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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狞深撞 HHH (涉及3P)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癖好,刘烈乃是恋足,偏只恋景姮的足,从脚尖到脚背,每处都被他舔的娇粉嫣然,抹在其上的花水早已入了腹中去,还不知餍足的轻啃着她的脚踝。

而刘濯却竟是……

他轻轻抚摸着景姮不着寸缕的身体,细致的雪嫩泛着情欲的痕迹,勾诱着人心,十七岁的她已初俱风姿,青涩中尽显妩媚艳娆,被两个男人围困其中,她的惊惧慌怒倒变得更有刺激。

长指自平坦颤缩的小腹而下,再度摩挲着染水的花弧,仰在他怀中的景姮立时吟叫的急急,扭躲着腰无法承受他揉捏带来的快感,许是热极了,纤秀的后背透起阵阵热汗,幽幽暗香湿透了刘濯身上解开的中衣。

“慢些呼吸,让阿炽喂你可好?”

莲口已是如花凝露,洩着一汩热流,指尖刻意搓揉着缝端的rou蒂,每一次刮弄,轻夹,都激的景姮无法抑制的颤抖,情焰烧却了意识,虚眸娇喘时,她看着自己被刘濯抱起来,分开的双腿搭上了刘烈的腰。

火热的骇物抵来,硬烫的令她本能挣扎。

“别怕,入了你那么多次,阿婵难道不识得它了,松开些,你现在需要着它呢。”刘烈扣住了她的细腰,俊容妖冶的发红,大抵是男人的通病,和自己的兄长一起做这种事情,如何不叫人兴奋。

过度狂狞的rou柱高昂着,抵在她颤颤的xue口上,却因为涌溢的yin濡而蹭过阴户滑开了,如此几次,晶莹的水液染的rou柱湿亮了大半,他只得分出一只手去扶住自己再对准了她。

绷紧的xue儿被撑开了,整个guitou猛的陷入,疼的景姮瞪大了眼睛,捆缚在身后的双手艰难的扭着,琼鼻之上的汗水落的越来越快。

“呜啊~不不能进了,出去……啊~”

因为她的双腿是屈起的,进入的姿势有些受阻,圆硕的rou冠卡在了耻骨凸起的地方,再想往里面挤,两端的嫩rou便被磨的生疼暴胀,而前xue更是夹紧起来,卡的刘烈粗喘都带了几分痛意,眼看着有明水被插出来,他却是再进不去分毫。

刘濯正用手抚慰着景姮胸前的春笋玉团,见此状,沉声说道:“退出来再入,轻些。”

啵!洩着水流拔出去的rou柱已经青筋暴起,伞状的rou冠在体内染了一抹白浊,雄姿勃发的翘起再顶开艳冶的双唇,一边轻浅的抽动,一边往里面拓入。

“啊~不——”

景姮喘着哭声,往日容纳他那物本就艰难,现下更甚了,身子大半的重心都在刘濯的怀中,因为羞耻,盆骨缩的不肯放松。

好在此时刘烈虽被吸的发狂,却还是按捺着,一遍遍的试入撑弄,前xue习惯了他的进入,而更甚的地方,则开始渴望着那股火热的粗巨插满,直到反复数十次后,他才狠的一顶而深贯。

“……啊!!”

这一撞,花心里sao动良久的痒像是炸开了一般,被他顶的到处都乱了,景姮不自禁的弓起了腰,短促的尖叫承受了太多,恐慌,难受,甚至是满足的。随之而来的一下又一下的深入,将这样的呻吟cao的更加娇婉起来。

刘烈几度抬腰撞的景姮在刘濯怀中颠晃无措,十指扣紧了她的腿弯,并不快的速度让自己在她的体内大进大出,重而狠的泄着他的兴奋和不甘。

rou道里又热又胀,从xue口到xue心的摩擦辗转荡漾着各种滋味,万千敏感和欢愉交织,阴阳相契的本能让景姮泌出了更多的水流。

下颌被刘濯擒住,他故意将她的脸固定着,要她看着自己被如何进入,感受着被顶开的胀满,听着被捣起的yin声。

这一切本该是正常的,可是因为多了一个他,开始变的格外不一样。

“阿婵,看清楚了,多了我你只会更加舒服,性事如此,情事更是如此,放开些,这样舒服的事情为何要抗拒呢?接受吧,你会更喜欢的。”

清润的声音低昧的在她耳边徘徊,赋予了属于刘濯的魔力,带着炙热入了景姮的耳中,被刘烈撞的潮起时,一字一句都烙印在了她的心中。

会喜欢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晓此时此刻痒的难受,热的出奇。

“啊啊啊~”她慌乱的抓住了刘濯的手臂,身下拍击而来的快感让她双目开始涣散,泠泠泪光因为过度的情欲而落个不停,乍徐乍急的摇晃着,惊人绝美的脸又被刘濯抬起。

他吻住了她,优美的薄唇带着无限柔情予她最缠绵的吻,陷落的景姮情不自禁的迎合着,唇与唇的柔软,舌与舌的交绕,迷的她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直到刘烈不满,纵身直撞在宫口上,才将她顶的哼哼颤颤惊觉。

噗呲噗呲,涓涓yin流挤出又带入,难言的酸酥从内而外的胀开,如刘濯所言,那股销魂的快感只比往日更甚,冲击的景姮无力软绵在他怀中,不停的抽插撞的她似是翻越过千山,兰息急促,强烈的欢愉缱绻,只余下万水流涌。

“阿婵,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感觉?”

两个人的jingyeHHH(涉及3P珠珠1000加更)

什么感觉?景姮有些窒息在他的淡笑中,哪怕三人如此荒唐yin乱,他依旧是那样的光华无双,沉稳从容,将她颤抖的娇躯拥在臂间,五指捏弄一双莹软含绛的玉乳,痒的她心悸欲醉。

“满……胀……”她轻微的痉挛着,柳眉紧蹙,内壁被挤擦剐蹭的rou儿生媚,被极端填满的感觉出乎预料的刺激,而巨硬带来的胀更是说不出的舒畅。

虫噬般的酸痒正在扩散,xue心如此,乳间亦是如此,两个男人上下其手,各处的yin秽挑逗无不击溃着景姮最后的防线。

刘烈入的尽兴,抬合撞击之际,扶着景姮颤缩的雪白腰腹,倨傲低哼着:“是不是觉得很刺激?阿婵这里可比往日吸的更紧了,唔,又夹,快放开些,免得那yin汁都出不来了。”

若非他进出的快,那撑变形的小花缝也不会那般湿,景姮两侧的xuerou一夹紧,刘烈干脆小幅度的顶弄起来,出不去的yin汁在花径里越聚越多,被他cao起的声音也有了百种yin乱的变化。

羞人的快感直传脑海深处,景姮喘泣着蹭动双腿,均是被刘烈给钳制的牢牢,最湿的地方已经被他撞的发烫,牵动着神经的痒,暗涌着一触即发的高潮。

“王兄,你看她,明明说着不要,可这里头……怎么顶都嫩的在出水,湿热的好舒服,嗯,越来越会吸人了。”

比起他那根狰猛直入幽深花洞的rou柱,刘濯身下的那物才是真的暴起,他极喜欢看王弟cao弄怀中娇人的yin糜,心理上得到的快感远比身体上的充实,松开夹在指间硬立的果儿,他清朗若水的眸底郁色沉沉。

景姮被刘烈的话刺激的不行,潮红满面的哭喊:“你,你闭嘴!”

也正是这时,刘濯调整着她躺仰的姿势,让她半是倾斜在他胸前,香汗浸湿的乌发被他拨至一边来,如瀑如云的丰美散满了他的怀,景姮的美是毋庸置疑,乌发雪肤最是诱刘濯的便这头长发了。

他一贯温沉的呼吸有些重了起来,手指竟然带着大捧柔顺的青丝缠上了腹下高挺的猛物,然后抚动起来。

变态!刘烈与景姮同时都想到了这个词。

这便是刘濯的癖好,青丝的柔滑细致在掌中的挤磨下,为他带来了全然不一样的快慰,略略低喘,他难得有了一丝沉醉,白净清瘦的长指轻缓抚动,超乎yin邪的举止依旧优雅出离。

景姮刚巧被他转在怀中,就这么惊愕的看着他别样自渎,腮晕桃绯的羞绝。

被王兄刺激到的刘烈,短—暂停缓后突然狠快起来,扯着景姮的小腿,猛捣深击,花水溅开时直cao的景姮连声泣吟,千般情浪如潮袭,恐惧中,景姮不由自主拼力夹裹,巨柱却不畏阻挠,撞开娇嫩无比的敏感xuerou,火热热的直冲宫颈,反复捣入,两人都尝到了极致的汹涌。

“啊啊啊——”

堆积着万股快感的小腹一阵阵颤缩,景姮终是放开了声,断断续续叫的越来越急,欢愉带来的灼痒狂升,紧窄的小rouxue生生被刘烈撑的有了排泄的冲动,紧张至极的rou口被狠狠撞开,更狭窄的地方随之被他侵入,景姮一晃,倒在了刘濯的腿上,咫尺的距离便是他的阳物。

紧紧缠绕的嫩rou已到极点,吸附着rou柱都开始痉挛了,刘烈熟知这是景姮泄身的前兆,在高度刺激中憋住了精关,猛然的抵撞着宫壁,每一下都有热水被拍的飞起,目光落在王兄撸动的手上,他的兴奋竟是到达前所未有。

狂烈的情潮压的景姮快疯了,她开始哭求他停下,可刘烈不仅不听,反而将她撞的起伏急剧,好几次脸颊都碰到了刘濯的阳柱上。

“啊啊,不要不要了!呜呜!好难受,放过我啊……啊,求求你快停下!”

已经被撞到极致了,他还在猛入不止,内xue里热痒的快要炸开,这种感觉甚至蔓延到了周身各处,景姮无法高潮,被逼的尖声狂哭,本是娇软的清音此时乱的可怜不堪。

roubang飞速翻撅着蝶唇,因为太快,晶莹的热流都被捣成了白沫黏在两人的交合处,刘烈敛足了一口气,往百来下的重cao,直顶的景姮小腹凸起,花rou痉挛,自己更是爽的想要大叫。

急促的娇息铺散在阳柱上,刘濯手下的抚动也加快了起来,耳畔是景姮被cao到崩溃的声音,这于男人而言,无疑是最上佳的春药。

越来越快!

越来越湿!

越来越爽!

砰砰砰——疯狂而yin秽的水声突然急止,最后一个深顶,刘烈擒住了景姮的腰,让两人密密深深的交契不离,jingye喷射的畅快人他仰起了头,长长喘息,赤红的双目多是狠意狰狞,没有人能知道此刻痉挛的宫颈yindao,吸的有多让人窒息,那样的嫩,每一下都在涌着水夹嘬着他。

“都喂给你,yin娃!”

景姮早已不知世事了,沉浸在久久的狂乱中,酣畅的香汗如雨下,四肢百骸俱是酥在了这场极端的性爱中。

“嗯~”刘濯的抚动也蓦然停下,被青丝遮蔽的rou头对准了景姮的脸,大股的精水喷出,悉数射在了她的脸上和发间,这样的喷泄,与刘烈埋在zigong里的灌射可真是无二样。

小腹深处的酸胀,面颊上的热烫,一一都叫景姮颤搐挛动,赖以呼吸的樱红丹唇弱弱翕动着,却被刘濯勾着满指的浓稠抹在了檀口中。

他常年用药,竟连泄出来的东西都带着药香,景姮被迫记住了这个味道,而且怕是永远都忘不掉了。

“王兄,你来吧。”

作者菌ps:终于成功补更!

深入占有HHH(涉及3P)

玉屏两侧的博山炉内香块早已燃尽,空气里开始浮动着稀薄可闻的情欲靡息,刘烈起身从散乱的衣裳中捡起了一方淡粉绣清昙的小衣,那是景姮的抹胸,胯腹下多是沾染了她的爱液,擦拭了好几下,依旧昂扬的阳物才干了些。

“王兄,你在做什么?”

刘烈扔了被粘稠浸湿的抹胸,拿了自己的中衣起来,回过头去,却见刘濯正将景姮脸上的精水,一团团的勾在指腹喂入她的嘴里,此时景姮也分辨不出什么,含着他的手指一时不慎,口涎和着jingye又从莹嫩的嘴角大量淌出,刘濯便抬高了她的下颚,迫着她将喂进去的东西全部吞咽。

过往几多欢爱,刘烈还从未将射出来的东西弄进景姮嘴里过,她身为侯女,自有骄傲和底线,每每交合刘烈还是有个度需要把握,未曾料想,他这王兄一出更比一出变态。

刘濯稍稍侧目看来,莫测的清冷直叫刘烈剑眉皱起,几步过去跪坐下就将景姮捞回了怀中,软软婀娜的娇躯欢爱痕迹斑斑冶丽,他用中衣替她擦着身上的热汗,粉肌玉骨烫的厉害,从内里散出的浓郁幽香,让他不禁心跳加速。

“阿炽。”

直到刘濯唤了一声,刘烈才惊觉,那股幽香让他又有了跌宕不休的澎湃刺激。

“今日过后,她怕是又得将你我恨之入骨了,王兄,这样待阿婵是不是有些过了。”

“何意?不想让我碰她了?”刘濯抬眸,修长的眉微凝,看着被刘烈抱在怀中不知今夕何年的景姮,温柔的眼波里暗涌着寒冰般的冷意,说道:“阿炽,若我不愿,这婚约谁也更改不得,她本该是我一人的,而你……”

景姮再度被送回了刘濯的怀中,她意识迷离的将手腕缠绕在了他的颈间,柔软的身姿轻颤,在他吻上胸间丰满的玉乳时,口齿不清的呢喃呻吟着,娇媚酥人。

“终有一日,她会接受的。”

深深的叹息吻在了景姮的耳畔。

刘烈上前去撑住了景姮的上半身,同样的姿势,这次要入她的却是刘濯了,帮着王兄将她的双腿把起,被他摩擦充血的蝶唇阴花绯红的发肿,拂去层积的灼液,稚嫩的xue口由着王兄以指分离。

依稀可见嫣然娇粉的rou褶蠕动,一上一下两个rou孔,大一些的幽洞正在收缩,小汩的水液从里面溢了出来,多的还有刘烈喂在深处的jingye。

刘濯看了须臾,丝毫不介意内里混杂的粘稠,扶着自己的阳物顶了上去,奈何饱尝高潮的rou口此时缩的紧致,他的进入依旧受阻。

“王兄你抬着她下边,慢慢进。”

雪股湿润,刘濯托起那娇翘的粉臀后,不疾不徐的开始进入景姮体内,一寸寸撑开那独有的娇媚处,渐入的紧涨感磨的景姮有了一丝清明,水雾氤氲的目微瞪,看着中衣未退一身温和的刘濯,刺入身下的那东西粗巨的简直与他不匹。

“呜——”

细弱的喘息急了起来,泄过一次的xuerou远比此前还要敏感万千,更遑论这是另一个男人即将深入占有她的象征,内心的不甘和耻辱再度翻起,可景姮将起的挣扎都被刘烈给制住了,他就这么抱紧了她,由着刘濯越送越深。

媚rou缩动,她紧夹着两侧以抵拒他,却被炙硬的阳物戳磨的酸慰不已,一颤一挤间,嫩娟娟的rou璧竟然开始吸缠起他那根庞硕的东西来,蜜水瞬间丰沛的羞人。

比起景姮的绝望羞耻,刘濯依旧冷静的出离,rou柱行进大半了,眼看她的小腹被戳的凸起,昳丽的眉宇间竟不见一丝情欲yin邪。

“阿婵,一定要仔细看着。”

看着他的占有,看着他的给予。

阳柱扯着吸夹的媚rou往外慢慢退出小截,滴答滴答,yin汁三两坠落,再轻柔的顶入时,yinchun被塞的形变,更多的湿热蜜液被挤了出来。

火热的灼痒再度烧起,景姮蹙眉用力咬唇,也不曾压抑住口中的娇吟,那是和刘烈进入时不一样的感觉,缓慢的抵着xuerou,未达花心,却每一下都像是撞在了她的心房中,清晰的烙印着,明确的侵犯着。

在心理上,他带来的是无边不安和恐慌。

愈发紧胀的感觉折磨的她忍不住流泪,充实的硬硕一一抽动在最敏感的地方,水xiele,痒浓了,所有的紧张抵拒都被他慢慢的磨到酸软起火,能将她魂都销了一般的快感极其强烈袭来。

景姮忘记了要闭眼,就这么痴醉的看着自己和刘濯深契为一,连挣扎都被他捣成了迎合,被刘烈推入了他的怀中,若春水般荡漾艳娆,情欲让她疯狂,直到被他撞的晃起,汗水再度湿透了周身。

“啊啊啊!!!”

她尖叫着,玉乳剧动,身下和刘濯交合的地方yin亮水润,不断被顶起,条条银丝乍断腿间,再重落而下,xue心被他猛地贯穿,眩晕的呼吸里精水的味道愈发浓郁。

这是一种新鲜而可怕的yin乱刺激。

三人同室,两人共她,最后只她一人满腹被灌满了灼精,然后被他们再次轮流顶上极乐去……

作者菌Ps:过几章再给大哥安排调教专场

放妻书

景姮再醒时,人已在甲宫长芳殿中,夏末的艳阳高照,殿中一片明亮生机,

飞鸾的圆帷纱幔若流水般被风拂的轻动,空气中飘散着丝丝宁神之宜的淡香。

脑中是空白的,恍惚茫然的从柔软中撑起身子,幅度不大,周身却酸疼的教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重重跌回了枕间。

四肢痛乏,寝衣窄袖下藕白的长臂微动,腕间的捆痕,肘上的吻迹刺目极

了,昨日那些疯狂可怖的记忆慢慢涌现,景姮紧咬着唇,一声泣哭俄而颤出。

“为什么……”

她伏在凤榻中哭的凄然愤怒,帷外隐约走来一道颀长身影,思量再三才掀开

了纱幔。

“阿婵。”

刘烈才唤了一声,景姮惊起,红红的美目噙泪怒视向他,那曾被刘濯握于胯

下的玩弄的如瀑乌发蓦然散动,她竟然朝他扑了过去,纤细的柔荑死死抓住了刘烈

的衣襟,一时不慎,手心的嫩rou被金饰划伤,殷红的血珠滴落。

“你便这样对我,刘烈,你狠!”

“快松手让我看看,阿婵,你受伤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刘烈也并不意

外,急着去看她划出血的地方,景姮此时却是恨毒了他,渗着血的手直接狠狠打在

了他的脸上。

昨日本就被她抓伤的面庞再次染了血迹,看起来他倒比她还狼狈几分,那一

巴掌响彻了殿中,刘烈偏过头去,眸底渐生阴霾,再看向景姮时说不出的阴森,这

次他不容她了,强制的抓住了她的手,从怀中掏了绢帕硬生生的给她缠上,她的怒

骂未止,他却笑了起来,个中苦涩连他都说不明。

“我与王兄确实卑鄙了,十几年里只肖想你一个,若还有旁的办法,又怎会

舍得那样对你,可是阿婵,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比这样更好呢?”

卑鄙的人又怎么会反省自己,他们只会不择手段的去掠夺,去得到。

景姮觉得自己倒更像是只猎物,从头到尾都在他们的算计中,现在被捕获

了,就再无逃脱的希望,她是不甘的,是愤恨的,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子,这样的爱

她是绝对不会接受。

“所以,便要这样轮流的辱我?刘烈,这是我说最后一次,立刻给我放妻

书,我要回长安!”

对上那双鹰鹫般的目,景姮也无惧意了,他的深情,他的懊恼都与她无关

了,失忆后她处处都有些小心翼翼,这次却是被逼到绝境,墨黑澄澈的眸里终是流

露出了疏离。

虽早作了被她厌离的准备,可刘烈心中还是痛的不行,心中的阴霾愈渐滋

生,情之一字他们怕是都参误了,可是万万是不能放开她的。

“阿婵的心当真是硬,若我不给放妻书,你就要自己逃跑?”

逃?景姮不会,她身为大汉列候之女,上了皇家宗册的王太子妃,若要回长

安也须得光明正大,与其绞尽心思出逃再被抓回来,她更期盼速速绝婚断离。

对视之下,景姮在摇头。

“我与王兄对你之心天地可鉴,这世间男女不过如此,只是多一人,你就当

真接受不得?若是因为昨日我们做的太过,往后我们会改的,再不会迫你,可好?”

手背上guntang的温度直入心头,景姮一怔,就奋力从他掌中抽离,她了解刘烈

的,他一贯在她面上能屈能伸,说出的软话大多都是哄她。

“你以为的还会信你的话?”

握紧落空的手,刘烈眯起了眼睛,对景姮的情感和执念太浓,浓的心脏仿佛

都是为她而动,现在很疼,疼的让他黯然,薄唇微抿。

“阿婵你如何说都可以,怎么对我也行,但是王兄那人……”

他一说到刘濯,景姮便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那种深深的恐惧似是刻入了

骨中。

***

景姮掌心的划伤有些深,刘烈便着人去请了郅宫的神医慎无咎来,他不愿放

景姮走,她便一眼都不想看见他,砸了好几样东西将他赶了出去,一人坐在中庭的

花谢上。

“女子哭多了易老,不过你这般的美人,就是老了应该也好看。”

花间繁茂,坐在茵榻上的景姮面容苍白,红红的眼眶还湿润着,不难看出她

此前哭的多了,慎无咎抱着药箱走近,胡袍上坠着的铃铛清响。

“这世间除却生死又何来顶天的大事,再苦再怨熬过便好,小美人,你觉得

呢?”

景姮看着他的目光已是不善,她以为他是知道了什么,可慎无咎面上一派坦

荡,甩开了肩头白发结做的长辫,就随意坐在了她旁侧。

“伤的不重,我给你上些药,啧啧,作何这样看我?我可惜命的很。”他像是

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解开了景姮掌间被血浸染的绢帕,就在漆箱中取了药瓶

来,一边还说着:“听说你是从长安迎来的,我还不曾去过长安呢,那里是不是很

繁华?”

白色的药沫散在了伤口处,些许的刺疼让景姮迷乱的意识起了回忆,长安的

巍峨繁盛又怎是三言两语能说的。

见她又在隐隐落泪,包好了伤口的慎无咎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只荷包来,颇是

无措道:“你可千万别哭呀,我生平最怕女人哭了,特别是你这样的女人。”

景姮破天荒的接过了他递来的东西,抽开系带,扑鼻的糖香诱人,纤秀的手

指从里面捻起一块雪白,尚且凝着桂花的糖块被她放入了口中,桂香薄荷还有蜜糖

溢满了檀口。

“他还真没说错,你一吃糖就不哭了。”

“谁?”

她瓮声问到,虽只是一个字,娇软的清幽却叫慎无咎一愣,也忘记了先前的

保证。

“长公子呗。”

作者菌ps:昨天晚上本来打算睡醒码字,结果地震了,当时吓的不行,能站稳的

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鞋都没穿跑到阳台上,差点跳树

无所归罪

难怪景姮隐约闻到荷包上有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她冷嗤了一声,抬手就将

装满了糖块的荷包扔到了湖中去,然后还觉不够,连口中含化了小半的也吐到了地

上。

她做的决绝又愤懑,苍白的容颜上都涌起了薄艳,慎无咎看的吃惊,然后便

大笑了起来。

“我来这王宫里三年了,第一次看见他送糖给女人,你,你居然都给扔了,

哈哈,他若是知晓了又该是什么样?”

景姮才不想知道,无声的望着湖外的天际,湛蓝若洗的清澈,想要垂下眼

帘,可是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昨日那些荒唐又yin秽的一幕幕,她惊惧的睁大眼睛微

喘着。

“心绪不定最扰人,你不若试着与我说说话,郅宫里都无人同我讲话,可

憋死人了。”慎无咎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话痨,偏刘濯喜静,偌大郅宫都少有人

声,可不叫他这千辛万苦学会的汉话没了用武之处。

又过了许久,久的慎无咎都有些失望了。

“你……不是汉人?”

景姮闷闷的问了一句,慎无咎蓦地抬起头来,年轻的容貌却早生华发,看似

怪异偏又独具一股男儿的轩昂,深目亮的灼灼。

“不是,我生在百越之地,那地方可不似你们长安,日子苦着呢。”

百越之地是蛮族所在,景姮多半猜到了,他没有匈奴的凶悍体格,也没有西

域人的碧瞳,却高鼻深目的特殊,便是一口汉话也夹杂了些许口音,景姮还是第一

次见到不是奴隶的南蛮,便稍稍侧过头去,泛着淡绯的纤白长指,指了指他的头发。

“这个呀,大约是六岁那年,我偷去了族中的后山禁地玩,在那里遇到一个

怪老头,他喂我吃了一粒药丸,当夜里我的头发就成了白色,连眼睛也变成了白色

的。”

这样的离奇让景姮忘记了其他的事情,探究的看着慎无咎褐色的瞳,表示疑

惑。

许是第一次见到景姮这样美人,又被她仔细看着,那美目中的朦胧潋滟,教

他都有些痴了,不过却也没有多的想法,只是觉得让她不再闷着声哭泣,是件极让

人愉悦自豪的事情。

“后来我自己调制了药,才将眼睛恢复正常,不过头发却……你想不想知道我

变成那样后,遇到了什么?”

景姮的情绪稳定了些,另一个人的人生勾起了她的好奇。

“发生了什么?”一个正常的男童一夜间瞳发皆白,在时下无疑会被当做诡事。

“那时我在水中看见自己的样子,太害怕了,回去后便躲了起来,最先发现

的是我阿娘,她像是看见了恶怪,然后是阿爹,还有我的哥哥们,他们将屋门紧锁

了起来,竟要杀了我。”

哪怕是说起那样可怕的事情,慎无咎也平静的很,倒更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见景姮蹙眉,他便续道。

“他们用绳子勒,用木棍打,不管我怎么喊,他们都不停下,也怪我喊的太

大声了,招来了族中的人,他们果然都认为我成了不祥的鬼物,祭司说我这样的东

西,该割断经脉放空了恶血再烧掉,于是我便被吊了起来,三天——这是阿爹割断

的,唔这是我阿娘割的。”

景姮看着他将窄袖挽起,那腕间果真有着狰狞的疤痕,至亲之人竟能如此绝

情,闻所未闻的可怖。

“那后来呢?”

慎无咎慢慢的放下衣袖,咧着嘴一笑:“他们商议着待血滴尽了,就将我焚

烧,哪知我居然挺过了三天,便更觉我的不祥,就要在第四天烧死我,不过第三天

的夜里,那个怪老头来了,趁着无人将我救走,他通医理熟毒蛊,我便没死成,我

本恨他,若非他我也不会遭受那些。”

可是那怪老头却告诉他,那粒药丸是他花了数年心血炼制的,瞳发异变不过

是小小的弊处,最大的益处却是能让他过目不忘,感官俱增,不论他做什么都能轻

而易举,那是常人所不能企及的一切。

“他为我取名无咎,无所归罪,将他的一切都倾囊所受,得益于那药丸的改

变,我的医术竟能甚于他,直到他死时我才知他真名,慎歧。”

这个姓氏名字,慎无咎未离开百越之前是不知道含义的,可出自列候之家的

景姮却最知晓,清醒后她看过很多古籍,其中便有记载殷商时期的连山氏,他们是

神农的后人,周室定天下后,被分封慎国,至此以慎氏称,国中盛医,尤是王室中

人竟学,相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再至战国时,却因触怒楚煊王被国灭,慎氏散入

平民中,至先秦扫六合后就不再听闻了,到现今的医工多还尊奉慎氏。

这个慎歧早年还曾有现身的传闻,医术世间绝有,高祖曾诏他入汉宫,他却

拒绝了,待高祖重病时再寻他,已是不知踪影,没想到是躲去了南蛮之地。

“那老头曾说断不再为王室医疾,我该尊他遗言的,不过长公子帮我完成了

一事,我便只能对不起那老头了。”

“什么事?”

慎无咎看似无恨无怨,可此生最大的痛处便是那族中之人了,他颇是良善的

笑着:“他下令屠族,替我杀光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便跟着他走了。”

景姮一怔。

作者菌ps:更新有点迟了,谢谢大家的留言哈,么么哒

我会一直爱你

昨日之后,景姮便知刘濯温柔的光华无双下隐藏了太多东西,他就如同那云

雾遮蔽的万丈深渊,谁都看不见底,现在连表面浮动的那层云雾她都不敢去碰了,

深渊下是什么唯有他自己知晓。

“这些事从未与他人言,不过一时兴起才讲着,太子妃可莫要多想,人这一

生总有诸多苦难嘛。”

见她探究,慎无咎毫不避讳的笑着,似乎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景姮不再看

他,目光幽幽又望去了天际,几不可闻的说到。

“若一直困于苦难呢……”

慎无咎的苦难早已结束,甚至借于刘濯而成功复仇,那么景姮呢?是要杀了

那两人以泄愤怒和屈辱吗?这样的念头乍起,她便呼吸一窒,广袖下未曾受伤的五

指慢慢紧攥了起来,目光渐冷。

不知她所想的慎无咎收敛了些笑意,今日前来还有一事,他打开了放满瓶瓶

罐罐的药匣,将一支红玉瓶取了出来。

“他说你总感头痛,这药或许有助,每次吃一粒便可。”

那个他,自然是刘濯无疑。

景姮看也未看,比起头痛,他们带给她的痛倒是更加百倍难忍。

该走的慎无咎赖着不走了,话痨的本事超乎想象,若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可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每一字,仿佛又被赋予了安眠的能力,让不觉烦躁的景姮

忍不住撇去一切昏昏欲睡。

他在问着什么,景姮茫茫然的正要回答,却没有了他近乎引诱的声音,耳畔

终于静寂了,景姮蓦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刘濯时,恐惧的感觉即刻蔓延开来,捂着突突乱跳的心,景姮便撑着手

臂往后躲,本能的泛寒战抖让她纤秀的身子摇摇欲坠。

慎无咎已无踪影,水榭之上,只剩下她与他,一个惊惶,一个黯然。

“惧我如此了么?”

刘濯依然坐在木轮车椅上,白衣胜雪,欲上前来,却因为她的举止而犹豫

了,清瘦的肩膀微颤,面色苍白的透明,那样的脆弱病态与昨日的他大相庭径。

“你走!”

景姮不敢看他,连他的声音都惧,双手捂住了耳朵,那样屈辱可怕的事情被

两个男人见证,若非顾忌太多,她怕是早已自断。

“你自出生便是订与我的妻,我曾在佛前立誓,无论发生什么,此生也只你

一人……咳咳,阿婵若你识情爱时,便会知道我有几多苦痛了。”

怎么捂也隔绝不去他的声音,那曾是叫景姮能着迷的声线,现在入耳只叫她

一阵阵发寒,怨恨的目光看向他去,艰涩的大喊道:“住口!”

若是情爱就如他们这样的强迫掠夺,她宁愿此生都不知何为爱。

如玉白皙的手探了过来,他握住了她的细腕,不容挣动的力度让景姮很快失

力。

“我们都不曾错,只怪天意如此,昨日种种是我心急了,吓到了你,可我并

不悔,阿婵余生的时日还长远,谁又知会如何。”

温凉的手指摩挲在她细嫩的面颊上,舍不得用力亦舍不得离开,孤寂的目光

中流露着对她的愧意,深深的凝视下,是对她nongnong的情愫。

“我会一直爱你,永远。”

景姮的心仿佛被重锤一撞,又疼又涩的感觉逼的她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推

开了他,看着他猝然剧咳,直到雪般白透的嘴角渗出血迹,她撑着酸软的四肢下了

软榻。

“可是我不会爱你们,永远不会!”

“咳咳咳!阿婵……”

刘濯痛极,咳出的血染很快红了掌心,他低下了头,阴翳之下的神情是不可

多见的悲色,景姮丢下那句话便毫不留情的走了。

直到走远,耳畔还隐约听见他沉沉的呼唤,景姮不曾回头。

作者菌ps:努力压制想要放飞的念头,断更两天了,假期来更免费福利