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与鸟的餐桌（四）
石榴与鸟的餐桌（四）
石榴与鸟的餐桌（四） 预警：BL 人体改造 人外 残疾 抹布（被女性人外吃） 情感扭曲（反正不是纯爱） 新组合的计划被紧急终止了。 因为一个空前绝后的巨大美味流量喂到了赤池的嘴里。 电视上正播放着节目。 “如果没有赤池救我，我已经死了。多亏了他，我才活了下来。” 镜头里，耀季莞尔一笑，瘦削的双手紧紧环住赤池的腰。而赤池表情紧绷，一副就快哭出来的表情。 镜头拉远，耀季坐在轮椅上，膝盖以下空空如也。空荡荡的裤管像是幽灵飘摇。他瘦了许多，头发好久未剪，金发倾泻而下直至锁骨。 赤池就像照顾小孩一样，帮耀季梳头发，削苹果。 “我的手又没事，你用不着做这些。”耀季苦笑着。 “但是我……”赤池哽咽了一下，捂住眼睛背对镜头。 “没关系的，真的，你不要担心我，以后组合就托付给你了。去好好享受舞台吧。” 耀季转动轮椅，牵起赤池的手，静静地陪着他。 阳光透过玻璃和枝叶洒在他们的身上，微风吹拂，模糊的光斑在两人之间慢慢游走。 音乐和画外音响起：“赤池在接替C位后，繁忙之余，经常探望耀季。对于他来说，耀季即便失去双腿，离开舞台，也永远是组合的支柱和他的依靠……” “Bravo！！” 经纪人眼含热泪，鼓起了掌。 “差不多行了吧？从耀季哥受伤开始就一直拿这件事炒热度，粉丝也该腻了。”赤池烦躁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接下来还有你帮耀季做康复训练，在演唱会上惊喜重返舞台的大计划呢！” “他都这样了，你还要他上舞台吗？” “喉咙和脸又没事。有的人就是喜欢悲惨的偶像，反正又不是真要和他谈恋爱结婚，不用照顾残废的他一辈子。更何况，耀季不趁现在热度还在多赚一点，以后，你养他么？”经纪人狡猾地胁迫道。 赤池抿着嘴，瞪了回去。 “虽然主要是cao作舞台装置的人承担责任，但公司也是有了不少损失。现在你只是在弥补你的过错。说过错都是轻了。”经纪人嘲讽道。 赤池明白他的意思。 有工作人员传了出去：本来耀季是来得及跳下来的，但是披风被卡住了。而且，明明只是用魔术贴贴住的披风，不知道为什么被勾住了，来不及脱下。因此，大量过激的粉丝开始人rou并攻击负责服装的工作人员们。其中一人经受不起sao扰，自杀了。 更多的粉丝们嚎哭着，为她们陨落的太阳一般的王子彻夜痛哭。 当时最该哭的经纪人却一脸淡然地找到赤池，告诉他，监控虽然没拍到，但是拍后台特典用的摄像机当时正在拍摄呕吐的两个成员，在背景里可以清晰地看见，是赤池别上了别针。并且在事故发生时，他没有说别针的事，也没有第一时间拿下别针。 “吓坏了，忘记了。而且耀季自己也忘了说啊。”这就是赤池的理由。 经纪人翘起二郎腿，得意地笑了：“如果这个泄露出去，你这辈子就完了。我就算换个工作也没事哦，毕竟我可是比一般人类都要能干很多啊。但是你不一样吧？你自己也知道，你根本比不上耀季，现在除了靠救命恩人这个点不停不停不停地卖，你还能干什么？原来的计划因为你都泡汤了啊！” 赤池抓紧裤子，屈辱地低下头。 “你，想站在耀季的位置上吗？” “啊？”赤池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因为这结果和耀季当时悄声说的一样。赤池心里承认，当时有一个恶念闪过了他的心头，但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什么都来不及思考。这不是他想要的原因和结果。 “现在有个棘手的工作，你要是接下了，我就让你站到耀季的位置上，他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如果你拒绝，我就把这个卖给八卦报社拿了钱就从公司跑路。” 走投无路的赤池同意了。 暗红色的餐厅包厢内，一位高挑严肃的女人拉上了窗帘。黑色的头纱遮盖面部，黑色的巴斯尔裙显得她的腰部极其纤细，臀部高高翘起。 包厢的门自动打开，浓雾中却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红色的身影从雾中走了出来。过耳的红色碎发，圆润服帖得像颗石榴。赤池红眸低垂，脸庞精致得如人偶一般。他身着长至脚踝的袍子，长袍上红白花边如花瓣般层层叠叠，雾气缭绕其上化为露珠，在昏暗中闪闪发光，看起来非常的美味可口。 赤池跪坐到餐桌上，女人解开他长袍的扣子，露出雪白的肌肤，衣摆像是花瓣在身后绽开。她伸出手指，戳中赤池的肚脐，皮肤向内深陷。 赤池微微皱眉，深吸一口气。 手指戳进去两节指节，汁水慢慢溢了出来。女人抽出手指，舔了舔，汁水滋润了她的嘴唇。她的双手开始抽搐，皮肤撕扯，小臂处伸出镰刀状的骨骼，狰狞的影子摇曳在墙壁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赤池惨叫起来，却被女人死死按住。 锋利的双刀，顺着刚刚戳出的裂口，将赤池开膛破腹，皮肤往两边掀开，赤红的汁水飞溅，如同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果实密密麻麻整齐排列在赤池的体内。女人观察着赤池的体内，堆砌的红色珍珠就像病变的血rou。她仔细地抚摸一个个果实，冰凉的触感让她渴得像被灼烧般的身体逐渐舒服起来。 女人用小臂的镰刀切入赤池的腹部，然后把手指深入切开的裂口。赤池剧烈地喘息，每当石榴籽脱落或是白色隔膜撕裂时，他都会震颤不已。女人的四根手指全部没入赤池的体内，她向外掰弄那一大块果实，想要彻底剥离。 “不要……我好怕……”赤池颤抖着求饶，迷蒙的双眼失去焦点，已经无法顾忌嘴角流下的涎液。 果粒被剥离的那一瞬间，赤池发出一声闷哼，翻起白眼。甘甜的汁水泛着透明的红光，在地板上蔓延。 “哈啊……呜……” 肚子被吃了一半后，女人开始品尝赤池的四肢。赤池的肩膀被瞬间撕裂，裂口处大块大块的果实掉落在地。女人踩在满桌的果实上，汁水从脚底飙出残忍的弧线。 失去双臂的赤池只能靠双腿挪动，但怎么也逃不出餐桌。 女人叼起一条断臂，汁水噗嗤噗嗤地喷了出来。她将镰刀挥舞着砍了下去，细碎的红玉像断开的珠子般飞散。 赤池被折腾得面朝下倒在地板上，它感到镰刀不断砍在自己的身上，女人甚至用手伸入伤口捣弄，只为喝到更多的汁水。 赤池的身体在地上被不断翻弄，痉挛，四分五裂。 好在依照餐厅的规矩，头部是不可以食用的。否则的话，赤池就真的被吃光了。 女人丢下散落一地的赤池，打开一旁的行李箱，里面有一套替换的衣服。她拿出衣服，毫不顾忌地换了起来。 这也正常，哪个人换衣服还会避开香蕉葡萄呢？ 赤池看见，女人并没有穿着巴斯尔裙撑，她的身体形状十分诡异，加上她手臂上的镰刀和黑纱下的复眼。赤池猜她是一只螳螂。 不奇怪，不奇怪。 自己都被变成一颗石榴了，被一只螳螂吃有什么奇怪的。 再不这么催眠自己，赤池真的要疯了。 不，或许他早就疯了。 等回到现实世界，赤池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一群蚂蚁似的人用针线和不知道哪里来的皮给他缝了一具非常美观的皮囊，从颈部开始果实像是肿瘤一般飞快地增殖，一个晚上他就可以恢复原样。就算没有人缝，自己的皮肤和果rou也能长回来，只是略花一些时间。 但就像游戏有补给必有大战，能跑步必被鬼追一样，赤池每天都被带去异世界，被各种奇怪的生物吃掉。 “我这样做能赚多少？”赤池问道。 经纪人神秘地说：“一个不会太糟的未来。” 赤池不再担心出汗的问题，因为他的汗只有清爽的香味。但他开始心惊胆战，比如和粉丝拍手时，被指甲或戒指刮破手，被她们看到自己奇怪的身体内部。 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以免露出任何破绽。 一切都只能按照设定进行，一个狂妄反叛但重情义的犬系男。没有心脏，但为了反差萌，在鬼屋企划时装作被吓到心脏痛。没有胃部，但犬系一定是rou食派吃货，得在厕所掏空了肚子再录视频…… “我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讨厌我？” 第一次的五人制演唱会，场馆外五人的海报上，赤池的脸被划破，四周还有用口红写下的污言秽语。 已经没有心脏的身体，却依然能感到某种东西在重重锤击，好痛，好可怕。 “谁告诉我，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救救我……” “耀季……” “假血还挺真的。” 耀季靠在枕头上，金发随意地披散，优哉游哉地滑动平板。 赤池帮耀季把背后的枕头垫高：“不，是真的血。假血太鲜艳了，我想血应该时间久了会变褐色，肯定会被发现的。就说服经纪人划破自己的手滴上去了。” “活该！”耀季小孩般大笑起来，只剩一半的两腿在床上直扑腾。 他看起来比做偶像时更开心，赤池想着。 “今天的复盘到这里就可以了，舞蹈和唱法上的问题都记住了吗？下次可不能一声不响突然跑下台了哦。”耀季看了看平板上的时间，“晚上不用去那里工作吗？” 赤池点点头，瞥见耀季的平板桌面是他之前拍的两人合照。 耀季高兴地用双手撑着自己坐起来。 “那可以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吗？拿近一点，我看不清。” 赤池解开绷带，裂开的皮肤之间漏出漂亮的红色玛瑙，他将手伸到耀季面前。耀季伸长媚红的舌想要舔，却被赤池躲过了。 “哎？”耀季吐着舌头，自下而上看着赤池，像一个讨糖的天真小孩。 赤池犹豫片刻，把手送到他口中。耀季吮吸赤池的手指，湿润温暖的舌头缠绕上去，舔过敏感的rou粒，赤池感到一阵甜腻的刺痛。 “不可以咬，私下受伤的话，异世界的人不会帮我修补的。明天还有杂志要拍。”耀季小声劝说，抽出了手指。 耀季的眼睛却像星星一样闪烁：“全裸的？” “才不是！” “那看不见的地方不就好了？” 赤池无言以对。 耀季拍拍床铺，像是在叫狗狗似的唤道：“赤池，来。” 赤池听话地坐上床，躺在耀季的身边。耀季用双手支撑自己坐起，然后向床尾爬去。或许是膝盖的断面碰到会疼，又或是故意为之，耀季用双手支撑身体爬行，宽大的衣服下纤细的腰肢扭动，臀部前后挪动，缓缓前行着。 ——简直就是充满性暗示的舞蹈，如果耀季被送到那里，绝对会被当作人形飞机杯的。 “你绝对在想下流的事吧。”耀季坐在赤池两腿之间，坏笑起来。他脱下赤池的裤子，抬起他的双腿架到肩上。 “等下……？！”赤池抬头，正对上耀季埋怨的视线。 “不要动，都怪你，我现在很容易摔倒的。”耀季说道。 赤池无法回嘴，无力地躺了回去。 “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呢。”耀季试探伸入手指，冰凉的果实包裹皮肤，捣弄几下后，汁水变溢了出来。赤池在床上轻轻颤抖，耀季观察着他的反应。 “你的粉丝、家人和朋友，都没有发现，只有我发现了你身体的变化。既然可以微调，不如我帮你把身材弄得更好一点吧？这里挖挖那里补补，你就会变成台上最性感的男人……女人也能做到。”耀季用甜得像蜜的声音说道。 若不是被经纪人所胁迫，赤池说不定就答应了。 “不行，如果经纪人发现你知道了，一定会拖你下水的！” “我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我可是入行以来无丑闻的无聊偶像。” “……你只是脚被缠住了，手可以动。你完全可以自己拆下别针，或者叫工作人员帮你拆，但是你什么也没说。我只是……啊啊啊啊啊！”赤池心虚地越说越轻，突然又惊叫出声。 耀季将双手的大拇指塞进赤池的后xue，然后向两边掰开，用力之猛让手臂上都鼓起青筋。赤池的下身绽开一条裂缝，赤红的果实冰凉，汁水渗透床单。 “哎呀，变得像女孩子的阴部了。” 耀季顺着裂缝抠挖，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一颗颗果实，嵌进去，剜出一块红rou。 耀季一口吞下果实，咀嚼了几下，汁水从唇间渗出，他夸耀似的笑着，凑近赤池。唇齿相交，清澈酸甜的汁水顺着耀季的舌尖流入赤池的口中，沁人心脾的香味滋润了赤池的喉咙。 赤池瞪大了眼睛，直到耀季放开自己，他仍愣在原地。他抬手抚摸自己的嘴唇，眼波荡漾，似乎在品味。 “自己的味道如何？”耀季问道。 赤池舔了舔嘴唇：“怪怪的……” “你可以更自信一点哦。是很美味的味道。”耀季将头埋在赤池的腿间舔舐着，“你总是这样，自卑又多疑。所以你不论被多少人爱着，都只会把那曲解成利用、欲望或是嘲讽。你的粉丝们可真是经历着世界上最可悲的单恋。” 赤池想要反驳。却被身下异样的感觉夺取了所有的注意力。 耀季的金发散在赤池的腿间和腰上，赤池感到身下像是被尖利的剪刀凿着一般，大块大块的果实掉落，碾碎，果汁四溅。 “呜……” 赤池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一根粗壮的尖锥从下部刺穿了他的身体直至咽喉，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昏暗的房间中，耀季躺在浸透了淡红色汁水的床上，仍由全身沾满黏腻的果汁。他像胎儿一样蜷缩着，怀中是赤池湿漉漉的头部。赤池沉睡着，颈部破碎，漏出散落的果粒，他竟然仍在平稳地呼吸。 窗外传来带着寒冬气息的笛声，深远而悠扬。 耀季保持着背对窗户的姿势，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睁开眼。 堇色的双瞳泛着幽光，眼白变成金色。 他双目圆睁，久久不眨眼，然后轻轻走下床，打开窗一跃而下。 随即，一道巨大的飞鸟的影子划过银色的月盘， 经纪人刚吹完笛子不久，一只头冠如金桂花环的巨大白鸟从天空与大楼的交际线中飞出，滑翔降落在他面前。失去爪子的白鸟扑腾翅膀保持平衡，锋利的鸟喙在经纪人的鼻子前一闪而过，经纪人吓得后退几步。 “你怎么黏糊糊的？毛都粘起来了。”经纪人嫌弃地说。 白鸟四十五度偏头，眼珠一动不动。 经纪人被盯得心里发毛，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第一个主人是不死的贵族，将他从壳中孵出，视若己出般教养。只不过因为活了太久，百年也不过一瞬。贵族就像年轻人不记得一边的蓝牙耳机放在了哪里一样，永远把他忘在了冰天雪地里， 第二个主人是尖耳朵的妖精，用蜂蜜似的阳光为他编了头冠，因为得到了更喜欢的玩具，把他忘在了梅雨的树林。 第三个主人是脖子像蛇一样的交际花，教会他唱歌舞蹈和讨人喜欢的举止，然后在一个刺激到头晕目眩的夜晚，把他忘在了赌桌上——这次或许是故意忘记。 …… 不知道第几个主人，将他从荆棘的笼中买走，“今后你就是‘王子’了”，他说道，然后把他关进了名为“王子人设”的笼子里。 白鸟很愚蠢，因为他只是一只鸟而已。 他只要有人在笼外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他就满足了。 永远永远地看着他。 对此，白鸟做什么都可以。毕竟他只是一只鸟而已，被法律道德惩戒的资格都没有。 失去腿后，更多的人来看他了。 那孩子也再不敢离开他了。 经纪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异世界的街上，耀季在空中盘旋，美妙的歌声引诱来了一群比人还高大的蝙蝠。 经纪人趁机打开宣传的册子，热情洋溢地介绍起来。 “各位请看，这是新到的石榴……” 飞呀，飞呀，没有脚的极乐鸟，舞台上的“王子”。 在变成尸体之前不准停下。 The show must go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