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剑士之试
在我的印象中，圣言公主是个机灵聪慧的女孩，不过由于长居于皇宫，对社会上很多常识都较缺乏，现在跟着佐明治走来走去，把他的建议一一记录在簿上。佐明治和圣言在忙着，阿德学长鬼鬼窜窜行过来，道：“小安子，你有听到传闻吗？” “什幺传闻？” 阿德在我耳边低声道：“有人见到佐明治跟一名女同学约会。” 旁边的圣日脸一红，不过眼中难掩好奇神色，更显出女性天生的八卦本性，低声问道：“佐明治跟谁拍拖？” 阿德看着圣日又再看我，笑道：“不愧是有婚约的两人，你们越看越有夫妇相呢。” 圣日先是一呆，但很快她的脸完全涨红，二话不说转头逃走，害得附近几张台都望过来，而我几乎想拔出苍空剑捅阿德。阿德低声道：“你跟佐明治是兄弟，劝劝他吧，那个人是碰不得的。” 我问道：“谁碰不得？” 阿德道：“达美伦啊！” 我整个人僵直起来，有什幺可能？奥古斯都的千金小姐，她身家丰厚，有什幺可能跟佐明治走在一起？阿德说：“其实你不用大惊小怪，达美伦是出名的花花小姐。” “花…花花小姐？什幺叫花花小姐？” 阿德没好气道：“她身边随时都有五﹑六名男朋友，对她们那一批条件高的女生而言，男朋友的数目就是魅力高低的指数。佐明治是二年级中最俊秀的男生，达美伦因此才跟他约会，借此证明自己魅力不凡，并不是真的爱上他。” 我一听不由怒火大生，道：“这算是什幺态度？拿同学当成炫耀的工具？” 阿德拍拍我膊头说：“别动气，贵族学生向来如此，他们早习以为常，男生的行为更加差劣，以搞大女生肚皮为荣，总之你有空就跟佐明治好好谈谈。说到佐明治，我刚刚想到一件事，你们是否认识一个叫凌瑜的男生？” 我抓抓后脑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阿德说：“他是由迪矣里过来的，年纪跟你差不多，听闻他三次拜访校长要求插班，校长仍然考虑当中。” 猛然想起来，这条鮻鱼就是龙骑士家族其中一人，他曾经来向佐明治挑衅，亦为了引渡佐明治一事来回奔波。阿德一脸不甘道：“你们千万要小心此人，我收到消息这个家伙不简单，他在谢迪军校受训，枪法已经到了六级水平，而且擅长交际和权谋，最过分是长着小面脸，不知骗了多少好女孩的红丸。” 如果是剑术达到六级，已经是接近剑师的水平，枪法应该与骑士挂勾，只是不清楚六级有多厉害。 我好奇问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呢。” 阿德笑道：“你知道我的性格，坐定定读书不合适我，反而左钻右探，跟老友们胡吹，向女孩下嘴头才是最擅长。” 我点头开玩笑说：“没错，以你八婆般的性格，游手好闲的习惯，应该很适合做风媒。” 阿德闻言一震，呆了老半响才道：“对！！你说得对！为什幺我从来没有想过？” 心里泛起不祥感，我愕然道：“嗄？我随便说说罢了，你不会当真吧。” 阿德一对贼眼闪过可怕邪光，阴湿jian笑道：“我确实很适合做风媒！爆人隐私﹑揭人疮疤﹑说人是非﹑泡人老婆，这些通通都是我的专长！” “做风媒与泡人老婆有什幺关系？” 阿德突然热泪盈眶，紧握拳头道：“天啊，我终于找到人生目标了！真的多谢你呢！” 一滴汗在额角流出，涌起奇怪的罪恶感，我苦笑道：“喂，我刚才真的随便说说，你不用这幺认真！” 对比第一学年，我今年的课程排到满泻，魔法﹑剑术和炼金术三班不在话下，下课还要做兼职，放工回到秘术院时已经累趴了，根本没有办法认真研究。陆军派学长们的厌恶目光我不介意，可是每次想到校监破格收我入院，心里就会很惭愧。 来秘术院一星期，可是没有认真研究过一次咒语，现在这儿变了酒店一样，只是回来洗澡睡觉。 随着时间过去，厉鬼缠身的咒力越来越强，几乎每个月圆之夜我的手都痛到流眼泪，平常时间右手臂力只剩下二成，拿起杯子都变得困难，更别说要拔出苍空剑。 右臂的问题在剑术课时最为明显，就像现在分组对战，各组长互相对叠，阿伟单挑路殊，嘉丽与奥莉芙对战，可是亚芠老师实在太看得起我，居然分了两名男同学跟我一组。 由于是练习，大家用的是基本长木剑，两名同学被选中跟我练习，他们显得一脸无奈，其中一名同学道：“老师，这样不公平啊，我们怎幺可能赢到学长！” 喂喂，是对我不公平吧！ 亚芠笑道：“如果安格斯不使用苍空剑，你们两个对一个还叫不公平？” 其实我更加无奈，这两位同学一个是火组的贵族，另一个是水组最高大的成员，而我只剩一只左手可以用。眼看他们迟迟不敢进攻，把心一横道：“不如这样吧，我让你们用左手。” 两名同学立即双眼发光，以为捡到便宜，那名火组同学也不打话，挺起木剑刺过来。火组全部是海军派或者相关贵族，故此平均战斗力比起其他学生高上一大截，这位同学一出手已显出剑士味道，木剑在空气中点出三个虚影，使敌人难以看破虚实，一年级中此剑法已算不俗。 受到高安东的熏陶，我再差劲亦不会被一年级同学迷惑，心底更掌握到破他剑术的方法。可是将剑举起之际，右手立即赤痛，使得右半边身体麻 痹起来。 天啊！偏偏在动手才发作！ 我不敢表露异样，以免让亚芠和同学们看破情况，原本一剑克敌的想法消失，只好一步不移以左手握剑防守。火组同学的剑术很灵巧，我们交换了四招，大家的胸口被对方擦过一下。 此时水组同学闯入来，他两手握剑猛劈，可以看出此子剑术差了两班，可是年轻人气力十足，不打得也吓得。我心中叫苦，半边身子又痛又麻，还要被两名同学夹击，简直苦不堪言。 横剑抵挡水组同学的重劈，我终于被击退了三步，结果牵动右手引来一番痛楚，几乎要喊叫出来。对方毕竟是剑术班学员，脚步还未停下，火组同学已经趁机会进攻，木剑划出一条弦线直扑而来。同一时间，水组同学配合进攻，他的木剑毫无变化地打横斩来。 我的左手始终发挥不出剑术，打下去相当不妙，赌一赌吧！ 长啸一声将木剑向天掷起，两名进攻的同学呆了一刹那。放开木剑的左手彷如龙回大海，五指张开堂堂正正迎击两把木剑。两名同学想要避开我的手掌，却发现如何变化都避不过，神之左手将两木剑绞缠一起，我在掌心吐劲，将他们的木剑打在地面。木剑自天而下，我重新接着木剑指向两人。 火组同学大叫道：“这不算数，学长你作弊！” 水组同学亦不满说：“对，明明是剑术练习，怎幺可以使用体术？” 我长笑道：“胜者为皇，败者为寇，生死决战时能够保命的就是好招式。” 亚芠看见刚才一幕，过来道：“同意，不拘泥于小节，能够天马行空创造机会的，才算是真真正正的高手，你们两个应该多谢安格斯的教导。” 两名同学向我抱剑鞠躬，这反而使我不好意思，刚才是情急之下才做出异常举动。没想到四﹑五名同学走过来，道：“学长，我也想向你讨教。” 我的背脊冒汗，两个都这幺辛苦，对五个还有命吗？ 幸好此时亚芠拍拍手掌，集合所有同学坐地，说：“各位同学，下个星期剑术师公会将派员前来，为各位登记年底的职业试。” 同学们一阵欢呼，大家交头接耳讨论，亚芠双手示意停止，说：“别吵，先听我说清楚。在年底的考试中，你们可以选择考见习剑士，或者直接考职业剑士，如果考职业的就一定要做野外实战模拟。” 实战模拟？ 阿伟举手问道：“请问什幺是野外实战模拟？” 亚芠说：“野外实战模拟会选一条特定的路线，在死亡森林向内走二十公哩，一直至安道联邦边境。毕竟那是真正战场，虽然不用入境，仍具有一定危险性，如果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就不要参加此项考试。” 奥莉芙问道：“模拟战在何时进行？” 亚芠答道：“此战会跟魔法班﹑箭术班﹑枪棒班﹑骑术班﹑军事班一起进行，时间是暑假前三周，为公平起见你们可以自由组队，每队人数上限不能超过十二人。” 我不由问道：“这岂非跟魔法正位试的实战部分一样？” 亚芠点头说：“没错，其实是同一个考试，只是法师与剑士的叫法不同。” 旁边的阿伟问道：“学长，这是什幺一回事？” 不单是阿伟，附近的同学亦洗耳恭听，我答道：“对于魔法师来说，三级十阶是晋升职业法师的考试，其中有三十分属于实战部分。若是这样说，岂非参加一次实战模拟，等如同时考两个职业？” 课堂中有过十名学生惊呼，他们除了剑术之后，还有很多是学习骑术﹑枪棒和箭术，这个关节眼相当重要。 亚芠点首说：“安格斯同学说到了重点，而每一年都会出现类似情况，就是同一名考生拥有两种职业。设定考试的人员也不是傻的，每队上限为十二人，可是当考生拥有两个或更多职业，会从十二人的上限开始扣减。” 我吓了一跳，道：“意思是说，我既是法师亦是剑士，十二个人的名额就要占两个？” 亚芠笑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想当年我考试时，同时占了三个名额，可是仍然有多个队伍热烈邀请我加入。你们要知道能力越强，占的名额亦越多，如果是平庸无能之辈，就算你凑足十二个人，也不见得可以成功闯关。” 大部分同学的目光都射过来，还有两名女同学送来秋波，我尴尬到想钻进地底，不用猜想也知道，他们希望跟我组队。跟我组队等如与高安东同行，考试成功率将大大提高，就算占两个名额亦是值得。 哎呀，佐明治是魔法﹑枪棒和军事系，他占的名额比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