕴小姨现在就打算把自己名下的一套老破小卖了,再加上陆建伟那里的两百万,去换一套南城实验校区的房子。 这样自己的孩子长大以后就有了实验中学的名额,这是她在能力范围内,给到孩子最好的条件了。 “那她原来那套房子大概能卖多少钱啊?”唐蕴记得小姨家里那套房子买了很久了,他小时候还经常去玩。 李曼珍说:“中介那边估计了一下,大概能卖个一百来万,已经有客户约着看房了呀。” “那是挺不错的,这样加一加也有三百来万,可以在市区买套像样点儿的房子了,那她现在打算买一手的还是二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