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屋 - 高辣小说 - 苦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嗯,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她也身临过他的分手现场。林谧惨淡一笑,再次举起酒杯。

宋翊勾起嘴角,“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告诉stance,她一定会很高兴。”

“是你jiejie吗?”

“嗯。”宋翊笑了一声,“最近她们那群女生拿他当赌注,一个跟他同校的女生好像比较接近成功。”

看来他很快就会有新的女友。林谧不作反应,只是默默喝着酒。供这些未成年人喝的烈酒里都兑了各种软饮,度数降到很低,想醉也是不易。宋翊也安静下来,转着手上的酒杯,看向店内躁动的少年少女。

“你呢?缺女朋友吗?”林谧突然开口,看着他的眼。他也有长长睫毛,听到她的话,微微扇动了两下。

沉默片刻,宋翊举手打了个响指,叫来侍者清空桌面上的酒杯,拉起她的手臂,就走到门口打电话给泊在附近的车。

“Miko,我想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林谧听得懂他的回避,笑着摆了摆手,“不用。我有司机送。”

看到眼熟的车开过来,宋翊诧异地重新打量她,“你是陈家的人?”

春夜微凉,街上连着开了好几家夜店,穿着吊带短裙细高跟的靓女们举着酒瓶大声说笑。

林谧仿佛被这种畅快的气氛所感染,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我是陈恪西的meimei。”说完,她用食指比在嘴唇中间,嘘了一声,就笑着坐进车内。

车窗外街灯如流星一盏盏迅速掠过,万千霓虹的不夜城不过多时就已被甩在车后。林谧收敛笑意,倦怠得把头靠在车窗上。随着车厢微微震动,窗玻璃像是一下下轻轻捶打着头颅,与慢慢泛上来的酒劲作着顽强对抗。

终于又抵达宅邸。月光皎洁,方方正正的冷硬建筑静卧在湖水旁边,一如初见。林谧下车,拎着高跟鞋,摇摇摆摆,推开身边佣人的手,独自赤脚穿过大厅,扶着楼梯往上。

灯光明亮,眼前事物不停在晃。她不曾留意楼梯有几阶,今天却有了数数的兴致。晃晃悠悠走到第七阶,竟看到迎面而来久违的熟悉拖鞋。她停住脚步,看到对面的人的脚步也是一顿,然后又不疾不徐地往下而来,越来越近,清冽的气息从若有若无变得清晰强烈。却又在下一秒,就与她错肩而过,渐渐远离。

林谧感到喉咙像被人生生扼住,呼吸停顿,胸口一窒,只好用力把住楼梯扶手。往上走,不要停,加快脚步。好不容易走完楼梯,望着漫漫走廊,她发现这段路竟有这么长,于是踉踉跄跄得跑起来,却没跑几步就重重跌倒在地。地毯上洇出一点一滴的水渍,不一会儿就连成一小滩。她摸上自己的脸,才察觉已是一片潮湿。

为什么他看上去毫发无损,而她却不堪一击,重伤倒地?

她咬咬牙,重新扶着墙壁站起来,朝着房间挪动脚步。

“Miko……”

是他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到了自己身后。或者还是自己的幻听?

林谧脚步一滞,片刻之后,却又挺直脊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直到走进房间。

没有人跟上来。

房门阖上,一团漆黑,她直接钻进被窝,拉高被子到头顶,又把头埋在羽枕中,终于呜咽出声。

早上九点半,办公室内。

陈默将资料递上,沉声道:“这次是我们失误了。”

陈恪西接过后迅速翻阅,文字配图简洁明了,没几眼就能把这个故事看完。安迪发来的律师函也在手边,白纸黑字,区区两页就将他按在了被告席上。

“他们不一定能赢。”陈默看他脸色难看,沉吟不语,接着说,“我们可以从争夺监护权出发。十多年前的绑架案多半与谭安迪有关。一个能把自己孩子交给绑匪的人,在法官面前,不会有太多信誉。”

“林小姐才十六岁,即便她能根据遗嘱得到遗产,监护人也会替她暂时保管。陈先生是她的哥哥,如果能得到监护权,她的那部分股权也还是会在你的手上,之后的cao作……”

陈恪西抬手止住他的话,“除了上法庭,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默一愣,“别的办法?”难道这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吗?

陈恪西揉了揉眉心,极疲惫的样子,“你先走。让我想一想。”

陈默内心充满疑虑,但也不多话,静静退出办公室。

陈恪西垂下头颅,双手撑额,只觉头痛欲裂。陈路远教他第一件事就是冷静。理智者才能减少情绪波动带来的无谓风险。但他已经冷静不了,眼前反复出现摇晃的身体,凌乱的脚步,低低的抽泣,原本洁白细致的双脚沾上了斑驳灰尘。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回去。果然一见她就乱了阵脚,整整一夜辗转难眠。

他侧头看向被推在一边的文件。这种豪门争产案一上法庭,闻风而动的媒体必定蜂拥而至,争相报道。何况她的故事这样曲折离奇。不出几日就会闹得沸沸扬扬。然后……会怎么样?他和她……会怎么样?

陈恪西用力闭了闭眼,拿起内线电话,拨了出去:“帮我跟谭安迪约一下见面。明天下午两点,郊外陈氏马场。”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康桥余晖(4)<苦瓜(梦里挑灯)|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

康桥余晖(4)

午后春光明媚,马厩的木栏里一匹匹饲养良好的马儿竖起耳朵,看着来人背着光,踱步而至。

自从陈路远过世,陈恪西一直没有来过这里。幼年期,别的孩子被训练员扶着爬上马背,他却要日日四点早起给马喂草擦身,眼见不断生长的马蹄被一次次拆除蹄铁,修剪,再从下往上重新钉入,每根钉子都斜斜钉穿蹄壁。他从捂住双眼,胆战心惊,看到麻木无感,冷眼以对。即便在这马场,陈路远也找得到办法训练他比骑马更多的东西。

陈恪西停在一匹通身雪白的安达鲁西亚马的面前。这是最适合稚童骑乘的马匹品种之一,十分驯良温和。十多年前,它还是一匹刚出生的幼马,被陈路远当作周岁礼物想要送给一个尚在襁褓的女婴。现在马已老迈,步入垂垂暮年,而它的主人却正是青春少艾,丝毫不知它的存在。

“没想到你会约我来这里。”安迪来了,走到他身边,摸了摸马的头,“这匹马倒是还在。”

陈恪西伸出手掌,喂马吃糖,语气讥嘲,“爹地特意留了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