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屋 - 高辣小说 - 陈词滥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与叫卖声组起了万家烟火,此时此刻堪称良辰美景,好不逍遥。

陈群去付钱,陈酒望着他的背影,努力从他身上找蛛丝马迹,让他和过去那个人重合。

可她仿佛失败了。

面前的这个人,稳重温润,成熟宽容,偶尔沉默,偶尔无奈。微笑是温柔,窘迫是温柔,连拒绝也温柔。

她和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他待人大方,温和持重,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男孩子。

也一点都不像李欢。

一点,一点都办法和过去重合。

他们只有轮廓有一点点相似性。

陈酒久久看着他,直到眼睛酸痛才回头。

她张嘴,无声地叫他:李欢。

他当然没听见。

她又轻声喊:“陈群。”

他还是没听见。

陈酒登时觉得没意思透了,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真是猪油蒙了心,眼巴巴跑过来,换人家一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哦,还有顿烧烤。

可她现在已经饱了,十有八九是气的。

陈酒站起身,对陈群的背影吐舌,王八蛋,你自己吃吧,最好上火,长泡,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想再看陈群一眼,拿着手机转身就要离开。刚走两步,听见远处传来sao动,伴随着几声吓人的狗吠。

叮咚叮咚,金属碰撞,还有犬类哈气的声音。

陈酒呼吸顿住,屏着气去看,果然看见两三条黑毛大狗,打着哈哈往这里奔过来。

烧烤摊这儿的人见怪不怪,本来香味能吸引人,当然也会吸引狗。他们不怕,有的人还会停下来逗弄逗弄。

可陈酒不行,她怕极了,她怕野狗,怕所有犬类动物,看到这几条狗在身边环绕,简直气都喘不上来,手脚冰冷,马上要晕倒似的。

没办法呼吸了……

别,别过来……

陈酒脸色煞白,颤抖着捏住手机,想叫,却死活发不出声音,脑海一抽一抽生疼。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吓得哭出来时,忽然一双手将她抱住,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包裹,外套盖在她身上,大大的帽子把她整个视线都挡住,陈群一手搂着她后退,一手遮在她眼睛上,把她整个护在怀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听到了一句极低的“别怕”。

很轻很轻,但她听到了。

陈酒埋在面前男人的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男性的气息全方位将她环绕,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没事吧?”他问。

陈酒抖了一下,才摇头。喉头因为吓怕了,说出来的话变了音调:“没事。”

陈群却误会她是哭了,眼里闪过慌乱,手从衣服下去摸她的脸颊,想擦掉眼泪,笨手笨脚地,戳了她的眼皮,这下真的流出泪来。

“别,别哭。”他有点懊恼,不知道她是被吓哭还是被气哭。但无论怎么样,她一哭,他就手足无措,就后悔万分。

陈群连做好的食物都不想要了,带着陈酒就要离开这里。

可陈酒却伸手拽住他,他们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站着拥抱在一起。

陈群怕她哭,手臂扣着她,不敢乱动。

陈酒在他的味道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感受着这个人鲜活的存在。

他哄着她,完全不在意自己刚才还说让她别再出现的话,笨拙地哄着:“别哭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别怕……”

陈酒轻笑,双臂慢慢向上,绕到后背,沿着脊柱纹理,手指紧扣,在身后锁成死结。

她也在拥抱他。

一直以来沉重的嘴角往上挑起,眯着眼,比任何时候都开怀。

——重合了。

十<陈词滥调(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

十<陈词滥调(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算起来,这世上真正为陈酒流过血的男人其实就李欢一个。

陈家父母在她走失的那些年里郁郁而终,找到她这件事便成了陈汀一个人的责任。

他为她吃了无数苦,和嫂子乔禾恋爱多年,分分合合数次,直到找到她才领证结婚。等有了陈小豆,转眼就到奔四的年纪,实打实的蹉跎了年华岁月。

可她多凉薄,这些事陈酒知道得清楚,但没有亲眼所见,总是不如视觉效果有冲击。

十二岁的李欢和二十三岁时一点也不一样,他胆小,爱哭,怕疼,怕黑,讨厌孤独,讨厌饥饿,喜欢别人抱他,谁给他点好吃的就能扬起一张笑脸……

如此热烈,如此明亮,像杂草一样旺盛地生长着,一点也不“陈群”。

陈酒记得很清楚,那是仲夏的某一天,天边还挂着暖红色的火烧云,她牵着李欢走在开满油菜花的黄金街上,李欢噼里啪啦地和她说着什么,她时不时应一句。

魏金霞和李德富出门谋营生去了,大概要过大半个月才回来,他们住在三婶家,三婶讲话也难听,可大多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傻儿子身上,根本不管他们。

不管他们,就等于不用挨打,不用挨打,李欢就能开心地过一天。

其实具体的事情其实她也不记得了,如果不是因为有野狗冲过来,这一天也许只是最普通的一天。

那条黑色大狗冲过来的时候,李叶子吓得腿都软了,李欢反应却比她快很多,拉着她就上了一个小土丘。

大黑狗是土狗,长得壮实,不怕人,哈着热气往他们这儿冲,李叶子脸色唰地白下去,她颤抖着抓住李欢,问:“咋办啊?”

她更想问,它会不会吃了他们。

李欢也怕,瘦弱的身躯抖得和筛糠一样,却咬着牙,拽着李叶子往后退,直抵到一棵树下。

黑土狗试着跃上土丘,第一次失败了,它烦躁地发出嘶吼,爪子在地上挠出几道痕迹,目光凶狠,嘴边甚至流下哈喇子。

李欢推着李叶子:“姐,你上树上去!”

李叶子听他的话,抬头一看,那光秃秃的树上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