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屋 - 高辣小说 - 恋栀【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王,并非易事,加上父亲提及三爷已着手重建秖国,要三爷放弃已经营多年心血,实是难上加难。

然这一切预想的阻碍,都不及隔日展丰见到三爷妻儿那刻痛苦费解。

展丰费了好大劲方忍住冲动,不向前去拉扯三爷身旁女子。因她看他眼神如初识般守礼淡然,看着三爷却柔情似水,牵一双儿女离去的背影,又是那麽温婉贤淑。

玄平知道展丰无法承受,示意他屋外谈。

展丰随着玄平脚步来到栀花树下。

玄平抚着已比他高出两尺的树身,抬头仰望,视线定在结满环状红花苞的枝枒末端。「这红栀树的种子是檍洁出宫前发的芽,我细心养培盆里,几经波折终於让她回到秖国故土落地生根。这儿对她而言,水土相服,方能重获新生,抽枝散叶,几年前开花结果。为这死寂秖国重拾生机。为了终身守护她,盘樇甘愿抛去兆国一切,望齐将军谅解。」

展丰不拐弯抹角,大刀直切要害「洁儿是我齐展丰明媒正娶的妻子,至死都是。」

玄平转身,淡然回应「对,她是,但当她选择投河轻生,你齐展丰的妻子,不,该说小妾,就已经彻底死了。檍洁现下只记得是我盘樇的妻子。」

展丰眼里烧起妒火「我不信,洁儿只是因为怨我才赌气假装……」

玄平截断展丰不切实的妄想,怒斥「齐展丰,你好好想想檍洁为何铁了心要离开你,不惜走上绝路,一心求死。」

展丰思及前尘往事,无力反驳,气弱地只能抱头跪地闷声咬牙痛哀。

玄平任展丰肆情发泄一阵,方道「你若真为檍洁好,就似她忘了从前,重头来过。」

展丰收敛私情,起身转以国事相逼「呵……说得容易,你以为窝在这破屋,守着几颗树,就真是世外桃源?」

展丰冷笑「别说你不知道,正准备篡位的国师佟烨也是秖族人,若他改国号为秖,一国能容得下二主吗?」

玄平依旧漠然「谁爱当主为王,与我何干?」

「是与你无关,但与洁儿大大相关。别忘了算出她有后命的正是国师。一个笃信星象八字占卜的国师,能不为延续自身的江山打算?你既口口声为了洁儿好,最终却似我齐展丰,再次将她推入火坑……」展丰失笑「笑话……真是笑话。」

玄平胸有成竹回「你以为我没顾虑过?若佟烨真有妄念,我有绝对把握叫他伏首称臣。毕竟现下檍洁是我妻子,天意是归属於我,称不称王只是形式。再说檍洁回到兆国,是必要面对难堪回忆,我不忍她徒增烦忧。」说完意有所指看向展丰。

展丰收束笑容,严正道「待到那时,兆国又将战祸连年,央及你爹娘及万千无辜子民,洁儿知道後不会怪你吗?我知道你顾忌洁儿回到兆国,会渐渐想起关於我的事,甚至因此离开你回到我身边。但洁儿若真爱你,又岂会在乎与我齐展丰之间不堪的回忆。撇开儿女私情……」展丰立膝跪下仰头拱手「末将敬三爷是领国明君,只要三爷首肯,攻回兆国营救君王,他日继承大统,好生对待家眷,展丰绝对只字不提与洁儿过往,还望三爷以大局为重。」

玄平沉默,眼神掠过展丰缓缓转身,再次抚上栀树,长叹一声道「齐将军,你先回去,容我好好想想。」

两日後,展丰快马加鞭回到兆国,换穿殿前侍卫军服,进入金霄殿中。

「圣上」兆王迷蒙中听见有男子小声唤他。亦轻声回「来者何人?」

「启禀圣上,末将齐展丰。」

兆王支起半身急问「齐将军,怎麽,可有消息?」

展丰小声禀告「圣上鸿福,已寻获三皇子及家父,不日便将带军攻入兆国,与末将里应外合解救圣上。」

兆王点点头欣慰道「朕老已,本不适再领兆国,可又不愿先祖血汗打下的兆氏江山,拱手让给jian佞国师,苦了你与齐老将军,日後,朕还望你们禀持忠义,继续扶佐新主,安内攘外。」

「圣上言重,保重龙体,宁神以待,末将这就去安排,告退。」

齐展丰前脚刚走,换皇后入殿。圣上认得她脚步声,出声唤她。

晴主绕过围屏,坐到床边扶起兆王,低声道「祈瑊,你醒着……晴主趁佟烨早朝,支开侍女才得以来见你。」

兆王气道「那恶人竟也软禁你?」

「晴主不怕,只担心言语激怒佟烨,对祈瑊不利。可又不想遂了那jian人狂妄恶行。这才冒险化身送药侍女,进来与祈瑊商讨应对之策。」

兆王心急又欣喜,乾咳几声才道「祈瑊……叫晴主…委屈了,刚刚齐将军来报,平儿答应回兆国,就快领兵围攻,到时朕会交待齐将军保你周全。」

晴主一脸担忧望着兆王「那祈瑊怎办?」

兆王听出她为自己忧虑,窝心释然笑回「祈瑊已拟好退位诏书,若不幸被刺身亡,你就将诏书交给平儿,让齐氏父子助他登基。」说完摸索暗柜挟藏的卷轴。

晴主语坚推拒「不……这诏书晴主不收,祈瑊要活着亲手交给平儿。快收起来……喝我为你熬的汤药,养肝去瘀行血的,趁热喝。」

兆王不再坚持,让晴主伺候他喝完汤药躺下。

数日後一早,寅时刚过半,兆王了无睡意,且觉神智异常清明,目光亦得见模糊人影,想是这几日晴主汤药见效,思及爱妻体贴用心,祈瑊倍感温馨。更令他快慰的,平儿与齐老都将回归兆国,而他或能就此安享余年。

兆王唤命人为他更衣准备早朝,临出门前摸索床舖暗柜诏书,仔细收系於腰背间。

进殿至坐入上位,兆王这段路走,走得最久最惛懵也是最後的一次。

听着朝臣朗声跪拜请安大礼,兆王心悸着陌生又熟悉的振动,暗暗抚抓背间的诏书稳住神魄。

兆王清清久未洪声的嗓子道「朕今日上朝……只为了结一件事,诸爱卿想必也知朕心力已大不如前,兆国又逢多事之秋,祈倚贤君明领。佟国师何在?」

「微臣在此,圣上有何吩咐?」

「佟爱卿,兆国历经前皇后太子乱政,承蒙爱卿鼎力辅国,朕方得安坐於此,望爱卿日後同等竭心报效兆国。」

朝臣听闻兆王这番话,左右互换猜臆眼神。

国师则浅露得意微笑作揖回「微臣自接任国师以降,莫不兢兢业业,以求兆国圣运永续。临危授命兼任丞相一职,更视兆国兴亡百姓福祉为己任,圣上大可放心将兆国托付微臣。」

朝臣听及国师回应,转为窃窃私语。

兆王听毕却拍掌叫好「佟爱卿既是如此忠良,朕自能放心宣诏。」说完抽出诏书,唤传司朗诵旨意。

一众大臣纷纷低头默默跪听,正当传司念及圣上将传位於三皇子兆玄平时,不约而同惊起一干乌纱帽,似群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